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要回去看一看才會死心吧。”秦家主拍拍朱家主的肩膀,兩人分開各自回家。
早些日子朱家主和秦家主征集了家裡人的意見,最後有七八家決定跟着朱家主和秦家主回去大正看一看,朱家主和秦家主看着遠去的寶瓶等人,秦家主的小兒子牽着馬問道:“阿爹,我們怎麼還不走?”
秦家主摸摸他的腦袋:“這沙漠你們來去多少回了,我們晚幾天再走,追得上她們的。”
朱家主和秦家主對視一眼,她們不知道能不能平安走出沙漠,在此之前,他們還是分開走得好。
離開前,魏淑芬和拈花托月去拜别麗萊大嬸。扶高城别人魏淑芬都不熟悉,隻有麗萊大嬸,魏淑芬把她當師傅一樣敬重着,魏淑芬跟麗萊大嬸學會了重心調整法,自從學習了這個方法,魏淑芬發現她内裡運轉越發自如,整個人動作變換之間越發輕盈。
麗萊大嬸送了她們一人一件花朵一般絢爛的衣裙,拈花和托月眼淚汪汪地和麗萊大嬸告别,魏淑芬又轉身走回去放下一支裝飾着寶石的餐刀。
小瓦利亞跟着人群裡将寶瓶幾人送了兩裡路遠,他一邊炫耀着他娶的姑娘楊花是如何迷人,一邊對着寶瓶點頭哈腰表示歉意。
來得時候一人一隻駱駝,回程也是如此,周音娘三人多出來的駱駝已經被用來換了食水。
新上任的聖女吳真娘是個有點迷糊的小姑娘,她拉着雲珠的手依依惜别。
“你們還會再來嗎?”吳真娘的模樣更像大正人,黑發黑眼,這個大約是她能夠接任聖女的緣故。可是她并不知道聖女殿地底下有通道,也不知道祖宗們抱着怎麼樣的祖訓。聖女殿裡其他的女孩兒并不怎麼信服她,反而是周音娘幾人,晚上回到住處會跟她說話,還會指點她武功。原來登仙梯裡的壁畫是一個功法,吳真娘練着雲珠交給她的功法隻覺得周身輕盈,快要能成仙飛去了。
“好了,回去吧,好好做你的聖女。”雲珠整理了她的頭發。
“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練,做武功最好的聖女。”吳真娘保證道。
幾人離開了扶高城,山石越來越少,沙漠再次出現在眼前,古青關和之前一樣,斷壁殘垣裡面陰森森冒着鬼氣。
“今天在古青關紮營吧。”——寶瓶看着這偌大的古戰場,風沙一直不停,關口早已破敗,隻餘下低矮的石牆顯示這裡曾經是人類居住地額地方。上次寶瓶幾人挖出來的坑洞已經被吹過來的沙子填平。
魏淑芬在裡面尋找了幾堵稍高些的土牆,将駱駝拉了過來。寶瓶望向來時路,她看看周音娘,又看看魏淑芬,這麼輕易從扶高城離開,現在寶瓶的心神有些恍惚。
周音娘幾人開始點火紮營,這裡被牆壁阻擋的枯木敗枝很多。寶瓶看着天色,将扶高城衆人送的食物全部拿了出來丢掉:“這些吃不得,我們在這裡停留幾天,準備好食物再出發。”
寶瓶拿着她的槍在地面戳着,突然“叮”的一聲脆響,魏淑芬雲珠都跑來一起幫着挖土,很快一張鏽迹斑駁的軍刀從土裡被挖了出來。
魏淑芬用手指敲擊着刀身,沉悶的響聲:“這是一把好刀。”魏淑芬看着邊緣有了缺口的刀身說道。這柄刀在地下不知道埋了多少年,挖出來依舊黝黑,隻有腐蝕掉的刀柄說明了它的年歲:“帶回去吧。”魏淑芬用皮子将刀身包裹了起來。
“我也要找一找。”雲珠拿着寶瓶的長槍到處尋摸着,終于給她找到一個十字槍頭,最後這個槍頭給了寶瓶。周音娘笑着看雲珠和魏淑芬到處挖寶,她們終于安全離開扶高城了,真好。
“我們唱歌給你聽啊。”周音娘已經學會了怎麼用歌聲來講故事,她唱了一個漂亮的雲珠尋寶的故事,聽得衆人哈哈大笑,雲珠終于又高興了起來。
夜風輕了,周音娘先進了帳篷,她看着帳篷外的火光神色莫名。她從懷裡掏出唐依古給她的鏡子,這面鏡子看起來和神女像手裡的鏡子一模一樣,可是她知道這一次是真的神鏡,這微涼的觸感和那一股令她心動的氣息騙不了人。
拈花和托月并不知道真正的神鏡在她這裡,從城主府回來,周音娘用一面假鏡子搪塞了托月。周音娘摩挲着鏡面,她一狠心,再次拿出餐刀在手指頭上面劃了一刀,鮮紅的血立刻流了出來,周音娘将神鏡放到手指頭下面,鮮血流過鏡面又滴落到帳篷裡。
周音娘張大眼睛看着,神鏡依然毫無動靜,鮮血滴在上面晃了兩下依然在,周音娘狠了狠心,她伸出手指頭将指頭上的鮮血塗滿了整個鏡面,連手柄也沒有放過。這一次鏡面上面似乎閃過一道光,周音娘緊張地屏住了呼吸,她瞪大了眼睛生怕錯過一絲一毫。
“音娘你睡了嗎?”——帳篷外傳來拈花的聲音。
“嗯,你們也早點睡吧。”周音娘深深吸了兩口氣,她放慢了語速說道。周音娘能感受到手心的冷汗和血粘在了一起,她等了又等,可是鏡子沒有任何動靜。
周音娘沉默地放下神鏡,她盯着帳篷外面的人影,拉過毯子裹住自己:“我竟要怎麼做?”
欲知後續如何,且待下回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