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讓我怎麼平複下來?”
出來後江思月看着地面,眼神不似平常那般。
但是旁邊的白冉闵卻相當冷靜。
“我不認為你會不知道她要留下來這個事情。”
“哦,那你到底要我如何才能平複心中的波瀾?”從那扇門走出來之後,江思月低着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腳下的地面,目光空洞無神,全然沒有了平日裡的靈動與活潑。
然而,站在一旁的白冉闵卻表現得異常冷靜,仿佛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隻見她面無表情地轉頭看向江思月,輕聲說道:
“我可不覺得你對此事一無所知。畢竟,她選擇留下這件事并非毫無征兆。”
白冉闵直視着江思月的雙眼,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
“難道你真的就從未考慮過這種可能性嗎?别忘了,她僅僅隻是那個神秘副本中的一個 NPC 而已。
而你呢,居然妄圖将她帶離那個世界,江思月啊江思月,你究竟是太過天真善良,以至于想要拯救所有人,還是純粹陷入了一種自我陶醉式的幻想當中,堅信自己擁有無所不能的力量,可以挽救每一個身處困境的生命?”
白冉闵的話語如同一把把利劍,緩緩地刺向江思月的心窩。
她的語速雖然不快,但每一個字都重重地敲打着江思月的心靈防線。
終于,江思月原本激動的情緒逐漸平複下來,她擡起頭,同樣靜靜地凝視着白冉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沒錯,或許我早該料到會有這樣的結局。可當時的我滿腦子隻想着一件事——為何要眼睜睜地看着一個無辜之人被困在那裡,最終面臨被系統無情清除的命運?
難道僅僅因為她們是虛拟世界裡的角色,就注定無法逃脫悲慘的下場嗎?那麼,她們所犯下的過錯究竟在哪裡?”
江思月喃喃自語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無奈。白冉闵看着她,看着江思月說。
“你難道不應該早就想到的嗎,她,本身就是那個副本裡面的一個NPC,你,想帶着她出來,江思月你聖母嗎,你還是以為自己可以救任何人,這是不是有點癡心妄想了?這個遊戲,心軟就是最大的缺陷。”
白冉闵緩慢的說着,江思月這個時候也冷靜了下來,看着她。
“是啊,我早就應該想到的,可是我那個時候在想,為什麼要讓一個無辜之人留在那被清除掉,那她們又做錯了什麼。”
“江思月,你進副本把腦子搞壞了吧,我以前不記得你有一顆這樣的心啊,赢了不就行了,何必在意其他的人呢,更何況是一些NPC。”
“可是她們也是人,我們都是,我們都一樣,不能因為身份不同就會有這樣的待遇。”
白冉闵像看傻子一樣看着她。
“所以呢?你現在和我說這些大道理是想幹什麼呢,現在說,有什麼用嗎,浪費時間?說我們這個世界不公平?
這個世界哪來的公平,身份是自己給的,人生的路是自己選的,每個人,都在進入這個世界之前都做過壞事,在這裡,沒有絕對的好人
所以,江思月,把你那現實世界裡的善良的心收起來,這,和現實世界根本就不一樣。
沒有什麼好的人類,也不需要你去拯救,不需要你去保護人類,這裡沒有絕對的好人,你我都一樣,我們進入副本遇到的那兩個人也一樣。
你不需要給我說什麼大道理,我不想聽,我現在和你說這些,又浪費了一些時間,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懂了我的意思,可以嗎?”
江思月心跳加快,白冉闵說的對,這是無限空間,沒有絕對的好人,每個人為了想活着,都會去殺人的。
人類,是自私的。
我們沒有辦法去改變任何人,我們沒有辦法把一個好人變成壞人,也沒有辦法把壞人變成好人,每個人都是不同的,
誰都改變不了任何人,你我都一樣。
“嗯,你先走吧,我自己…冷靜一會再過去找你。”
白冉闵聽她說完,一句話也沒有說,轉頭就走了。
她覺得,需要給江思月一個時間,讓她自己好好的冷靜一下了,她如果再這樣下去,她救不了任何人,最後自己都救不了。
江思月靠在樹旁,坐在石頭上。
今天的風吹的她有點冷,她是這樣想的。
到底是什麼,她會出現,救人類,救世界這種想法呢。
她在虛拟空間裡,現實世界她活着沒有都是一回事。
她的真實姓名其實并非叫做江思月,這個名字不過是數百年前當她踏入那神秘副本時随意想出來的罷了。
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呢,因為這個名字太逆天了,不是她覺得不好聽,而且,就算她暈過去那麼幾百年,那個時候的人也不會取這種名字,她為什麼會取這個名字,也忘了。
那時的她并未深思熟慮,隻是信手拈來地取了這樣一個名字,其中并沒有蘊含着特别的意義。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經過漫長的悠悠數百載光陰,如今連她自己原本真正的名字都已被遺忘在了記憶的長河深處。
畢竟已經過去了如此之久,若要細算起來,恐怕再過些許時日便近乎千年之期了,是的呀,這時間過得可真快,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然快要抵達千年的門檻。
回首往昔,恍然驚覺自己竟在這片陌生之地停留了這般長久。
然而值得慶幸的是,也許就在不遠的将來,她和同伴們就能離開此地重獲自由啦。
無需等待太長的時間,一切都會很快到來,或許就在須臾之間,她們便能如願以償踏上歸程。
……
“現在呢,我們去幹什麼。”
江思月看着她,搖了搖頭。
“不知道,我們現在好像什麼都不用幹了,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
白冉闵低着頭,用手敲了敲,她現在頭真的很痛。
“我覺得你應該冷靜,應該休息一段時間。不要因為任務,而讓自己這麼的累死累活。”
江思月卻低下頭來。
“不,我覺得還不夠。”
本以為,這樣做就可以獲得勝利和欣賞,但是好像我想錯了,她們隻是把我當和母親一樣的玩具一樣。
讓我為他們去做事,為她們服務,如果我不這樣做,她們就會打我,侮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