玉帝拿起酒樽,隻淺飲一點:“我若何事都要去管,這三界之事何其多?豈不是早就把我給榨幹了?哪能還有時間和你在這裡醉生夢死呢?人族喜歡自以為是,那便讓他們自以為是。欲使之滅亡,必先使之猖狂。”
敖光起了興緻:“昊天竟這樣有經驗?”
眼睫微微下垂:“那看起來是我太寵丙兒了,這可不對~這是在把他往歪路上引啊~我必須得管管~”
玉帝瞅瞅周圍:“說起來,怎麼沒見他?”
敖光一臉的“嫁出去的孩子,潑出去的水,他就是個可憐的空巢老人!”:“這小渾蛋喜歡上摩昂了,追人去了~”
玉帝瞬間裂了:“敖丙喜歡摩昂?!”
敖光歎了口氣,憋憋屈屈地都是自家白菜被豬給拱了:“尾巴都纏了,你說呢?這小渾蛋從來主意都大得很~看着乖乖巧巧的,背地裡早跟摩昂暗通款曲,還在我面前裝,隻對爹爹全心全意,其他的都是過眼雲煙~瞧瞧,說走就走~根本都不理我!”
磨牙:“你是沒看到他那個鬼樣子!摩昂就帶他出去玩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滿身都是摩昂的味道!我就問他,你跟摩昂怎麼回事?渾身都是對方的味道,就聞不到一點嗎?催着他去洗澡,還跟我犟,說根本沒味道。簡直渾蛋!那味道都要把這天都給掀了,還沒呢!抓着去洗,還罵髒話,真的是慣的他呢!之後,就跟思春了似的。天天都在那裡摩昂哥摩昂哥~聽得我想把他一腳踹西海去~幹脆嫁過去好了~真的是~沒骨氣~這都是小事~去年,摩昂過來拿‘碧玉珠’去西海消夏。都已經帶了女伴來,他還不消停。也不知道,是不是種族不同不好戀愛~連我也以為,他應該喜歡的是哪吒~瞧瞧以前那個要生死與共的樣子,也不嫌牙酸~”
一拳捶在桌上:“這兩個都是渾蛋!你能想到嗎?摩昂帶來女伴,隻是為了擋手的~轉過背,就跟丙兒睡在一張床上~鬼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跟着一起玩的哪吒,還給摩昂的女伴蛐蛐,到底誰才和摩昂是一對!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一旦出去玩了,更是去撒丫子野了!賴在摩昂的懷裡就不起來!就要讓摩昂各種哄!還要摩昂投喂他!兩人同騎一匹馬!那些草原女子跟敖丙表白,他竟然直接承認摩昂是他的人!他還使勁地灌摩昂的酒,鬼知道是不是要酒後糾纏!這渾蛋幹的都是些什麼混賬事!兩人還纏尾巴!還去秦樓楚館!誰知道是不是點了姑娘做擋手的!明明說了,不過出去玩幾天就回來!結果呢,在外面野了一個月!摩昂要帶他回來,他就跟摩昂哭,說我對他看的太緊了,一點自由都沒有~還特别的專制~摩昂好不容易來一趟,不要不要回去嘛~摩昂哥哥~摩昂哥哥~那個胡攪蠻纏嬌憨發癡的樣子,簡直丢臉!回來了更好,我派人去接應他們,他竟把人給我扔回來,又跟摩昂躲進房間裡去,鬼知道發生了什麼!終于回來,罰他們跪一下,反省一下,這樣胡鬧到底對不對,還跟我嚷嚷~真是太慣着他了~摩昂那渾蛋也是~就怕哪吒這個魔丸和丙兒這個靈珠天生的相互吸引,之前離開的時候,就把丙兒給按住,使勁用他雄龍的體香占有丙兒,不許丙兒再喜歡上哪吒~這個事情,還真是沒法~有味道了,就是占為己有的意思~敖丙還開心得很~哪裡知道樂極生悲?摩昂的香腺過度使用,以後都沒法用了~為此,消耗了五千年的壽元~你說說,摩昂怎麼能夠做事如此不計代價?還跟我說,他要補齊靈珠跟魔丸相伴的時間,這樣丙兒就是他一個的了!丙兒再也不會愛上哪吒了!這都是些什麼謬論!