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吃。
胤禩看着她在莊子裡一待就是一下午,偶然間瞥到賬冊,大驚:“一個莊子一年産出這麼多?!”
他雖是個光頭阿哥,可莊子田畝這些總不會缺,隻每年的收益很是感人。
畢竟他額娘沒有個好出身,人也不受寵,胤禩覺得分不到什麼好莊子也是正常。
可是現在看看顧妍的,再看看自己的。
頓時大怒:這些天殺的狗奴才!
皇子們的莊子再差勁也比旁個要好,結果他現在不僅沒了私房錢,就連産業都不一定比得上未婚妻?
抹了一把辛酸淚:“難怪我額娘總想着叫我吃軟飯。”皇子也不容易。
想想四哥大婚後還住在阿哥所,自己近些年也隻能在皇宮窩着,胤禩擡手揉揉臉,擠出了一個乖巧的笑容:“阿妍啊,我們都是一家人。”
顧妍眉毛一揚,“你想說什麼?”
“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胤禩搓搓手,覺得娶個能幹的老婆也沒什麼不好,“我不好常常出宮,你也知道,那些個奴才慣會私底下做手腳,便是處置的再嚴厲,可若是沒有心腹時時盯着,總會飽了别人的肚皮……”
顧妍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你是想叫我替你打理名下私産?”
胤禩:“怎麼能叫私産呢?過個幾年你就是我媳婦,我的就是你的!這是你顧妍的财産,可不是我的私産!”
開啥玩笑,逮上他這麼個沒志氣隻會投好胎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産業交到媳婦手裡,然後從媳婦那兒領零花錢,怎麼都比被下人貪污強啊!
這話可算是說到顧妍的心坎兒裡了,她确實也是這麼想的:提前拾掇自個兒的家業也沒什麼不對?
胤禩看顧妍心動,趁熱打鐵:“到時候不管誰做皇帝,咱們總歸是宗室,有錢有閑不摻合事兒,多美?”
“想做生意就做生意,背靠皇族,沒人敢找麻煩!”
顧妍低頭沉思半響,“我可以倒是可以,反正精力足,也願意管着自家的财務。就是咱倆畢竟連訂婚宴都沒有……”
胤禩心中一陣狂喜:“那沒事兒!鐵闆釘釘的一家人,按照規矩,我就是死了你也不能改嫁,皇阿瑪絕對不會擔心你卷款跑了!”
顧妍:“……”呵呵,皇子了不起?
行吧,人家有個好爹,就是了不起。
兩人又商量核對了具體數目,顧妍便簡單做了個計劃,等跟胤禩那邊交接之後,再看看詳細的發展計劃。
而胤禩甩脫一個大包袱之後,心情愉悅的從阿哥所醒來。
這些年的規律也摸明白了,每回離魂都是兩個時辰左右,雖一睡四個小時吓人了些,可隻要皇阿瑪習慣,其他的都不是事兒。
果然,去乾清宮找親爹說了之後,康熙幽幽的歎了口氣:“難為人家一個小姑娘了。”
就算他是皇帝,可養了一個除了臉和嘴,别的屁用沒有還身嬌體弱的兒子,心裡也對未來的兒媳婦愧得慌。
“你啊!”康熙搖頭,“還是如往常一般嗜睡?”
胤禩點頭,“除了睡的多些,也沒别的不舒坦。”
“那成,回頭你叫人拿了牌子出宮,你這身子就别自個兒出去了,文思是個能幹的姑娘,有她養着,朕也不用擔心你往後沒着沒落的。”
皇帝也有煩心的時候,就怕兒子有個好歹。
回頭去了惠妃宮裡,康熙更是殷切叮囑:“老八不比旁個,就這身子骨,通人事的就别給他安排了,叫他好生養着,待他十七八了,再安排成婚吧。”
“可老八到底不是臣妾所出,有些個話也不好說。”惠妃臉上也是一派擔憂,可心裡卻是羨慕的緊:哪個女人沒想過自己是夫君的第一個?
别說是皇家的媳婦沒這個殊榮了,便是皇家的公主,那額驸都不是頭茬瓜,得先叫試婚格格受用了。
康熙哼了一聲:“有什麼不好說的?老八在你名下,你該如何說便如何說。”
惠妃笑意盈盈,“就是前兒衛貴人問了,說明年便是大選,老八到底年幼,可要先送兩個人進阿哥所伺候伺候?”
按照規矩都是如此,可康熙怕兒子給伺候沒了,便擺手:“不用,左右老八沒有大志向,就他這身子骨,十幾年連口肉都不能吃,朕都擔心他子嗣上不大好。”
男人嘛,身子骨不強健,于子嗣上自然叫父母擔憂。
“朕給指了文思,也是因為那孩子随了生母,天生的骨體強健。”想着衛氏那頭,康熙道:“還是叫他好好養着,往後小兩口自己操心去。衛氏那邊說話一貫如此,往後若是文思進宮,你擔待些,别叫二人沖起來。”
若是旁的兒子,康熙自然不願兒子受了委屈,也不願兒媳頂撞婆母。
可老八這個不一樣,一是他那身子,真怕多兩個女人就歇菜影響壽數;二是衛氏那張嘴,便是自己這個皇帝都拿她沒辦法。
老八指不定這輩子就這麼個媳婦陪着,可不能叫兩口子再添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