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疏影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閃過一絲嘲諷。
她的腳步絲毫沒有停歇,反而加快了速度,腳尖輕輕點地,身形如同一隻靈巧的山貓,迅速躍上那片陡峭的山坡。
她的手指抓住突出的岩石,借着力量向上攀爬,動作流暢而迅速,仿佛這片山林是她的主場。
“快追!她上去了!”士兵們的喊叫聲在背後此起彼伏,腳步聲雜亂無章,顯然是慌了神。
樓疏影沒有回頭,她的耳朵敏銳地捕捉着身後的動靜,判斷着敵人的距離。
她的心跳沉穩,呼吸均勻,盡管體力在消耗,但她的精神卻異常集中。
她的目光鎖定在上方的岩壁,那裡有一條狹窄的裂縫,足夠她暫時藏身。
“嗖——”一支箭矢破空而來,擦着她的耳邊飛過,釘在了旁邊的樹幹上。
樓疏影的頭微微一偏,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但她并未停下腳步。
她的手指再次抓住了岩壁上的縫隙,身子一翻,鑽進了那條裂縫中。
裂縫内部狹窄而陰暗,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潮濕的黴味。
樓疏影的身子緊貼着石壁,屏住呼吸,靜靜等待着。
她的手心微微出汗,匕首的柄部被她握得更緊了幾分。
“人呢?怎麼不見了?”士兵們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帶着疑惑和惱怒。
“不可能!她肯定還在附近!搜!”另一個聲音命令道,語氣中帶着一絲焦躁。
樓疏影的耳朵微微動了動,聽着外面的腳步聲逐漸分散開來。
樓疏影的呼吸幾乎停滞,胸膛的起伏被刻意壓制,甚至連心跳都放緩了幾分。
她的手指輕輕摩挲着匕首的柄部,冰冷的金屬觸感讓她保持着清醒。
黑暗中,她的眼睛如同夜行的野獸,隐隐透出一絲銳利的光。
外面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但她的神經依然緊繃。
她的耳朵捕捉着每一絲細微的動靜,風穿過樹葉的沙沙聲、遠處鳥兒的啼鳴、甚至是泥土被踩踏的輕微響動。
她知道,這些士兵不會輕易放棄,他們隻是在試探,試圖引誘她現身。
“砰——”一塊石頭突然砸在她藏身的岩壁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樓疏影的身體微微一震,但她沒有動,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她的手指依舊穩穩地握着匕首,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卻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看來真不在這兒。”一名士兵的聲音略帶失望,随即腳步聲再次遠離。
樓疏影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她的身子稍稍放松了一些,但依舊沒有完全松懈。
她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喘息機會,真正的危險還沒有過去。
她的目光在黑暗中遊離,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動。
這片山坡雖然險峻,但對于熟悉地形的她來說,并非不可逾越。
她的手指輕輕摸索着岩壁的紋理,腦海中迅速勾勒出一條逃生的路線。
“從這裡繞過去,就可以直接通往山腳的溪流。
樓疏影的指尖輕輕劃過岩壁,粗糙的觸感讓她确認了方向。
她的耳朵微微一動,捕捉到遠處傳來的水流聲,像是某種召喚,指引着她前進。
她的身子微微前傾,腳步輕盈地從裂縫中探出,仿佛一隻無聲的夜枭,悄然融入林間的陰影。
她的目光掃過四周,确認無人之後,身形一閃,迅速朝着山腳的方向移動。
她的步伐穩健而迅速,腳尖每一次落地都恰到好處,避開了那些可能發出聲響的枯枝敗葉。
風聲在她耳邊呼嘯,帶動她的衣袂輕輕飄動,仿佛她是這片森林的一部分,無聲無息地穿梭其間。
遠處,火把的光芒逐漸模糊,士兵們的喊叫聲也變得零散而遙遠。樓疏影的心跳漸漸平穩下來,但她依舊不敢大意。
她的手指始終緊握着匕首,目光如炬,警惕地觀察着周圍的每一處動靜。
“快了……快到溪流了。”她在心中默念,腳下的步伐越發加快。
溪流的嘩啦聲越來越清晰,像是一條生命線,牽引着她逃離這場噩夢。
然而,就在她即将接近溪流的那一刻,一道黑影突然從側面的灌木叢中閃出,擋在了她的面前。
那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士兵,手中握着一柄寒光閃閃的長矛,臉上的笑容帶着幾分猙獰。
“沒想到啊,竟然在這裡逮到你。”士兵的聲音低沉而得意,長矛的尖端直指樓疏影的胸口,仿佛随時都會刺穿她的心髒。
樓疏影的目光在那名士兵臉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迅速掃過他手中的長矛。
她的手指微微收緊,匕首的鋒芒在陽光下閃爍了一下,仿佛挑釁般地回應着對方的威脅。
她沒有說話,身子微微下沉,腳步悄然後退半步,像是在蓄力,也像是在尋找最佳的進攻角度。
“你以為你還能逃?”士兵冷笑了一聲,長矛向前一送,尖端幾乎貼上了樓疏影的胸膛,“乖乖束手就擒,或許太後還會留你一命。”
樓疏影的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眼神如同冰刃般鋒利。
“留我一命?”她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絲難以掩飾的嘲諷,“你覺得我會相信這種謊言?”
