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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藤蘿系甲,可春可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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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碧落境内三郡的地靈脈出現異動,傳言赤霄舊部為複國,推舉赤霄末帝在民間的遺子為赤霄太子,引地靈脈燃起九陽焚天陣,企圖開啟冥界大門,引冥界入世,引發浩劫。

洛溟、邢無涯與我三人為阻止浩劫,找到了朱明澈。誰知,他竟是個七八歲的孩子,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更找不到九陽焚天陣的所在。

無奈之下,我們隻得暴露洛溟的身份,誘敵深入,這才找到了九陽焚天陣。

大陣已然運轉,冥界已有先驅入世,形勢迫在眉睫。

而那時,我正懷着你的母親,突然臨産。邢無涯和洛溟趕去阻止大陣,卻遲遲未歸。

我生産後,心中不安,拖着虛弱的身子趕到大陣,卻不見邢無涯的身影。隻見洛溟成為了陣眼,即便如此,大陣依然未被阻止。

洛溟已無法脫身,他在見我最後一面後,選擇以燃燒生命的代價,重刻陣紋。新陣與九陽焚天陣疊加,妄圖改變原有的格局。

然而,天意弄人,我們二人注定都要折在那裡。兩個金丹境能扭轉九陽焚天陣,已經是奇迹了。

這就是我們知道的全部。我們的記憶裡,僅僅死了我們兩個人。

樂兮的思緒被拉回那一刻————

【陣心驟然亮起,碧色的陣紋如漣漪般向外蔓延,最終在大陣邊緣停下。】

她心中疑惑,那是否就是祖父的陣紋?于是,她問道:“祖母,我當時在玉簡上看見向外蔓延的碧色陣紋,是祖父的陣嗎?”

“小丫頭,我不就在旁邊嗎?你怎麼不問我呢!”松鼠瞪着眼睛,語氣中帶着幾分不滿。

樂兮瞥了一眼那隻松鼠,心中暗想,「雖然這是祖父變得,但一隻松鼠怎麼看都不太靠譜。」她默默地拿手比劃了一下松鼠的大小,看了一眼祖母。

松鼠不樂意了,“小丫頭還調侃我!”跳下來,重新化身為人。“看好了。”

隻見他雙手掐訣,指尖泛起一道碧色流光,輕輕向下一點,地面頓時震顫,仿佛有無形的力量從地底深處湧出。

下一刻,一座流光溢彩的陣法緩緩浮現,紋路繁複,如同古老的符文在空中流轉。

陣法的中心,一道碧色大樹沖天而起,甲木參天,氣勢磅礴。那大樹周圍,無數細密的陣紋交織成網,每一道紋路都仿佛蘊含着無窮的力量,閃爍着瑩瑩碧光,向四周蔓延開來。

“此乃青木化生陣。”

樂兮蹲下身,伸手比劃了一下,巴掌大小的陣法在地上靜靜流轉。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就是這個陣有點小…”

洛溟也跟着蹲下,沒好氣地回道:“廢話!我又不是活人,能完整複刻出來就不錯了!”

樂兮點點頭,語氣笃定:“是這個陣,絲毫不差!”她稍作停頓,目光轉向林星落,繼續道:“玉簡記載,這個陣最終停在了九陽焚天陣内,并沒完成最終的逆轉格局。似乎有另一個陣…”

她的聲音帶着一絲探尋,仿佛在等待一個早已被塵封的答案。

林星落聞言,神情微微一凝,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确實,當年洛溟以生命為代價重刻陣紋,試圖逆轉九陽焚天陣的格局。然而隻差一步之遙…

我當時剛生産完,靈氣不足,無法直接布陣。隻能借洛溟的青木化生陣為引,将靈力順流而下,勉強完成最後一步。”林星落說到這裡,手腕翻轉,化出一柄青竹劍。

隻見劍尖在空中劃出一道翠色流光,與地面上的碧色陣紋遙相呼應。那翠色的陣紋順着青木化生陣緩緩遊動,一路蔓延,在青木化生陣邊緩緩停下。而後繼續枝舒葉展,仿佛恰好覆蓋到了虛幻的九陽焚天陣。

整個場景宛如一棵參天大樹被翠色藤蔓纏繞,陽光灑下,翠色與碧光交相輝映,仿佛在虛空中編織出一幅生機盎然的畫卷。藤蔓的枝葉在陽光下微微搖曳,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仿佛在為這座未完成的陣法注入最後的生機與希望。

“這便是新陣,此陣無名。”

“藤蘿系甲,可春可秋…”樂兮心中震撼不已。作為陣法師,她熟悉各種陣法,但眼前這一幕卻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觸動。祖父母的默契,竟能将天地生機與陣紋如此完美地融合。這是以生命為代價換來的奇迹。

林星落微微一笑:“陣法之道,不僅在于靈力與紋路的結合,更在于與天地萬物的契合。”

就在此時,蒼穹盡頭開始崩裂,天空如破碎的鏡面般坍塌。

“這方空間在崩塌。”炎城震嶽提醒道。

崩塌之處,一棵通天巨樹巍然矗立,樹幹上密布青色陣紋,其内仿佛有赤色靈力如血液般向上湧動,散發着詭異而強大的氣息。

“祖母,那是什麼?”樂兮指向遠處的巨樹,聲音中帶着一絲不安。

“你為什麼不問祖父我?”洛溟在一旁插話。

樂兮無奈轉頭:“祖父,那是什麼?”

洛溟眯起眼睛,仔細打量片刻,随後聳了聳肩:“不知道。星落,你知道嗎?”

林星落也搖了搖頭:“不清楚。”

此時,空間碎片的崩塌已近在咫尺,周圍的景象開始扭曲,仿佛下一秒就會徹底碎裂。

“來不及細想了,我們必須離開!”炎城震嶽低聲催促,伸手拉住樂兮。

樂兮深吸一口氣,看向祖父母,語氣堅定:“祖父,祖母,我走了。你們多保重。”

林星落微微一笑,目光溫柔:“去吧,一切小心。”

洛溟揮了揮手:“小丫頭,人生有太多事無法掌控,過去的恩怨就讓它随風而去吧。不要被仇恨蒙蔽雙眼,珍惜當下,活得自在些。你是我們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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