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4日23點27分。
郊區的廢棄倉庫。
黃色海綿翻出,坐墊被劃出不少刀口,葉驟也不嫌破爛,他斜倚着長沙發,夾煙的肘部搭在扶手,一點猩紅在他指間閃爍明滅。
倉庫鐵門被人從外撞開,一個踉跄的人影狼狽倒地,灰塵飛濺,昂貴體面的西裝沾染一層泥灰。
頭發染成奶奶灰的青年轉着手槍落在人身後,倉庫頂上的白熾燈時亮時暗,他踩住地上人手指嘻笑:“葉哥,人給你綁來了。”
葉驟目光譏诮,他吐出煙圈:“葉向行,吃了雄心豹子膽啊,敢收買我的人劫我的貨。”
躺在地上的男人怒紅了臉,他破口大罵:“葉驟,你個biao子養的,你tm就是葉家養的一條狗,你敢背着家主搞走私,現在人贓俱獲,你就等着被掃地出門吧!你要是現在放了我——”
“啊啊啊——”男人慘叫着哀嚎,他右手被鞋底碾壓,一聲脆響,他被踩斷手骨,“tm的瘋子,葉驟、我弄死你們啊啊啊——”
“嘣——”消音器消解聲爆,葉驟拔出手槍,利落上膛,他人工模拟出槍聲,往人右小腿開了個血窟窿,
槍管徐徐往上冒出刺鼻的白煙。
葉驟吐出嘴裡叼着的煙蒂,他自上而下俯視對方,黑棕的瞳仁泛起寒意,嗤笑道:“想告你葉爺我的狀,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命。”
“葉驟你、你不能殺我,貨、貨還在我手裡。”男人蠕動着向後爬,他慘叫着求饒。
“葉哥!葉哥——”人沒到,聲音先到。
進來的人黑發圓臉,臉龐白淨,他眯眼笑得開心:“葉哥,貨找回來了。”
葉驟挑眉,他上前踩住被他崩了一腿血的男人腦袋:“很遺憾,你失去了最後的活命機會。”
葉向行瞪大眼,被一槍爆頭。
“姜察。”
“幹嘛?”黑發圓臉的人無辜眨眼,“吳老弟有話快說。”
“你下次能别笑得像個偷到雞的狐狸嗎?你讓我以後怎麼正視雞和狐狸?”
“我一腳踹掉你的雞,你信不信?”
吳梁一臉欠揍樣,他吹了把自己時髦的奶奶灰劉海,踏過屍體的手掌,躲過姜察踢過來的奪命右腳:“葉哥,去不去喝酒?讓姜察留這善後。”
“艹!我不幹!”姜察的圓臉氣得更圓了。
“你倆把屍體處理幹淨,今晚我有事,先走了。”
“不是葉哥你能有什麼事啊?”吳梁的聲音被遠遠抛在身後。
摩托引擎發動,圓月懸在漆黑蒼穹。
葉驟停在一家路口便利店,他拿上一瓶冰水去櫃台結賬,付款時,他瞥見左手貨架下方露出的一截信紙:“我等會付款。”
他走上前,抽出一小疊信筏。
像是想到什麼,他眉梢笑意輕揚。
信封、信紙、水筆。
袋子挂在車頭,他的目的地是商業街。
在奢侈品店轉了差不多一小時,葉驟選中一對栀子花袖扣和銀色腕表,還有另外一堆銷冠推薦的飾品。
奶白色的花瓣自然層疊,花蕊由黃寶石打造,搭配細碎閃耀的鑽石。
袖扣精緻漂亮,他覺得很适合阮栀。
漫漫長夜,幾縷燈光從窗戶溜走,照見牆外的幢幢樹影。
淩晨兩點,葉驟在網上找情書模闆,翻了一篇又一篇,取其精華,去其糟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