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半個月,扶高城再次點燃滿城燈火,等到夜深人靜,寶瓶三人再次出來熄滅一部分燈籠,魏淑芬站在神女像前,看着所以燈光最後彙集到神女像手裡的石鏡上。
“扶高城的人管神女像手裡這面鏡子叫神鏡。”雲珠看着神女像手裡的鏡子,“如今我們有三把一模一樣的鏡子,周音娘手裡也有一把,這不應該叫神鏡,應該叫多多鏡。”
“其實我挺想知道這燈光能召喚出來什麼。”魏淑芬摸這下巴,她從來沒有聽說過燈光傳訊,這半個月扶高城一切依舊,也許是上次她們破壞了燈光陣的緣故。
“我也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軍隊?”雲珠總覺得張青手底下十萬大軍,不應該隻剩下扶高城這點人才對。
寶瓶看着兩人有點頭疼:“下次扶高城再點燈籠,我們就不去動它。”
魏淑芬對着寶瓶點點頭,她突然拉起雲珠:“走,我帶你去看一個地方。”
寶瓶看着魏淑芬和雲珠遠去,她慢慢走回小院,周音娘三人已沉沉睡去。寶瓶在東廂逗留了一會還是回到了西廂,她點起一盞燈放到了屋腳,和衣卧倒在床上,如今藏寶圖已到手,雲珠一直說要帶大家去小和卓部玩,周音娘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學完。她們能不能從扶高城安全脫身,周音娘是繼續采風,還是要回大正準備造反,寶瓶隻覺得接下來所有的事都不再受她控制。
魏淑芬帶着雲珠去了吳老大口中的禁地,也就是她救起拈花的山洞。雲珠看了一會壁畫突然“咦”了一聲說道:“這山裡還有一條登仙路。”山洞裡的壁畫和登仙梯上面的很像,隻是顔色更鮮豔一些,繪制出來的圖案動作剛好和登仙梯相反,雲珠看了一會說道:“小芬你跟着壁畫跟着我。”
雲珠再次擺起跟圖畫中一模一樣的姿勢,整個個身子扭曲成奇怪的弧度,她按照壁畫所示,慢慢改變動作,雲珠的神情變得沉醉,她緩慢地扭動着,整個人像一張卷起來的毯子。
魏淑芬看向雲珠,這些壁畫不管叫什麼名字對她都沒有影響,她搖搖頭:“這些隻是圖畫而已,我看不出來有什麼不聽,最多這個更漂亮一些。”
雲珠看向絲毫不見動容的魏淑芬,突然停下動作,她拉住魏淑芬激動地說:“小芬,你去過山腰,你試試,你一定能上到山頂的,山頂上就是神仙的地方。”雲珠貪婪地看着頭頂,魏淑芬這才發現洞頂繪着幾絲白雲。雲珠看着雲朵說道:“小芬,上面有神仙呢。”
“上面沒有神仙的。”魏淑芬看着洞頂,那裡也許有鳥,也許有鷹。
雲珠突然大叫起來:“你去,你上去,你就去‘尼吽’。”雲珠急切地說道:“你就會成仙了。”魏淑芬看着激動不已的雲珠,伸手拍暈了她。
魏淑芬伸手扶住了雲珠,将她放到地上,伸手替她梳理起經脈來等雲珠氣息平穩,魏淑芬才收回手,這個壁畫好生奇怪,隻對雲珠一個人有影響。
雲珠長籲了一口氣悠悠醒來,魏淑芬看着她:“你為什麼那麼想要成仙?”
“可是我從小學習功法就是為了做神仙啊。”雲珠扒開了自己的衣服,胸前有一些奇怪的傷口,“如果我做了神仙,我就是歡喜母,我可以讓所有跟我交歡的人成仙。”
“交歡——你說的是男女之事?”魏淑芬皺了皺眉頭,“你要生小孩嗎?”
“不是,這是我們部族的一種功法,隻要交歡就能去到極樂世界,神仙待的地方就是極樂世界。”雲珠像看白癡一樣看着魏淑芬。
“你要去極樂世界幹什麼?”魏淑芬完全不能明白雲珠的想法。
“我——”雲珠突然哭了出來,“我疼。”
魏淑芬看到雲珠的氣息再次紊亂,她立刻将雲珠拖離山洞來到外面,山風吹醒了雲珠,她突然說道:“小芬,交歡好痛啊。”
“那時候你多大?”魏淑芬看着淚眼婆娑的雲珠。
“我不知道,我會說話,我會走路了,我被師傅帶上了寺廟,我和好多女孩子被帶上來寺廟。好多血——”雲珠越來越激動,聲音變得尖銳,雙眼似要滴出血,眼珠子凸起,綠色的經脈臌脹,魏淑芬迅速點了雲珠的昏穴,等到雲珠昏睡過去才扶正了她的身體,用内力一遍又一遍替她梳理經脈。雲珠的守宮十分殘破,每一次魏淑芬内力滑過,雲珠都要顫抖一下。這一次梳理經脈不再起作用,魏淑芬看向昏迷中的雲珠,她緊閉雙眼,淚水不斷從眼中流出來。魏淑芬皺起眉頭,她抱着雲珠回到小院,寶瓶看着不停哭泣的雲珠:“你們又幹了什麼?”
魏淑芬将雲珠放到床上:“你看着雲珠一會,醒了繼續點她的昏穴,我出去一趟。”魏淑芬說完轉身離去,寶瓶追出門外已不見了魏淑芬的影子,隻得回屋照看雲珠。
雲珠整個人蜷成一團,不停地哭泣,嘴裡不停地說痛。寶瓶拿出藥箱,連續拿出幾個瓶子,猶豫着要先喂哪一瓶,魏淑芬又回來了,她扶起雲珠,開始給她療傷,
魏淑芬收手,她看着雲珠熟睡了臉龐,這一次雲珠眉頭舒展,呼吸輕緩,再沒有之前痛苦哭泣的模樣,寶瓶籲了一口氣:“雲珠怎麼了?”
“雲珠被人灌過功,幸虧我們發現了扶高城禁地,要不然我還沒辦法幫她療傷。”
“又是灌功?”寶瓶看向雲珠,這沙漠裡的人很稀罕灌功嗎?
魏淑芬站了起來:“有偷懶的方法,誰還願意好好練功呢?練功太苦了。”寶瓶想到自己一腳一拳的練到現在的本領,每一次開通經脈都要全神貫注,每一份内力的增加都吃盡了苦頭。練武苦,不是說說而已的。
“你也覺得練武苦?”寶瓶看向魏淑芬,魏淑芬就是一個武癡,也不見她關心其他事。魏淑芬看向寶瓶:“我喜歡練武和我覺得練武苦不矛盾。”寶瓶沉默了,誰能說練武不苦呢。
寶瓶想到扶高城那些家主:“雲珠為什麼這麼痛苦?”
“雲珠是被人灌功之後再吸功,所以守宮破碎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