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溫婉慣了,向來不争不搶,這會子也隻是淡然的坐着,一副仙氣出塵的模樣。
榮妃呢,人年紀大了,佛了,這會子正跟惠妃交流屋内的陳設問題。
宜妃就更不說了,她聽到顧妍的名字就來氣,眼下正耷拉着臉,不是很感興趣的聽着倆情敵的哭訴。
等良貴人陪坐末端知道事情的始末之後,不禁為之一怔:“這……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文思雖性格沖動了些,可嫁給八阿哥之後的這段日子還是挺乖巧可愛的……”
小佟妃:“……”
媽了個巴子,衛氏這個賤人是不是在裝?
她對自己兒媳婦沒有一點逼數嗎?
平妃:“……”
就是啊!
她倆這平常不怎麼跟八福晉接觸的人都知道了對方跋扈的名頭,衛氏的眼到底有多瞎!
二人相視一眼,感覺臉被打得啪啪響。
好啊!衛氏這個辛者庫出身的賤婢,如今都敢靠着兒媳婦抖起來對她們嘲諷了!
顧妍就是瞅着這擋口進來的,前有傻白甜親婆婆給她開路,後有養母婆婆暗中撐腰,那嚣張的樣兒,險些沒把二人氣出個好歹。
平妃恨恨的看着她,眼眶一紅,抽出了帕子:“八福晉可算是來了,倒是叫咱們好等。”
沒等她質問安親王府撒野事件,顧妍便搶先開口:“惠額娘,這位便是傳說中的平妃母?果然百聞不如一見,平妃母這般的神仙人物,往日裡不曾見到卻是可惜了。”
惠妃點頭沒吱聲,倒是良貴人臉色有些發愁:“文思啊,平妃姐姐十九年的時候便入宮為待年了,現如今二十有四,正正經經的長輩,你……你便恭敬些吧。”
良貴人是真的愁,這兒媳婦怎麼什麼都不懂呢?
瞧瞧這說的都是什麼話!跟登徒子似的!
【噗嗤】一聲,坐了十二年冷闆凳的平妃感覺自己被紮了心。
沒想到顧妍又矯揉造作的啊了兩聲:“額娘您說的是真的?我記得八爺說過,您是與宜妃母一年的,沒想到您就比平妃母大了七歲呀!”
她又啧啧了兩聲,“恕兒媳眼拙看不出來,方才差點以為您與平妃母同樣年歲的。”
【噗嗤、噗嗤】,接連兩道冷箭,瞬間将平妃紮了個透心涼。
“你!”平妃怒火攻心:“八福晉果真如傳聞般口舌伶俐!隻本宮如今正是好年華,又豈是那等人老珠黃之人能比的?”
顧妍咦了一聲,控訴道:“平妃母你騙人!我額娘好着呢!貌美如花!才不是人老珠黃!”
“而且宜妃母也三十一了!”
“……呵呵。”宜妃:“不及惠妃姐姐。”
該死的小賤人!
說年齡有意思?本宮就是來看個熱鬧!
惠妃做出了招牌摸臉動作:“沒事兒,文思說本宮與宜妃妹妹相似呢。”
與惠妃一同入宮的榮妃端茶呵呵笑,權當自己不存在。
德妃就更簡單了,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眼前的冷刀冷箭關她屁事?
旁邊,看着平妃陣亡的小佟妃咽了咽口水,說:“惠妃姐姐,我與平妃姐姐今日過來,是想問問,八福晉為何在嫡母的喪禮上對舅舅大打出手……”
“這就說來話長了。”顧妍有些憂傷:“這嫡庶之間的區别,想必佟妃母也是能感同身受的。”
小佟妃一噎,可不是咋的?
她嫡姐入宮第二年就是貴妃,第五年就是皇貴妃,對比自個兒……越想越紮心,小佟妃感覺自己被傷的透透的。
便僵笑道:“八福晉說笑了,規矩都是如此,且同脈同源的,哪好計較這個?”
“哦,”顧妍道:“不過咱倆不一樣,我跟安親王府着實沒什麼根源。”
想到跟自己有根源的那個成了皇後死了,小佟妃感覺屁股底下摁了釘子似的:“這說的就是外道話了,人生在世,不必計較這許多。”
顧妍撓撓頭,不解道:“既然這樣,那二位妃母為什麼非要來延禧宮,還鬧的其他娘娘一塊兒坐着浪費時間呢?”
她擡頭轉了轉,高興道:“哦!我明白了,許是惠額娘這兒人氣多,熱鬧!不過二位妃母别擔心,我這人天生體熱,最是喜歡涼快的地方了!明兒便去你們的宮裡坐坐,也感受感受那沁涼入骨的滋味兒!”
“……”平妃、小佟妃:“???”
苟日的小蹄子!你進宮前吃了水缸了嗎這麼能杠?!!
幾個意思啊?
嘲笑本宮連坐幾年冷闆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