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奪的腳步在天台的樓梯口停了下來,手掌貼在冰涼的鐵門上,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她深吸一口氣,仿佛這一口氣能将所有的疑慮和不安都壓入心底。
身後傳來溫祎禮的腳步聲,輕盈卻帶着一貫的從容,像是獵豹在黑夜中悄然逼近。
“你真的認為天台上會有線索?”溫祎禮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懷疑,仿佛在試探江行奪的判斷。
江行奪沒有回頭,目光依舊盯着眼前的鐵門,聲音冷硬如鐵。
“不确定,但這是我們目前唯一的方向。時間停滞,實驗,霸淩……這些都不是孤立的。如果這是一場測試,那麼天台可能就是一個節點。”
她推開了鐵門,刺骨的寒風迎面撲來,卷起她的衣角,帶走了殘存的溫暖。
天台上空蕩蕩的,隻有幾片枯葉在地面上翻滾,發出沙沙的響聲。
遠處的天空被厚重的烏雲覆蓋,仿佛一塊巨大的鉛闆壓在頭頂,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果然,什麼都沒有。”溫祎禮的聲音在風中飄散,帶着一絲嘲諷般的冷漠。
她的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裡,目光四處遊移,像是在尋找什麼蛛絲馬迹。
江行奪沒有理會她的話語,邁步走向天台的邊緣。
腳下的水泥地面冰冷堅硬,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尖上,帶來一種莫名的刺痛。
她走到圍欄邊,手指輕輕撫過鏽迹斑斑的鐵欄杆,目光向下望去。
她看見了一個明晃晃的屍體。
她們從一樓上來的,走了差不多三分鐘,這個教學樓一共有四層。
而一個東西從四樓丢下一樓差不多要1.4秒。
而死的這個人是一個女性,身材是一般女生的體型。
屍體大約是65公斤左右。
屍體的體積較大,空氣阻力會使其下落速度變慢。
那麼落地的時間應該是1.36秒。
考慮空氣阻礙的話,應該是1.5-2秒左右。
而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們上來的時候應該會聽到明顯的聲音。
但是她們卻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甚至沒有一點感覺。
那麼這個屍體應該不是三分鐘内落下去的。
寒風吹亂了她的發絲,幾縷碎發貼在她的臉頰上,她卻渾然不覺。
“不對勁。”
溫祎禮走了過來,步伐依然不疾不徐,但眼神卻比方才凝重了許多。
她俯身看了一眼樓下的屍體,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确實不對勁。這麼大的動靜,我們不可能聽不到。”
江行奪的目光死死鎖定在屍體上,腦海中迅速閃過一系列可能的解釋。
屍體的姿勢怪異,四肢扭曲,像是被人刻意擺成那樣。
她的視線落在屍體的手腕上,那裡的皮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紫色,像是被某種化學物質侵蝕過。
她的目光從屍體上移開,轉向天台的一角,那裡有一個破舊的木箱,箱子旁邊散落着幾根斷裂的麻繩。
溫祎禮眯了眯眼睛,緩步走向那個木箱,蹲下身仔細檢查。
她的手指輕輕撥弄着麻繩,眉頭越皺越緊,“繩子是被割斷的,切口很整齊,像是用利器。”
江行奪沒有回應,轉身走向天台的另一端。
她的腳步很輕,幾乎無聲,卻帶着一種迫人的壓迫感。
空氣中彌漫着一種腐爛的氣息,混合着血腥味,令人作嘔。
江行奪輕皺了一下眉,感覺有點不太舒服,但是很快适展開來。
她的目光在每一個角落搜尋,仿佛在尋找某種隐藏的秘密。
“你看這裡。”她的聲音突然響起。
溫祎禮快步走過去,隻見江行奪正蹲在一堆廢棄的木箱旁,手中拿着一本破舊的日記本。
封皮已經泛黃,邊角破損,似乎經曆了漫長的歲月。
“這是什麼?”溫祎禮的聲音低沉。
江行奪沒有回答,隻是翻開了第一頁。紙張已經脆化,字迹模糊不清,但仍然能辨認出幾行潦草的字迹——
“今天又是那群人,他們把XX帶到了天台,我不知道他會遭遇什麼,但我能感覺到,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
她的手指輕輕滑過那行字,指尖傳來紙張粗糙的觸感,仿佛能感受到書寫者的恐懼和絕望。
溫祎禮的眉頭緊鎖,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彎下腰,手指輕輕碰觸江行奪手中的日記本,指尖在那些模糊的字迹上遊走,仿佛試圖從中窺探更多的秘密。
“這可不像是什麼普通的惡作劇。”
“不過,那群人是誰?”
江行奪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那行字迹上,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模糊的畫面。
一群黑影圍着一個瘦弱的男生,笑聲在天台上回蕩,像是某種殘忍的儀式。
她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将這種畫面趕出腦海。
“但這顯然不是一次偶然事件。”
她的目光掃過天台的每一寸空間,仿佛在尋找某種隐藏的線索。
風吹得更加猛烈,卷起地上的枯葉和塵土,打在她的臉上,帶來一陣刺痛。
溫祎禮走到她身旁,雙手環抱在胸前,目光同樣銳利。
“如果這真的是某種實驗,那這群人可能就是試驗品。或者說,他們是‘實驗者’。”她的語氣中帶着一絲諷刺,“為了所謂的‘完美’,他們不惜踐踏别人的尊嚴。”
江行奪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她的目光落在那個破舊的木箱上,心裡隐約有種預感。
她走過去,彎下腰,手指輕輕掀開箱蓋。
江行奪的手指輕輕摩挲着日記本的頁角,目光停留在那一行模糊的字迹上,仿佛透過那些潦草的筆畫看到了曾經的場景。
天台的風依舊凜冽,吹散了她的發絲,寒意滲透進她的骨髓。
她的目光從那行字迹上移開,落在了旁邊的空白處,那裡有幾滴幹涸的墨漬,像是眼淚留下的痕迹。
“這隻是個開始。
“這本日記的主人,可能見證了更多。”
溫祎禮站在她身旁,雙手插在口袋裡,目光冷冷地掃過四周。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若有若無的笑意。
“那隊長覺得,我們接下來該找誰?這個‘XX’是誰?還是說,他早就成了實驗的一部分?”
江行奪合上日記本,緩緩開口,“不管他是誰,我們現在得找到更多線索。既然天台上有這些東西,那就說明這裡發生過什麼大事。”
溫祎禮輕笑了一聲,聲音低沉而略帶嘲諷。
“大事?在這個副本裡,什麼事情算得上是大事?每個角落都可能藏着秘密,每扇門後都可能關着魔鬼。”
江行奪沒有回應,轉身走向天台的另一邊。
她的腳步很輕,但每一步都帶着一種沉重的壓迫感。
有屍體在學校,她不信這些人不會除理讓學生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