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個……”方海嘴唇哆嗦着,一時竟氣得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突然,他擡手就要将手玉如意擲向南星,卻在半空中硬生生被一隻手逼停,“方海師兄,請息怒!”
不知何時清醒的空青身形一閃來到方海身邊,阻止了他憤怒之下的瘋狂行為,“既然溯光鏡已經證明南星清白,師兄便不要再計較了。眼下藥谷正在危急存亡之秋,不可因這等小事而再起風波。”
“我……她……”方海理智回籠,收回玉如意,隻是用顫抖的手指指着南星:“孽障,你究竟施展了何種妖術?”
南星的目光在方海的眼睛上停留片刻,拱手一禮:“請師叔明鑒,弟子并未離開大牢片刻,至于師叔為何會看見弟子自外進入,定是有人陷害。”
方海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情緒穩定了不少,道:“老夫不相信自己會看錯,真相究竟如何老夫會徹查清楚。眼下先以處理谷中魔氣為先,但老夫不會放棄盯着你!”
蕪荑長歎一聲,道:“我以藥王起誓,證明南星清白,還望方海師兄莫要再針對她。”
以藥王起誓,在藥谷之中是十分重要的事情,方海雖然不服氣,但也不再多言。空青見情況有些微妙,輕咳一聲,道:“此事暫且不提,眼下谷中魔氣屠戮四方。聖主閉關不出,蒼術中毒昏迷不醒,憑我三人設的陣法也支撐不了幾日,二位還是以處理魔氣為先吧。”
方海冷哼:“以我之見将那聖主閉關之處砸了,看她出不出關!”
蕪荑擺了擺手:“二位稍安勿躁,我與南星商議之後再做決斷。”
“什麼?”方海一拍椅子把手站了起來,“雖說暫時不計較她越獄一事,但她還是戴罪之身,怎可參與這種重要之事?”
“南星是聖主親傳,四脈會武的魁首,亦是藥谷未來的少君。再者她的罪名并未有确鑿證據,隻憑那模棱兩可的指控可無法定她的罪。除她之外,方海師兄認為眼下藥谷危機還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嗎?”
方海怒沖沖的再次坐下,空青笑着打圓場,“眼下情況特殊,南星确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其他事情且等藥谷危機解除之後再做決斷。”
蕪荑悠然轉身:“既然如此,各司其職便是。南星随我來。”
“是。”
南星跟随着蕪荑離開望月宮大殿,一路上蕪荑一言不發,徑自向翡翠台走去。沿途弟子徹底無暇針對南星,一個個對未來充滿迷茫。
翡翠台與九針閣同樣隻有一半被籠罩在陣法之下,另一半已經被魔氣侵染。翡翠台的弟子也盡數轉移至望月宮,是以兩人一路走來未見到一人。
到了青碧閣,蕪荑打開結界,再次見到了決明等幾位最初中毒的弟子,蕪荑道:“可還記得我們的三日之約?”
“記得。”
南星上前一步查看幾人的狀态,與她估算的相去不遠。
蕪荑輕笑一聲:“看來溯世千葉一行你确實得到了想要的東西,既如此便開始救人吧。”
南星凝聚靈力,幻化出一展琴橫在身前,撥動琴弦,飽含淨化之力的樂聲緩慢沒入五人身軀,聖魔兩道力量相擊,幾人同時痛苦的發出呻吟聲。南星左手繼續撫琴,右手一揮,數枚金針封入其中一個弟子的身軀。
金針遊走,南星申請十分專注,蕪荑看着她的樣子十分欣慰的點點頭,退後在一旁為她護法。金針上浮出的金絲在那名弟子的身體外逐漸凝聚出一團紫色物體,南星左手指尖輕勾琴弦,琴音瞬變,一舉擊碎那團紫色物體。
蕪荑立刻一掌蓋下,徹底湮滅那團邪物。被治療的弟子睜開眼睛,迷茫的看着眼前一切,還未說話便被蕪荑淩空點暈。南星如法炮制又救了其他三人,最後隻剩下情況特殊的決明。
“南星,他的情況特殊,你可有把我?”蕪荑擔憂的詢問。
“無。”南星眸光一凝,指尖虛空一劃,靈力洶湧而出,原本虛幻的琴瞬間凝聚出實質,那是一架通體晶瑩如白玉的琴,琴身流轉着溫潤的玉光,瞬間令蕪荑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清聖之力,似乎原本晦澀的靈力也有了流動的迹象。
“南星,這是你的本命法寶,事情果真有這般緊急?”
“唯有盡力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