士兵的臉色微微一變,顯然沒想到她會如此鎮定。
他的目光在她臉上遊移,試圖找出她的破綻,但樓疏影的表情始終冷靜得讓他心裡發毛。
他咬了咬牙,手中的長矛猛地向前一刺,企圖逼她就範。
就在這一瞬間,樓疏影的身形驟然一閃,如同鬼魅般側身避開了長矛的攻擊。
她的速度快得驚人,幾乎在士兵還未反應過來時,她已經欺身而上,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冷冽的弧線,直取他的咽喉。
士兵的瞳孔猛地收縮,眼中的驚慌還未完全顯現,匕首已經穿透了他的喉嚨。
鮮血噴湧而出,濺在樓疏影的衣袖上,染紅了她白皙的肌膚。
他的身體僵直了一瞬,随即無力地倒下,重重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樓疏影的匕首仍滴着血,冷光在陽光下閃爍。
她的呼吸微促,胸腔起伏不定,手心卻穩得出奇。
四周的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仿佛低聲竊語,提醒她此刻的危險尚未解除。
遠處隐約傳來士兵的喊叫聲,雜亂而焦急,像是被激怒的蜂群,正朝她逼近。
她眯起眼,視線穿透層層疊疊的枝葉,掃向山坡下方。
溪流的水聲愈發清晰,像是某種指引,誘惑着她盡快脫離這片險境。
她的腳步未停,輕盈地繞過幾塊碎石,腳尖點地的瞬間,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那邊!我看到她了!”一名士兵的聲音突然從左側傳來,尖銳而興奮。
樓疏影的心頭一緊,身子猛然一側,藏在了一塊巨石後。
她的手指扣住匕首的柄部,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耳邊的呼吸聲沉重,混雜着自己的心跳,仿佛鼓點般敲擊着她的神經。
“搜!她跑不遠!”另一名士兵的聲音更近了,伴随着沉重的腳步聲和铠甲的摩擦聲,像是死神在步步逼近。
樓疏影的眉宇間閃過一絲冷意,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盯着前方的一棵古樹。
樹下有幾塊碎石,形成了一個天然的掩體。
她的身子驟然一動,如同幽靈般滑向那棵樹,每一步都精準地避開地上的枯枝和碎葉。
“砰——”一支箭矢狠狠地釘在她剛剛藏身的巨石上,濺起幾片細小的石塊。
樓疏影的步子沒有絲毫停頓,她彎下腰,像一道閃電般掠過地面,匕首在手中翻轉,寒光凜冽。
她的身影在樹影間忽隐忽現,如同一條遊走于叢林中的黑豹,敏捷而緻命。
遠處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火光透過枝葉投射在地面上,拉長了他們的影子,扭曲成一片張牙舞爪的形狀。
她的手指輕輕地撫過腰間的一個布囊,裡面裝着她早就準備好的煙霧彈。
她的目光短暫地停留在前方的溪流邊,水面泛起粼粼的波紋,映照着天邊微弱的晨光。
溪流對面的樹木更為密集,是她唯一的生路。
“再靠近點。”她在心底默念,腳步漸漸放緩,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果然,不出片刻,幾名士兵的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她的背影。
她的手指微微一顫,煙霧彈已經滑入掌心,緊接着,她猛地轉身,将那枚小小的黑色球體抛向了空中。
“轟——”一聲悶響,濃煙頓時彌漫開來,嗆人的氣味充斥在空氣中,遮蔽了所有的視線。
士兵們慌亂地咳嗽起來,揮舞着火把想要驅散煙霧,但那濃厚的白色霧氣如同實質般黏附在他們的身上,讓他們無法看清周圍的一切。
樓疏影的身影在煙霧中如同一縷清風,輕盈地越過溪流,腳尖在水面上輕輕一點,濺起幾滴水花,随即消失在對面密林的陰影中。
她的動作幹淨利落,連半點多餘的痕迹都沒有留下。
士兵們在煙霧中亂成一團,喊叫聲此起彼伏,卻找不到目标。
“她跑了!快去追!”有人大聲喊着,但沒有人敢貿然行動,煙霧讓他們失去了方向感。
樓疏影的腳步在密林中飛快地移動,腳下是厚厚的落葉,每一步都踩得極為小心,避免發出任何聲響。
她的耳朵豎立着,捕捉着身後追兵的任何動靜。
遠處的喊叫聲漸漸減弱,她知道,自己暫時脫離了危險。
她靠在一棵大樹後,深吸了一口氣,調整着自己的呼吸。
胸口的起伏漸漸平穩下來,手掌中的汗水也被冷風吹幹。
她的眼神依舊銳利,像是一隻随時準備撲向獵物的猛獸。
“不能停下。”她在心裡對自己說道。她擡起頭,目光穿透層層樹冠,尋找着下一個方向。
頭頂的天空已經開始泛白,晨曦的光芒透過枝葉灑在她的臉上,帶來一絲微弱的暖意。
她的腳步再次啟動,沿着一條隐蔽的小徑繼續前進。
這條路她并不陌生,曾經多次走過,隻是為了這一刻的逃亡。
她的手指輕輕撫過身旁的樹幹,粗糙的樹皮刺激着她的掌心,讓她保持着清醒。
突然,一陣輕微的沙沙聲從右側傳來。樓疏影的身子猛地一頓,手指立刻扣緊了匕首。
她的目光迅速掃向聲音的來源,隻見一隻野兔從草叢中跳出,快速地消失在遠處的灌木叢中。
她松了一口氣,但神經依舊緊繃。
樓疏影的腳步放得更輕,腳尖幾乎貼着地面滑動,像是怕驚醒沉睡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