就算喜歡,能夠這麼不計代價的幹嗎?我不過是罰他三十軍棍,好好想想,這麼做對不對!讓丙兒去監刑,也是讓他反省一下,遇到這樣的摩昂,他到底還要不要這麼一個為愛癡狂的瘋子?區區三十軍棍,根本奈何不了摩昂什麼,就是一個提醒。看到摩昂吐血了,就跟要了他命似的。又是給人擦血,又是給人更衣。他什麼時候對我這麼好過?真是沒眼看!結果後來呢,跟我哭,跟我鬧,非要太醫想辦法救摩昂~但這哪裡還能有什麼辦法?壽元都燒了,還能長出來嗎?他自己也去問過太乙和雲中子,都說沒辦法!他還要一意孤行!對那些太醫又是動手威脅,又是陪葬警告,人頭落地警告!太醫都被他給逼得毫無辦法,隻能胡謅!他還真信!最後發現是假的~抱着摩昂的手,要死要活~還辱罵摩昂帶來的女伴,跟瘋了似的~等着摩昂睡下,就來找我鬧!說我沒心肝,摩昂都已經為他沒了壽元,我怎麼還能這麼狠心地罰人?血都快吐沒了~說我不作為,就一點都不知道想想辦法,難道真要讓摩昂先他而去嗎?說我根本不懂感情,他們都已經纏過尾巴了,要生死與共!我都不知道,要對摩昂好一點~就知道罰罰罰~再這樣,他就離家出走!跟摩昂回西海去!再也不回來了!你說說,這叫什麼事兒!跟我鬧完,轉頭就回去跟摩昂親熱!簡直混賬!”
揉着心口,失落至極:“...可我再氣又有什麼用呢?什麼都發生完了~我也就隻有他這麼一個孩子了~難道我還真的要逼他離家出走不成?除了同意,還能怎樣?摩昂也是個渾蛋,還把太醫院制作藥膏的賬單,讓人送到我的案頭,宣誓主權!簡直...簡直...”
按住心口,眉毛一擰,原本因為情緒激動的臉色一下轉白:“呃...”
藍毅趕緊送上一粒丹藥,喂敖光服下。
緩了緩,敖光恨道:“遲早要拿給這個小渾蛋給氣死~”
玉帝目光離散,淺淡地歎了口氣:“是啊~這樣為愛癡狂,你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看向敖光,笑了笑,安撫道:“你也别氣了~這麼大把年紀,也不怕氣出毛病來~他有自己的選擇,這不是很好嗎?至少來說,他擺脫了靈珠對他的影響,不是嗎?”
敖光語氣複雜:“其實...我更願意他選擇哪吒。摩昂那家夥兒,更年輕一點的時候,夜夜笙歌,亂糟糟的。現在說非丙兒不可,誰知道能不能長久?再說,哪吒比摩昂要有責任感得多,把丙兒交給哪吒,我還放心些~”
玉帝覺得好笑:“沒見過你這樣要棒打鴛鴦的~”
敖光看向玉帝:“感情這種東西,永遠都是靠不住的。今日說愛你,明日也可以把刀捅進你的胸膛裡。他們本是親戚,要是鬧掰了,那就是東海和西海将老死不相往來。然而,我和閏兒百年之後,他們之間還需要相互扶持啊~如此一來,這樣的感情維系,過于脆弱。一件事或好或壞,都寄存于他們的一念思量。我擔心~”
語氣中甚至是多了一絲祈求:“昊天,我拔了兩片龍鱗,之前身上還有暗傷。這個事情,我不敢讓丙兒知道。丙兒年紀還太小了,知道了,得翻了天了~最重要的是,于事無補。我可否委托你,在我百年之後,幫着照看照看丙兒和摩昂?我也不知道,他們這樣瘋瘋癫癫的感情,到底能夠維持多久。但真的不能傷了彼此的和氣。”
玉帝應得認真:“當然嘛~我是他義父~哪有當爹的,不照看自家崽子的?放心,摩昂要對不起丙兒,那西海也不必存在了~”
敖光淺淺勾勾嘴角:“他們要真在一起了,也本就并無東海西海之分了~”
玉帝笑笑:“也是~”
舉杯相邀。
敖光拿起酒樽,略低對方杯口,輕輕一碰。
一飲而盡。
玉帝依然隻是淺飲一口。
放下酒樽,閃給敖光一個小眼神兒:“我們許久沒有手談了,不如今日陪我玩玩兒?”
