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芬一邊警戒一邊走過去砍到了了兩棵樹拖了過來,今天肯定是走不了了,不出意外的話整個夜晚都要在這裡度過,這裡有樹,至少可以生火。魏淑芬按住空落落的胃,她再次摸向懷裡的盒子,現在還不能拿出來。突然魏淑芬摸到了止血草,止血草也就徹底幹了,魏淑芬顧不得要帶回去将兩棵幹草塞進了嘴巴,快速地咀嚼了兩下吞了進去。
寶瓶調息好站了起來,她向魏淑芬走來。魏淑芬将手中還剩的一棵草遞給寶瓶,寶瓶搖了搖頭:“你吃了吧。”寶瓶咳出一口血,“現在隻能保存一個人。”
魏淑芬将草塞給她說道:“一根草吃不飽,卻救得了命。”寶瓶看了她一眼伸手從自己懷裡也掏出三棵止血草來,她拿了兩棵放進嘴巴,剩下兩棵遞給魏淑芬說道:“你留着,以防萬一。”
“給她們吃吧。”魏淑芬放下樹枝看着依然沉睡的周音娘和托月。她擡起頭看向遠方地平線,沒有一個人影。拈花和雲珠,如果逃,憑她們的身手,肯定是能逃出去的,隻是她們為了拖住追兵的腳步,又經過一場不知道多長時間的沙塵暴,魏淑芬不知道這兩人怎樣了。
魏淑芬和寶瓶坐了下來,夜色越來越深,月亮升上了天空,發出幽冷的光,地面開始轉涼,周音娘和托月終于醒了過來。
“拈花呢?”托月醒過來看着倒在一邊的周音娘和坐在身邊的魏淑芬和雲珠,她們兩個身上的傷已經包紮好了,托月發現自己喉嚨沙啞,她幾乎說不出話來。托月雙手撐地讓自己做了起來。魏淑芬遞給她一根幹草,聲音同樣嘶啞地說道:“慢慢吃,别說話,也别動。”
周音娘也醒了過來,她松開僵硬的手,側過頭看向魏淑芬,她以為她們倆要抛開她們走掉了,不會帶着她們兩個累贅,周音娘轉過了頭。魏淑芬将止血草揉着一團塞到她嘴裡。
“你們兩個就在這裡,我和寶瓶去找點吃的。”魏淑芬将她們兩個扶着靠着石壁坐着,白天砍得樹枝遮擋在她們的面前,她撿起一把刀給她們,這才帶着寶瓶離開。
魏淑芬舉着火把帶着寶瓶走到小山裡面,她找到一小叢綠色的青苔,魏淑芬趴了下來,将耳朵貼着地面,裡面有思思索索的爬蟲聲。
“就是這裡。”魏淑芬指着地面,寶瓶長槍用力紮了下去,再用刀挖開表面的沙土,一直挖了一尺多少深,魏淑芬看到了濕潤的泥土:“有水。”
魏淑芬繼續往下挖,寶瓶拿來一小捧石子按進泥巴裡,又将一開始地面的苔藓鋪在石子四周,再次鋪上一層石子,靜靜等待着。過了許久,天色全部暗了下來,石子上面滲出一小層水光來。魏淑芬趴下去濕潤了嘴唇,又小口喝了一點擡起頭說道:“能喝。”
寶瓶低下頭隻是濕潤了一下嘴唇,水就沒有了。寶瓶擡起頭,隻見魏淑芬趴在地上左聽聽右聽聽,又對着一個地方挖了起來。寶瓶提着槍走過去和她一起挖,這一次是一個螞蟻窩,螞蟻被打擾了到處亂跑:“這些螞蟻能吃嗎?”寶瓶看着黝黑的螞蟻後退了兩步,魏淑芬不知道哪裡來的奇奇怪怪的知識。
“不知道。”魏淑芬搖搖頭,她掌心内力運轉,将一大塊一大塊的黑沙土扔了出去,“火把拿近一點。”寶瓶舉着火把蹲了下來,魏淑芬将泥土一塊一塊扔了出去。
魏淑芬舉着火把看到地面下一層一層透明的螞蟻卵,她用匕首挑起兩個放進了嘴巴,螞蟻軟吃起來像在扶高城吃到的叫奶葡萄的一種果子,又一股子甜味和奶香味。魏淑芬等了一會說道:“能吃。”
寶瓶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螞蟻卵說道:“我去帶周音娘和托月過來。”
魏淑芬點點頭,她将火把插到地上,開始繼續挖螞蟻窩,聚在一起的黑螞蟻來不及逃走,被魏淑芬聚到了一處用火把燒焦了。寶瓶帶着周音娘和托月進來的時候,山洞裡散發着一股奇異的焦味,地面有一大堆發黑的螞蟻屍體。
魏淑芬用匕首挖了一大坨螞蟻卵上來,周音娘嫌棄地後退了一步,托月咬着牙伸手拿過來吃,一團吃完魏淑芬又挖了一團,這一次寶瓶走過來吃。周音娘也走了上來,螞蟻卵不少,隻是個頭太少,明明感覺已經吃了很多,也隻是嘴巴裡多了一股香甜味,肚子更餓了。
魏淑芬将地面燒焦的螞蟻屍體聚攏起來,捏起一小撮進嘴巴,将剩餘的螞蟻送了過去。周音娘和托月都捏起螞蟻來吃,燒焦的螞蟻有一點點發苦,這又苦又澀的味道終于讓衆人暫時緩解了饑餓。寶瓶吃了幾隻螞蟻,她懷疑魏淑芬為了破壞大家的胃口才讓衆人吃這個。
這個時候石頭上面又有一點水滲了出來,魏淑芬指着洞口說道:“你們可以喝兩口水。”
寶瓶把樹枝搬了過來,點起了一個火堆,水坑裡有水了,就下去喝一口,就這麼到了半夜,魏淑芬幾人才全部濕潤了嘴巴。沙漠的夜晚是屬于爬蟲的世界,越來越多的爬蟲出來活動,魏淑芬也想抓去一些能吃的來,隻是太累了,她擡起手又放下了。
“你睡一會吧。”寶瓶看着火光說道,“今晚不再找吃的了。”火光畢剝聲中,魏淑芬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