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奪的指尖順着黑闆的劃痕緩緩下滑,指腹感受到那凹凸不平的痕迹,像是某種尖銳物體留下的印記。
她的目光追随着劃痕的方向,直到它消失在黑闆的邊緣。
空氣中彌漫着一種莫名的緊張感,仿佛整個教室都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籠罩着。
“這條劃痕很新。”溫祎禮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絲警惕,“而且看起來是刻意留下的。”
江行奪沒有回應,她的目光在教室内四處搜尋,試圖找到更多的線索。
教室的角落裡堆放着一摞舊課本,書頁泛黃,封面上的字體模糊不清。
她的腳步輕輕移到那摞書本前,彎腰撿起一本,翻開第一頁,灰塵撲簌簌地落下,嗆得她微微皺眉。
“這是什麼?”溫祎禮湊了過來,目光落在書頁上那幾行歪歪扭扭的字迹上。
江行奪的指尖輕輕撫過那些字迹,墨迹早已幹涸,但字迹的力度卻透露出書寫者的急切與不安。
那是一段零碎的句子,像是某種日記或遺言:“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他們會找到我……我必須逃……”
“逃?”溫祎禮低聲重複了一遍,眉頭微微皺起,“他們在逃什麼?”
江行奪沒有回答,她的目光繼續向下移動,書頁的最後一行寫着:“如果你們看到了這段話,請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他’。”
“他?”溫祎禮的眼神變得深邃,像是想到了什麼,“這個‘他’,指的是誰?
江行奪的手指在黑闆上緩緩滑過,指尖觸碰到那道新劃痕的邊緣,粗糙的觸感像是某種警告。
她的目光凝視着劃痕的走向,眉頭微蹙,仿佛要從那細小的裂口中窺探出什麼隐秘的訊息。
她的心髒在胸腔中輕微跳動,節奏卻比平時急促了幾分,像是預感到了什麼不祥的事物。
“這條劃痕是人為的。”她低聲說道,聲音如同冰塊碰撞,透着冷冽的寒意。
溫祎禮站在她身側,目光同樣鎖定在黑闆上。
她的手指輕輕捏住了袖口,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布料,似乎在借此緩解内心的不安。
“而且是用某種尖銳的東西劃上去的,像是刀,或者是鑰匙。”
江行奪的視線緩緩移向教室的其他角落,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搜尋着可能的線索。
她的腳步輕輕挪動,鞋底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在空蕩的教室中顯得格外清晰。
教室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
“你覺得這是留給我們的線索嗎?”溫祎禮的聲音低得幾乎像是耳語,但卻清晰地傳入江行奪的耳中。
江行奪沒有立即回答,她的目光停留在教室後排的一張桌子上。
那張桌子的抽屜微微敞開,露出一角破舊的筆記本。
她走了過去,指尖輕輕勾住抽屜的邊緣,将它完全拉開。
筆記本的封面已經磨損,邊緣甚至有些翹起,像是被人頻繁翻閱過。
她拿起筆記本,指尖感受到紙張的厚重與陳舊。
江行奪的手指輕輕掀開筆記本的第一頁,紙張發出一陣輕微的沙沙聲,仿佛在訴說着塵封已久的秘密。
她的目光落在那潦草的字迹上,眉頭微微皺起。
那些字迹像是被慌亂中寫下,筆鋒淩亂,墨水甚至有些暈染開來,顯得極為倉促。
“今天,我終于發現了它的存在。它一直在暗中注視着我,像是潛伏在陰影中的野獸,随時準備撲向我。我不敢告訴任何人,甚至連他也……”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指尖停在那句話的末尾,眼中閃過一絲凝重的光芒。
“它?”她低聲呢喃,像是咀嚼着這個字的含義,“這裡提到的‘它’,到底是什麼?”
溫祎禮湊過來,目光緊緊盯着筆記本上的字迹,眉頭深深蹙起。
“看來這裡的‘它’并不是普通的威脅,而是某種更加不可名狀的存在。”她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
江行奪沒有回應,繼續翻動着筆記本。
下一頁的字迹更加混亂,幾乎難以辨認,隻能勉強看出幾個詞語——“影子”、“牆壁”、“無法逃脫”。
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指尖微微顫抖,仿佛這本筆記本中隐藏着某種令人窒息的恐懼。
“隊長,你覺得這個‘它’和我們之前在儲藏室裡遇到的那個家夥有關系嗎?”溫祎禮的聲音打斷了她短暫的沉思。
江行奪擡起頭,目光深沉而冷峻。
江行奪的手指輕輕摩挲着筆記本的紙張,紙質的粗糙觸感讓她感到一種奇異的真實感,仿佛這不僅僅是文字,而是某種活生生的存在。
她的目光在那些混亂的字迹上遊走,心中隐隐有種不安的情緒在蔓延。
“不确定。”她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絲思索,“但如果這兩者有關聯,那意味着我們可能正面對着一個更大的威脅。”
溫祎禮的眉頭微微蹙起,指尖無意識地敲擊着自己的手臂,像是借此平複心中的不安。
“隊長,我們需要盡快搞清楚這個‘它’到底是什麼,否則接下來可能會陷入更大的被動。”
江行奪沒有立刻回應,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道黑闆上的劃痕上。
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幅幅模糊的畫面,仿佛那段劃痕不僅僅是一條簡單的痕迹,而是某種召喚或是警告。
她的心髒微微收縮,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了。
“我們必須小心。”她最終開口,聲音冷靜而堅定,“這個教室,或者說這個學校,遠不止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溫祎禮點了點頭,目光在教室内掃視了一圈,最後定格在窗戶上。
透過那層薄薄的玻璃,外面的天空已經開始昏暗下來,雲層厚實地堆積在一起,像是預示着一場即将到來的風暴。
她的手指輕輕捏住了衣角,指尖微微泛白。
“天黑之前要回宿舍,我們得多找點線索。”
江行奪的指尖在筆記本的頁面上輕輕劃過,紙張的觸感如同一片枯葉,脆弱而易碎。
她的目光在那淩亂的字迹上停留片刻,随後合上了本子,聲音低沉卻帶着一絲決斷:“先别管‘它’是什麼,我們得找到更多證據。”
溫祎禮點頭,她的視線轉向黑闆旁的講台。講桌上放着一支粉筆,白色的粉末散落在桌面,像是某種未完成的記号。
她走過去,伸手撿起那支粉筆,指尖感受到粉筆的粗糙質感,仿佛握住了一段凝固的時間。
“這支粉筆還沒完全幹透。”她低聲說道,聲音裡帶着一絲詫異,“說明不久前還有人用過。”
江行奪的目光微微一凝,快步走到講台旁。
她的手指輕輕拂過桌面上的粉筆灰,白色的粉塵在她的指尖留下一層淡淡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