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的動作很快,詢問了我的喜惡後,才過了兩天,便找好了幾套合适的住房。
經過實地考察後,我和蘇格蘭正式敲定了一套住房作為我們二人未來一年的常住地。當然,不管是禮金還是一年的租住費都是由蘇格蘭支付。
我沒有什麼好感到抱歉的,畢竟蘇格蘭隻是暫時墊付了這筆錢,目前信譽良好的他隻要将租住合同刨去會暴露我們真實居住地和假名的那一部分發給負責報銷的組織成員,很快卡上就會多出一筆款項。
“那我負責聯系搬家公司,你是要他們全權負責,還是自己負責打包?”不過暫時搭夥,什麼事都推給蘇格蘭也不好,我主動表示願意幫他聯系搬家公司。
“自己打包吧,”蘇格蘭沒有怎麼猶豫,很快回答了我的問題,“如果被這些負責搬家的人發現了什麼奇怪的地方就麻煩了。”
“明明前幾天我檢查的時候還這麼有自信,人員一換立馬就開始擔心了起來,我有理由懷疑你對我這個情報人員的能力并不信任。”
我嘴上這般說着,心裡卻松了一口氣。
雖然我覺得蘇格蘭應該不會留什麼把柄給搬家公司的人發現,但是如果不久後出現什麼事情讓我們兩個人的身份暴露,那這些曾經進入過我們家中,翻動過物品并将所有東西打包的人将會是首批遭到懷疑的對象。說不準,我們下一個任務就是調查他們并解決掉其中一兩個最具威脅的人。
組織任務現在的我無法拒絕,但在規定任務以外,能減少一些對無辜市民可能的傷害就減少一些。實際上如果不是因為在私人物品比較多的情況,不借助搬家公司而是隻依靠自己的力量進行搬運落在外人眼底很怪異的話,我想我也會向蘇格蘭提議兩個人解決搬家會面臨的所有問題。
論力氣和體能,我跟蘇格蘭可都是世界一流的。
雖然不論我們怎麼做,搬離租住地都少不了家政人員上門清掃這一步驟。
畢竟不是所有的租客都能在搬家後留下一個幹淨整潔能讓房東随時可以再次出租自己房子的環境。
我調侃的意味實在是太過明顯,蘇格蘭不可能沒有聽出來,不過他還是耐心向我解釋道:“我很相信瑪麗你的情報能力,不過他們可是專業人士啊,遇見的住戶很多。雖然我們覺得自己的物品很正常,但落在他們眼中會很奇怪也說不定。”
“因為長期生活在組織裡的我們以為的正常可能就是普通人眼中的不正常,就跟色盲患者一樣,無法分辨出部分顔色的差别,你是這個意思對吧。”我輕輕一跳,坐在了蘇格蘭家中的鞋櫃上,以一種我自己認為舒服的姿勢同蘇格蘭對話。
蘇格蘭并沒有制止我的這一亂坐行為,與我們平日做出的事情相比,這實在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他颔首,“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OK,在你的勸說下我也歇下了讓搬家公司全包的心思,”實際上我壓根沒想過讓搬家公司的人負責,不過我的心理活動蘇格蘭又不知道,嘴上火車亂跑,什麼話都說得出口,“不過我家裡的東西有點多,可能要麻煩你整理完自己家裡的東西以後再來幫我收拾一下了。”
蘇格蘭愣了一下,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詫異的神情,雖然隻有些許,但我還是感到一陣滿足。
畢竟蘇格蘭是個成熟的組織成員,能讓他露出詫異的神情,堪比讓隻顧賺錢的資本家為自己從員工身上奪走了他們的剩餘價值而自責相比。
不過這也不是意味着蘇格蘭牢不可破的演技已經被我敲出了一個小洞,可以留待日後擴大。隻是因為我這一行為是直接默許了蘇格蘭可以對我進行調查。
既然這次已經在我面前暴露了,蘇格蘭也沒有必要再重新端出一副鎮靜、不為所動的樣子,他誠實地将他心中所想告知了我:“我以為你會提議讓你幫我收拾東西,沒想到會反過來。”
我坐在鞋櫃上晃動着雙腿,“雖然大部分日本女性都是整理收納的好手,但是很抱歉,我不是其中一員,我隻能勉勉強強将東西放好。也因為這個原因,對收拾物品這種事即使不能說深惡痛絕,但也絕對到了反感的地步。”
如果是跟明美一起整理還好,不提她偏賢妻良母型,有她幫助很快就能将東西收完。隻提有好朋友在,即使她隻是站在一邊看着我收拾,但有人能在我收拾的過程中與我聊天,心中的煩悶也能掃除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