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高城再一次開了篝火大會,這一次為了歡迎唐依古老人。
雲珠跟着拈花托月一起,扶高城的舞蹈歡樂動人,很多是不分男女老少一起圍着火堆跳舞,扶高城各種舞蹈都有,不同部族的女人帶來不同的舞蹈,拈古城會跳舞的人太多了,每個舞種都有些許不同。拈花和托月已經能混在人群裡跳得和扶高城女人一樣好,隻除了胡旋舞,這胡旋舞人人都會,又人人跳得不一樣。
篝火大會上,唐依古老人唱了一首少年英雄獵鷹的故事,扶高城的少年們熱血填膺,直說等仙山解禁也要去獵頭鷹來送給心愛的姑娘,少年們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都看向了周音娘拈花和托月。年輕人繼續歡歌樂舞,唐依古老人卻悄悄離開了。
唐依古老人順着燈光來到了城主府,城主府裡人越發地少了,整個院子非常冷清,陳老二看着與趙城主閑話的唐依古退了出去,聖女看着陳老二的背影不知道想什麼。
“你這裡荒涼了不少。”唐依古看着寂寞的院子,連個守衛也沒有,如今扶高城守衛隊全部是年輕人,趙家隻有一個聖女。
“你是誰?”趙城主拄着拐杖,這幾天趙城主總是有點怕冷,走路也不是很穩重,他不知道自己是老了還是病了,城裡有大夫,隻是扶高城唯一的醫者是沈家主,沈家人一向和周家人一個鼻孔出氣,趙城主怕自己病了這個消息被沈家知道了,十八家族會鬧着換城主,後繼無人,現在的趙城主有時候想依照寶瓶說的忘了這一切,可是又怕沒有臉面去見祖宗。
“我是守圖人。”唐依古老人的樂器放在門邊,排成一小行。
趙城主聽到他的話愣住了,真的有守圖人?趙城主想到上一次守圖人出現的境況連忙說:“大正來人了,讓我放棄這個任務。”
“很快就會有人取走信物了。”唐依古老人聲音低沉地說道。
“怎麼?這一次來的人裡面有?”趙城主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他看到唐依古老人對着他點頭忍不住問道:“是誰?我怎麼能相信你?”雖然聖女一再說周音娘是公主,周家又認定了那雙胞胎之一必是真公主,趙城主還是不太相信的。
“這個不重要,”唐依古看着漆黑夜空,“我還沒有确認,等确認好了自然要告訴你。隻希望你們不要動那些小聰明,告訴十八家族,都安分些。”
唐依古老人說完,拎起他的樂器說道:“對了,這幾天我住在楊家,扶高城什麼時候改姓周了?”唐依古老人這麼走出門去,留下趙城主一個人,他眯起眼睛盯着唐依古的背影半晌直到唐依古消失在門口才轉身進屋:“這扶高城早就不姓趙了。”
“阿爺,他是誰?”聖女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他就是守圖人。”
聖女問:“什麼是守圖人?”
趙城主告訴她:“我們十八家族守着神女像,不讓人破壞神女像破壞扶高城。等到大高血脈來到,守圖人就會出現,守圖人會将裝着藏寶圖的信物交給真正的人。”
“守圖人怎麼知道交給誰?”
“守圖人會确定真正的大高血脈。”趙城主說:“守圖人隻是一個見證人,來拿圖紙的一定是大高血脈一定是從大高過來的。”
聖女不相信,換做是她一定找人串通好了來取走寶藏。可是周音娘這一群人确确實實是從沙漠另一端過來的,小瓦利亞已經将她們的底透得幹幹淨淨,唐依古如若是守圖人,就讓他将那個假鏡子取走吧。
聖女不相信:“要是守圖人監守自盜怎麼辦?”
“這藏寶圖隻有大高血脈才拿得出來。”趙城主滿臉滄桑,“其他任何人都沒有辦法。”
聖女心道,那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當然沒有任何辦法。老城主對着聖女說道:“你準備準備,過幾日我要帶守圖人下去一趟。”
聖女心裡一驚,神女像手裡的鏡子是假的,阿爺為什麼還要帶他進去?聖女嗫嚅着:“可是神鏡我已經交給周音娘了。”
“你不用擔心,神鏡一直在趙家,誰也取不走。”老城主眼中射出精光,“你隻要好好看着,守圖人指定的血脈是哪一個。”
“是。”聖女低下了頭,原來阿爺一直知道神鏡是假的,他騙了自己,自己又騙了周音娘。不,阿爺騙了整個聖城的人,聖女心頭突突地跳着,她發現自己發現了了不得的秘密。怪不得姑姑這麼好心,把祭祀殿的秘密全部告訴了她,原來她早将真正的神鏡換掉了。
篝火燒了半夜,寶瓶周音娘幾人才回到小院,今晚小院沒有人值守,大家都去參加篝火大會了,隻是祭祀殿裡點着許多燭火,聖女帶着幾個女孩子仍然在禱告。寶瓶去找聖女,魏淑芬卻發現周音娘等人再次出去,她拉上雲珠跟了上去,這一次周音娘與拈花托月分開來,雲珠跟上了周音娘,她對着魏淑芬做了一個手勢,兩個人就分開了。
夜晚越來越深,魏淑芬跟着托月在城裡轉了兩圈又回到了小院,雲珠還未回來,寶瓶也不見人影。這個時候祭祀殿裡燭火全部滅掉了,魏淑芬走過去才發現,聖女不見了,幾個平常跟着她的小姑娘也昏倒在地,寶瓶昏倒在祭祀殿門外兩個柱子後面不為人注意的夾角處,魏淑芬将寶瓶抱回了房間,雲珠剛剛從窗外翻了進來。突然扶高城響起了尖銳的警報聲,一排排火把點了起來,魏淑芬看着外面越來越亮的天空,連連拍打着寶瓶的後心,将内力輸送進她的體力。
雲珠回來看到對面房間依然黑着,仿佛外面的一切和這裡無關。
寶瓶終于醒了過來,她翻出藥吃了兩顆才說:“祭祀殿裡來了一個高手,會用迷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