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寒水玉力竭之際,琴聲破空而來。無與倫比的至純淨化之力如春日暖陽一般,将魔氣一點點淨化。接着隻見一道身影緩緩飄落,周身仿佛散發着柔和而聖潔的光芒,指尖一挑,琴音化作金色符文,與寒水玉的靈氣相輔相成,再次引發天地異象,徹底淨化散溢的魔氣,順勢補全了陣法缺陷,魔氣在金光中嘶吼,不甘的退去。
南星落在寒水玉身前,穩穩地接住他軟下去的身子,寒水玉靈力耗損過度,見到陣法被補全瞬間心氣一松,已經暈了過去。南星低頭看着寒水玉毫無血色的面龐,深吸一口氣,調動自身靈力在周身形成一層靈力護盾,而後小心翼翼地将寒水玉背起,施展身法,向着聖山族的駐地疾馳而去。
南星分心維持寒水玉的生機,不敢有絲毫懈怠。她的發絲在疾風中肆意飛舞,衣袂飄飄,宛如一道流光穿梭在山林之間。不多時,便回到了聖山族地盤。魔氣被七情淨靈陣阻隔淨化,靈燮恢複如初,正在與京墨玩耍。
看到南星背着寒水玉回來,兩隻神獸都跑過來關心。
南星将寒水玉安置在完好房舍的竹榻上,指尖撫過他冰涼的腕脈。靈力損耗嚴重的經脈像幹涸的河床,她沉默着取出玉瓶倒出三粒丹藥,卻在擡頭時發現他的嘴唇隐隐泛着紫色。
“靈燮說它感應到一股魔氣就莫名其妙跑出去了,再有記憶就看見寒水玉在與魔氣拼命,他……”京墨一邊說一邊與靈燮進來,看到南星凝重的臉色與寒水玉的異樣,呼扇着翅膀落在寒水玉胸口上,“南星,他這裡好像有異常。”
南星扯開寒水玉的衣襟,隻見他心口處赫然浮現着一枚内外相扣的環形印記,其中遊動着金色符文。而在金色符文之下,隐隐可見紫黑色暗紋浮動,若非仔細觀察定然難以發現。
“這是……”南星指尖撫過那些紋路,心中浮起一絲久遠前的記憶,她沒有見過這個印記,但卻聽過西陵皇室的秘聞。縱然這個印記來曆不凡,但此刻最為重要的是救治寒水玉,其他的事隻能先按下,再找機會确認。
京墨忽閃着翅膀,蝶翼灑落的星輝光點落在環形印記的紋路上竟如沸水入油鍋,紋路的金色遊動愈加激烈,而那紫黑之氣時隐時現,原本沉睡的寒水玉突然劇烈顫抖,嘴角溢出鮮血。
“京墨!”南星用靈力震開京墨,纖手一揮,數枚金針入體,寒水玉仿佛在承受巨大的痛苦般悶哼出聲,南星見狀眼神微微一縮,但多年的曆練讓她迅速鎮定下來。
她緊盯着寒水玉心口處那聖潔與邪惡相互糾纏而形成的詭異紋路,心中暗自思忖,這純粹的魔氣究竟是何時侵入他體内的,為何之前從未察覺?
思之無果,她俯身在寒水玉耳邊輕聲道:“不用擔心,安心睡一覺就沒事了。”随即雙手結印,無數金針從她指尖湧現刺入寒水玉體内,金針尾部金絲再次浮現。
南星冷靜的操縱金針在寒水玉體内遊走,至清至純的淨化之力如同一股清泉,在寒水玉經脈中緩緩流淌,仔細探尋着魔氣的蹤迹。然而,當她的靈力觸碰到那股魔氣時,卻似碰上了逆鱗,魔氣倏然瘋狂反噬。
寒水玉胸前的紫黑紋路愈加明顯,如同活物一般掙紮的十分劇烈,與金色圓環互相沖擊。他的身體也随之顫抖得更加厲害,鮮血不斷從他嘴角溢出,濡濕了衣衫。
此刻那魔氣發覺危險而瘋狂沖擊寒水玉的經脈,仿佛就要破體而出,卻被圓環聖潔之力壓制,南星見狀便知無法在不傷害寒水玉的情況下剝離魔氣。
寒水玉危在旦夕,南星卻愈加冷靜。她凝聚精神力,操縱金針渡入淨化之力,在寒水玉體内織成一層壁障,将魔氣緊緊束縛其中,她的雙手快速地舞動金針,額頭上的汗珠順着臉頰滑落,滴在寒水玉身上。
京墨與靈燮知道情況危急,也不打擾,守在一旁靜靜看着。
大約兩刻間,那股狂暴的魔氣終于被南星徹底壓制,聖潔與邪惡壁壘分明的各安于室,寒水玉的身體漸漸平靜下來,隻是他的臉色依然十分蒼白,氣息也比之前更加微弱。
“他怎麼樣了?”京墨問道,但顯然他是幫靈燮問的。
南星喂寒水玉服下一粒丹藥,道:“他的情況暫時穩定,但要徹底解決問題卻非易事,我尚要思考在不傷害他的同時能解決魔氣的辦法。”
靈燮叽咕叽咕幾句,京墨解釋道:“靈燮說他體内的魔氣是不是為了救他才沾染的?”
南星搖搖頭:“他體内的魔氣更為精純,而且他與魔氣共生共存達到了一個奇妙的平衡,因此魔氣入體的時間不會段。而且我與他相伴多日竟然未曾發覺絲毫異常,可見平日裡在他體内兩者已經達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如今他體内靈力損耗嚴重,兩者失去平衡這才顯現出異常來,他的魔氣從何而來我不知情,但與聖山族出現的魔氣并無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