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便打了點飯菜就來到王叔對面坐下:“王叔。”
“小衛啊,王叔有好些日子沒見到你了,聽說你最近挺忙的。”王叔對衛霖和藹地笑了笑。
最近衛霖是請了不少假,又從黃晟手中接了不少爛攤子,确實是比以前當組長的時候要忙上不少。
“是有點,不過都還好。”衛霖随口回應着。
王叔突然對他擺了下頭,語重心長道:“哎,小衛啊,王叔是過來人,對女人呢,你得用心,得讓她感到心安才行。你這小子就是太一心撲在工作上了,人家都給你生一個孩子了,你不得好好待人家嗎?要我說,這工作不做也罷,先把人哄回來再說。”
開始衛霖還點頭嗯兩聲,聽着聽着卻發現這對話開始不對勁起來。
“嗯,嗯……啊?”他險些被米飯噎死:“王叔,我是衛霖啊,您是不是認錯人了,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他什麼時候有的女朋友,又是什麼時候有了個孩子?這都哪跟哪啊。
“嗐,你這孩子,跟王叔有什麼好不承認的。要不是你犯渾,天天不着家,你那女朋友能抛下你跑了?”王叔一副我都知道的表情。
“我根本就沒女朋友啊,王叔。”衛霖極力解釋。
王叔眉頭一皺,連鳥都不逗了,笃定道:“那你前些天三天兩頭請假幹嘛去了?不是因為人家小姑娘受不了你跑了,你去追人家的?”
“不是,我那是工作時摔着了住院呢。您不記得我剛回來時手上纏着的繃帶啦?”
衛霖這不解釋還好,他一解釋王叔更語重心長了:“哎,哄人沒把人哄回來就罷了,還讓人家給打進醫院了。小衛啊,你真是把人家氣狠了。”
衛霖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解釋不清楚就算了,還越描越黑。
“王叔,您怎麼就那麼笃定我有女朋友和孩子呢?”
他是真想不明白了,自己這些年一天二十四小時他得有十七八個小時在研究所,哪來的時間談情說愛,還有個小孩的。
也不知道王叔又是從哪裡聽得八卦,肯定是聽串了,把别人的事安到他頭上了。
“你那兒子昨天不是來研究所了嗎?你們一整個研究室的人都看到了,你還想抵賴?”王叔不贊成地看着他,看起來格外痛心疾首。
一語驚人。
聽完這話,衛霖隻感覺天都塌了。
他好像明白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了。
昨天他當着研究室所有人的面把幼年塔厄斯帶回辦公室,被那些人誤以為塔厄斯是他兒子了!
說來也是,幼年塔厄斯看起來也就四五六歲的樣子,的确跟他的年齡也勉勉強強對得上。
但是……
衛霖回顧了一下王叔剛才和自己的對話,暗道不妙。
在這個被編排的狗血故事裡,他的形象完全就是個不負責任的大渣男。
難怪早上他剛進實驗室,那些研究員就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他。
不過好在衛霖并不是什麼特别重視自身形象的人,他立刻鎮定下來,敏銳地捕捉到這件事的可利用之處。
原本他還要想辦法讓上面同意他把塔厄斯從研究所帶回家,并且讓他們不追究自己先斬後奏的責任。
現在就好多了,所有人都認為他帶回家的是自己的兒子,而不是實驗體。那麼就算有人發現人魚實驗體失蹤,嫌疑也不會直接鎖定到他身上來。
但是他昨天帶塔厄斯從實驗室出來前跟張娜他們囑咐的就是在房間裡等他,在他帶人魚實驗體過去後就開展研究。
這樣的話,如果塔厄斯不見的事實被人發現,那他的嫌疑就是最大的了,
衛霖在心中偷偷謀算着。
再次擡頭,臉上的表情卻是一臉慚愧:“果然還是沒瞞過大家。是我不好,昨天那個小孩确實是我兒子。王叔您說的對,我回去就好好反省,一定認真處理感情上的事。”
王叔點點頭,臉上寫滿了“我就說嘛”和“孺子可教”。
“這就對了,你看我和你翠霞阿姨,四五十年了感情也沒淡過,這方面你還得多用心學。”
“是是是。”衛霖連連點頭,隻一味點頭認同,并決定暫時先不跟王叔說讓食堂不要繼續買魚的事,以免暴露自己。
一中午的時間,衛霖把王叔和翠霞阿姨的愛情故事從頭到尾聽了個遍。
再三保證自己一定會好好對待愛人之後,王叔這才滿意地放他回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