敖光略一挑眉:“你若想赢,可以直說的~我這酒都快喝麻了,你總共也沒喝上三杯~這可是勝之不武啊~”
玉帝一臉啧啧啧:“喝那麼多酒,你還敢吃保心的藥,這是不遵醫囑,還是嫌百年來的太晚?”
敖光無奈:“我也不想吃~但丙兒過于叛逆,每次都能把我氣得要死,但又隻有這麼一個崽子了~想要狠狠地罰,哪裡舍得?有些時候晚上去他的住處看他,很晚了,都還在書房裡呆着。這樣消耗,再是好的身體也經不住啊~”
玉帝搖搖頭:“你這當爹的,都當到這個份兒上了,我也是佩服~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掉了~這麼在乎,那豈不是恨不得把摩昂給殺之而後快?但一旦殺了摩昂,卻會永遠失去敖丙。你可真難~”
敖光倒是有點期待地看着玉帝:“那你幫我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呗~”
玉帝神秘地笑笑:“這個事情倒是不難。太上老君那裡,有忘情水。我替你要一份來。你找機會給他們服下就是。忘了對方是自己情根深種的人,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
敖光感歎:“若這東西真有用,哪裡還有那麼多癡男怨女?不過是心中迷障罷了。”
最終,棋盤還是被擺放在了兩人對坐的望舒台。
靡靡之音依舊雨雪紛紛般的傳進耳中。
美酒作陪。
不過,下棋的規則卻有所改變。
一方一步。
當棋局走到某一方的棋子少了對方十分之一的時候,則調換彼此所轄的棋子。
棋盤轉換方向。
直到其中一方壓對方半子,棋局結束。
這樣的棋局,當然其樂無窮。
但也危機四伏。
輸赢不停地變化。
誰也不知道,誰是赢家。
***
待敖烈有所恢複之後,摩昂帶着敖烈去了東宮。
這個時候,敖丙還正在禦花園裡,捧着兩盆花,跟那些宮女小姐姐們逗趣。
瞧得摩昂想揍人。
能不能消停一下下?
這事兒要拿給大伯知道了,豈不是他在給敖丙的床上塞人?
這個小渾蛋啊~
嘴上說着,怎麼能讓人吃醋呢?
實際上,暧昧的事兒沒少幹!
真的是那種不講武德的混不吝!
妥妥的兵痞子調調~
現在看起來,确實還是以前的敖丙看上去更像是個東海龍王的三太子。
現在這個看上去,則像是幾千年前,混迹軍營的年輕版大伯。
啧啧啧~
沒眼看~
沒眼看~
摩昂領着人走過去。
宮女們見得摩昂,趕緊行禮退下。
敖丙還意猶未盡:“你這虎着臉幹嘛?我這才跟人探讨該送什麼花,讨父王歡心呢~搗亂~”
摩昂湊近敖丙耳邊,低聲道:“這個嘛,我知道~送上一朵染着粉粉顔色的小雛菊,必定能夠讓大伯非常開心~大伯開心了,肯定也會好生照看這麼一朵小雛菊~愛不釋手地摸一摸,輕輕碰碰,看看是不是會沾了花粉在手~雨露降下,大地重歸寂靜~雛菊搖擺,聽風看雨~雲銷雨霁,更加怒放~”
敖烈詫異地聽着這樣的渾話,CPU直接幹燒。
但敖丙卻用手肘拐拐摩昂,目含嗔怪:“摩昂哥哥這麼懂,是收了誰家的小雛菊呢?”
敖烈一把推開摩昂的手,連連跳開:“喂!你們住嘴!”
敖丙和摩昂同時看向已經燒麻了的敖烈,哭笑不得。
這麼...直的麼?
