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的，宿主。每一個炮灰都應該擁有書寫自己人生的機會。】系統自我感動地說道。

衛霖呵呵冷笑，他已經習慣了B002強大如斯的頓感。

不過他還是感謝B002的，至少他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受益者，相較于兩個主角，他才是真正能夠把握住自己人生的那一個。

“少爺，您要的衣服。”門外的保镖敲門低聲道。

衛霖走過去開門，從他手中把衣服接過來，冷聲道：“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少爺。你們拿的是我的錢，不是我爸媽的，跟衛家和趙家沒有半點關系。”

保镖立刻弓腰重新道：“是，先生。”

衛霖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這個稱呼。

這兩個保镖都是趙千秋一開始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外面闖蕩，派來保護他的，一個叫王千佑，一個叫牛烨。

當然，他們還有一層作用是替她監督衛霖，免得他一個發瘋做出什麼有辱衛家和趙家的事。

衛霖發現後就回去跟趙千秋硬剛了，把這兩個人的從她那要過來自己付工資。

索性衛霖已經好幾年沒再搞出什麼幺蛾子，趙千秋便随他去了。

“昨天從房裡出來的先生我們已經按您吩咐的那樣請到隔壁了，您看需要怎麼處置？”王千佑問道。

這的确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首先肯定是不能直接放李雲開回去，不然隻要他回到所裡就必定會亂說。

但他也不能随便撕票吧，這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把他帶去風和居住兩天，等我去找他談談心。”衛霖深思熟慮一番後說道。

“是。”王千佑應下後向隔壁走去。

衛霖關上門，從幾件衣服裡挑出一件歐式襯衫扔在卧室的床上，然後拿着剩下的衣服進衛生間換上。

等他出來的時候，塔厄斯還睡着。

衛霖盯着它因為睡眠而顯得人畜無害的臉有些煩躁，拿起襯衫就往人魚身上套。

不守魚德。

要不是它招蜂引蝶，怎麼會給自己引來李雲開這個麻煩。

衛霖三觀不正地發着牢騷，心道自己和塔厄斯做的交易真是做早了。

要不是那個約定，塔厄斯現在這個樣子可真是殺了它的最佳時機。

把人魚抱在懷裡，衛霖險些沒站穩，塔厄斯還是很有分量的，不愧是主角攻。

他瞥了眼對方裸露在外的魚尾，随手撿起地上那件他昨晚脫掉的外套蓋了上去，然後抱着人魚走出套房。

牛烨看着他懷中的人忍不住在心中驚呼一聲。

原本以為先生已經是他見過頂好看的那一挂人了，想不到先生竟然抱出來一個更好看的人。

銀發飄散，皓齒紅唇，劍眉倒豎，面白如玉……簡直是雌雄莫辨，好看的跟小說裡的人似的。

尤其是由先生抱着，更是好看的人抱着好看的人，絕配啊！難怪先生這麼多年一直都是一個人，從不接受别人的示好，原來是已經有另一半了。

不對……牛烨突然想到什麼。

先生來的時候怒氣沖沖的，臉上黑的能滴出水來，這麼多年來他都沒見到先生那麼生氣過，而且昨天晚上還有個人被先生趕出來過，那人長得還跟個小白臉似的。

啊這……不會吧？先生是來捉奸的？

牛烨看着衛霖的目光帶上一絲同情，原來即使是像先生這樣厲害的人都逃不過被戴帽子的結局。

懷裡的人魚重的要死，光是維持平衡都費了衛霖老大的勁，偏偏他還想保持自己冷峻的表情，根本就沒有多餘的精力注意到牛烨的眼神，更不知道他心裡已經把自己腦補成什麼樣子。

就這麼抱着人上了車。偏塔厄斯又昏迷不醒，沒有骨頭似的一個勁往他身上歪，衛霖也是累得要死，沒力氣再去推它，就這麼讓人倚靠在自己胸前。

……

塔厄斯好像陷入了一個噩夢中，怎麼都醒不過來。

他看着五歲的自己像一個展品那樣，在一個玻璃房間裡任人圍觀、指指點點。

無盡的黑暗，頻繁的電擊，永不停息的注射和手術，他的身體不再是自己的。

同伴接二連三地死去，直到最後隻剩下他一個人，笨重的尾巴與他融為一體，那群醜陋的影子大喊成功。

昏暗狹窄的房間，他和形單影隻的少女被關在一起；浩瀚巨大的水箱，影子們圍觀他被一群母鲨圍攻，他們為了逼他配種，給他下藥，直到身體出現問題，發情期紊亂。

他用變異出來的信息素引得影子自相殘殺，最終被作為頭号危險廢案沉入海底。

這世界上最愛他的兩個人早就已經死了，如果沉睡也是一種永生，那麼或許就這樣永遠睡下去也是一種屏蔽痛苦的幸福。

“呦，睡得很安心嘛。”

陰森森的聲音從黑暗中冷不丁冒出來。

“你配嗎？”那聲音冰冷刺骨。

漫天的黑霧，塔厄斯看見一個人自陰影中走出來，打斷了他的下墜。

是衛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