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陌生,隻是因為我沒有儲存電話的習慣而已。至今為止隻有小B的号碼被好好的保存在了我的手機裡,還是她自己拿走了我的手機主動輸入進去的。想到華夏治安安全,就算組織的人手混了進來,也不過是讓的監獄多一張嘴,我就沒有清除她的電話。
其他人的号碼,我都牢牢地記在了心中,這個号碼的主人也不例外。
我想,我之所以能快速記住馬原内容,也與我一直訓練自己記下他人的号碼脫不了關系。
我窩在被窩中,終于按下了接通鍵。
我主動開口:“朗姆老師,久未問候,不知道您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情嗎。”
朗姆,組織的二号人物,按理說應該跟我這麼一個組織底層的小人物扯不上多少關系,但誰叫我的父母也都是組織員工呢,并且幹得都還不錯。尤其是我的母親,曾在朗姆沒有完全發迹前跟他做過一段時間的搭檔,所以在我父母在執行任務的途中因為失敗而去世後,他主動撫養過我一段時間。
如果将我丢給對組織完全不知情的保姆,每月給她打工資也算撫養我的話。
上述的語句或多或少有一些怨念之情,不過那是年齡尚且隻有五六歲的我的抱怨,對現在已滿二十歲,正式開啟奔三之旅的我來說,我早沒了小孩子才會有的牢騷。現在的我覺得朗姆曾經的做法非常優秀,至少他還記得每月按時付保姆工資。
而我呢,快兩年沒收到組織的一分錢了!
克扣員工工資的黑心企業給我爬!
這樣的話語我當然隻能在心中稍微抱怨一下,敢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隻被大BOSS剝削,其餘時間都在剝削組織其他人的朗姆這麼說。那我還真是勇氣可佳,不要命了。
雖然傳遞馬克思精神的過程中,難免會遇到流血犧牲,但我覺得如果我是因為向一個被資本主義思想完全腐朽的人傳播他完全不會接受的正确思想而死,那就犧牲得太冤了,沒有任何價值。
傳播知識也要找準對象啊。
“組織已經暫時放棄對華夏的所有行動了,你現在就回日本。”朗姆向我下令。
不是暫時,咱們别太想當然了,直接永遠吧。
畢竟派一個,丢一個,派兩個,丢一雙,派十二個,丢一打。
我雖然是組織目前唯一一個來到華夏後,仍舊可以自由行動接受組織指派的人,但是從我的思想轉變來講,說組織失去了我也沒錯。
“我知道了,我早上就訂機票,明天回到日本。”
雖然朗姆并沒有真正與我接觸過幾次,基本上都是通過他變了聲的聲音同我電話交流,但從以往的經驗來看,他是一個急性子無疑。所以我沒有說盡量一類的詞語,而是直接表明明天可以回到日本。
不過我說之前還是看了一眼時間,目前是華夏時間十二點半,因此無論是華夏時間還是日本時間,所謂的明天,都有至少二十幾個小時讓我安排好華夏的事情。
“回到日本之後,你暫時聽從琴酒的指示。”朗姆繼續說。
我聽話得就像一個已經被輸入好指定程序的機器人,“是的,老師。”
雖然琴酒在組織裡一直是以兇殘著稱,但在我心中,怎麼也比朗姆好打交道得多。
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朗姆心中想的是什麼,神秘主義者,應該給朗姆才對。
然後朗姆就挂斷了電話,我摸了摸胸口,其實也不用摸,我也知道自己的心髒在急速跳動着。
是在開心嗎?
回到組織繼續被資産階級壓迫一點都不值得開心,我又不是一個抖M,雖然從他讓我聽從琴酒指揮這點上,可以看出我在組織中的地位稍微上升了一些,但左右也改變不了我仍舊被壓迫的是事實。隻是壓迫我的更加具象化,是那個琴酒而已。
不過如果從殺回日本傳播馬克思精神來看,好像又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待心情平複,我也沒有繼續想下去了,畢竟現在無論想什麼都是無用,還不如現在早點休息,早上早點起來,忙着打包行李、購買機票以及退學的事宜。
哦,當然也少不了跟朋友告别。
我給小B回日本的理由是,我一個曾經養育過我的親戚讓我早些回日本。
小B的關注點跟我想象得完全不同,“那你回到日本還會繼續讀大學嗎?”
“不知道。”我說的是實話,我回到日本那就是全看組織怎麼想,琴酒怎麼想。
“那你也沒有一個大學畢業證,以後找工作該怎麼辦啊?”小B憂心起我的未來。
“啊,其實我的親戚已經給我安排了一個工作。”我這麼說也沒錯,而且如果組織想,給我安排一個東京大學的學位證都沒問題。
不過這種弄虛作假的事就太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也不怎麼符合馬克思的精神,于是我就沒說。
猶豫再三,小B還是下定了決心,問我:“……不會是開拖拉機吧?”
組織涉及的方面還挺多的,我也無法完全否定出于任務需要自己會不會重操舊業繼續開拖拉機,不過總覺得小B這個語氣不太對勁,于是我挑了一個更高大上的項目,誠懇地對她說:“也有可能是開直升機。”
說起來,我也有兩年沒開過直升機了。
稍微有些懷念上天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