敖丙清清嗓子:“言歸正傳,找個地方~”
摩昂想了想,道:“跟我走吧~”
敖丙略略颔首。
摩昂領路在前,敖丙跟着離開。
敖烈一看,滿臉通紅地跟上去。
真覺得,他應該在床底。
說的都是些什麼騷話~
敖丙也不怕被大伯給撅了~
真的是~
這族長的東西,誰敢觊觎?
但敖丙這是要紅杏出牆啊~
簡直沒眼看~
摩昂帶着人去到東宮禦書房中,其中一間密室。
敖丙瞅着這密室中,放的是西海的沙盤和挂着西海的地圖,周圍還有專門放置的各種顔色的旗子。
歪了歪頭:“你這是沒事就玩?”
摩昂來到地圖一側的高幾,靠坐着高幾,雙手抱臂:“龍族能征善戰,以武震權。能在朝堂擔任要職的,多為行伍出生。龍族的兒郎皆鐵血丹心。軍營是最磨煉人的地方,也是一道通天的階梯,更是我們真正能夠從父輩手裡接過龍族千秋萬世的砝碼。母王打仗都非常厲害,我不能辜負母王的栽培和這半純血青龍的血統~”
敖丙看向摩昂:“你以前也在軍營呆過?”
摩昂略一點頭:“嗯~我和烈弟都在那裡面呆過,都是從小兵做起,拿給那些教官這樣磋磨那樣磋磨~但因為沒有具體的仗打,級别的晉升,隻能走文軍官的路子。升到軍師這個兵部尚書之下的位置,就已經到頂了。也幸好是這樣。否則,那樣一場殘酷的戰争,我和烈弟未必能夠幸存。”
敖丙半垂下眼:“...父王從未向我提過我那兩個哥哥的事。了解到他們,我還是靠兵部的一些史記才知道。看到母親和大哥戰死,二哥更是被活埋,我...根本不敢提他們...”
摩昂沉重地歎了口氣:“此事,何必惹大伯傷心?你還不如當不知道。畢竟,憑借着龍族的戰力,不是陰謀詭計,誰能傷他們分毫?”
敖丙眼底漸染上一絲血色:“既然這麼喜歡玩陰謀詭計,那就戰!”
摩昂眯眼瞧了敖丙一眼。
難道已經猜到了?
果然,敖丙已經被大伯鍛造成了一把有靈的刀~
此番...怕是要用鮮血開鋒了~
敖丙斂去情緒,将手中的兩盆花,放到摩昂靠坐的高幾上。
摩昂和敖烈圍攏過來。
敖丙目光離散地看着那兩盆花:“...道家有一門奇術,就是符箓。低級别的,可以取黃紙,用朱砂在上面畫上不同用處的符箓。然後,把這些符箓貼在任務對象身上,可操控任務對象的所有行為。當年,師父為我拿得靈珠,就是用的這種符箓。高級的符箓,則像我探查地脈的時候,用的那種。直接以自身的功法去凝結出來使用。我超度時候用的那種,則是以陣法為基,迅速複制相同的小型符箓,達到我要的效果。符箓是我悟道之後,應該最拿手的一塊。”
雙手向上擡起。
與手肘同高。
往兩側一拉。
一個藍白色的太極圖,立刻旋轉呈現。
藍白色的光,映照着敖丙的那張臉,那雙眼,隐隐透着幾分殺神的冷酷。
藍白太極圖似雨滴倒流一般,火焰狀,倒流成珠。
純白八顆,純藍八顆,左白右藍八顆,左藍右白八顆。
徐徐集結成二十八宿。
純白為角、亢、氐、房、心、尾、箕七宿。
純藍為奎、婁、胃、昴、畢、觜、參七宿。
左白右藍為井、鬼、柳、星、張、翼、轸七宿。
左藍右白為鬥、牛、女、虛、危、室、壁七宿。
每七宿都與天界等同。
分别居于四方。
但僅有純白和純藍靈光的,居于正西方向和正東方向。
左白右藍靈光球組成的七宿居于西南方向。
左藍右白靈光球組成的七宿則居于東北方向。
敖丙取左白右藍七宿糅合為正六邊形的令牌狀冰藍色靈光團。
左藍右白亦是相同。
整個陣法緩緩變作平鋪狀。
純白和純藍的七宿平躺着。
而這樣兩個六邊形的冰藍色靈光團卻立着,似乎在遵循着某種循環地互換位置。
敖丙劍指一揮。
這樣兩個令牌便飛出一抹同樣形狀,但卻小了許多的冰晶狀碎屑。
緩緩沉降到花朵上。
一朵正常開放,而另一朵則像是他們所見過的那些魔氣寄存的植物,看上去外表極為正常。
敖丙毫不猶豫,一個飛刀旋過。
那個極為正常的植物則被一分為二。
和他們看到的情況一樣,也是中間都被蛀空了,但那冰藍色的靈氣卻在裡面存着。
會散去。
隻是在陣法的牽引下,又回到了令牌上。
令牌的位置一直都在換來換去。
時而向上互換位置,時而向下互換位置。
現在,摩昂也無法分清,兩個令牌到底誰是誰了。
敖丙又變陣。
數個令牌在陣法上拔地而起。
每個令牌上有編号。
但變化速度加快。
摩昂更分不清誰是誰,捂住眼睛:“快停下~”
敖丙這個時候竟異常地聽話,真的讓陣法暫停,輕笑:“哥哥,要不要試試,能否在我手下活下來?”
摩昂扶額:“你這小渾蛋,怎麼就那麼愛記仇?”
敖丙笑笑:“有仇不報非君子~”
摩昂放下手,雙手撐住高幾邊緣:“我想,你這是煉制出了‘生死符’,對吧?這東西一旦入體,‘生符’倒是好說,不過一份助力。但若是‘死符’那就是必死無疑。關鍵還在,你的‘死符’變作‘生符’有條件。而你的‘生符’變作‘死符’,看心情。你八門關了四門。杜門為木,木生火。景門為火,則為離。剛好就是三伯那裡,借地勢之利關閉中門。你修行兩種術法,水系和冰系并行。水系本為水。而冰系則為金,主殺。休門為水。開門為金。同樣借地勢之利,以及本身二伯那裡就是冰天雪地的地利,你又關閉這兩道門。隻剩下了四道門。西方七宿,為白虎宿,為金,主死戰,守兇門——驚門。東方七宿,為青龍宿,為木,主和戰,守兇門——傷門。正好是你我為陣眼。剩下的兩道門,一為生門,二為死門。恰似陰陽循環之理。又兩者同為中性的——土。恰好就是烈弟這樣,四份不同的血——白龍血與海蛇血分宗,白龍血與皇帶魚血分宗——即水系之清濁,水系與土系。如此,可靈活互換生門與死門。加之‘生死符’的迷亂視線。基本上,我們帶一個旅的人數就行。”
敖丙将陣法收去,眼中充滿了慕豔:“哥哥與我真是天生一對,心有靈犀~”
敖烈沒眼看:“你閉嘴!”
摩昂抱臂:“你真敢和我天生一對?這是留給我的生門,還是死門?又或者你這是想要納妾了?”
搖搖頭,歎了口氣:“看起來,确實是時代變了~以往我們将兵法熟練于心,為的就是能夠保家衛國。但依舊防不住這人心險惡。道家之崛起,将我等的兵法立刻甩開老遠。憑借一人之力,便可雄于百萬之師。龍族之強,在面對這樣根本不在一個維度上的戰争之時,何以立于不敗之地?”
擡眼看向敖丙:“待此番事了,你就奏請大伯,道法強軍吧~我們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做好準備。手中握有武器,不是為了欺淩弱小,而是為了護得我們珍惜之人的安康。”
敖丙端起揖禮:“與汝同心。”
摩昂亦是端起揖禮:“與汝同心。”
敖烈翻了個白眼:“怎的?你倆這是要拜堂成親了?”
敖丙狡黠地歪歪頭:“畢竟不是正宮,隻能草草了事了呀~”
摩昂無奈而寵溺地笑笑:“你啊~也隻有大伯才壓得住了~”
敖丙神秘地笑笑:“你錯了~是我愛重太子妃,這才言聽計從~”
摩昂和善地笑笑。
袖管中,卻拳頭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