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就看不到六子了。
看樣子小夥子勇敢追愛去了。
我算了算日子,阿空應該要到寇員外家了。如果不出什麼幺蛾子,對于這些凡人,這個難,應該能很快過去。
所以我安安心心的在山頂學醫,期間師父來問過我一次,他說:“之前下山,可有所悟?”
我心裡暗自腹诽:都多久的事了,現在才問我,有的話也都忘完了。
但是面上還是恭恭敬敬道:“弟子學疏才淺,并未有所大悟,隻是有一執念,一疑問,還望師父為弟子解惑。”
“哦,你且說來。”
我也不拽文言文了,語氣懇切的說:“師父,無望山真的難爬,我知道師父有避世和鍛煉弟子的意思,可是弟子肉肉的凡胎,爬山真的累,弟子真的好想要一交通工具,例如阿空的筋鬥雲?”
“唔,為師年少時,卻有避世的想法,所以設了這個屏障。如今……”
我心急的接道:“改變想法了?”
師父撸了一把胡子,一本正經的說:“忘了。”
……
“天空飄來五個字,那都不是事兒,是事兒也就煩一會兒一會兒就完事兒。”心裡哼唱兩聲,又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畢竟是師父!!!
我帶上輸入法的微笑表情,平靜的問:“師父,所以有什麼交通工具嗎?”
“為師覺得雲兒的驢挺配你的,你覺得呢?”
雲兒?雲廷?!
“師父,我想飛,有沒有什麼法術可以讓我飛的?”
“飛?這還用教?心之所動,目的地自達。”
六子不愧是師父教的。
所以隻要我想,就可以飛?隻是無望山有限制,把我克制了?一想到這裡,我就非常想下山。
師父像是看出來我的想法了說:“最近你還是在山上修煉,不要下山。”
師父說的話讓我心中一驚: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可是能有什麼事呢?
即使有事,也不過是因為我跟阿空互相看上眼了。
所以現在阿空跟哪個勢力已經進入白熾化階段了?
我開始有些擔憂起來。
我思索了一會兒:“師父,我從來到無望山就一直在很努力的學習,甚至比我高中的時候都要認真。因為我希望,假如某一天發生了什麼大事,我能夠站在阿空身邊跟他一起分擔,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能做被保護的那個。”
我低着頭,慢慢的把自己的心裡話吐出來。
師父靜默了一會兒:“唔,你是不是想多了?為師說近日不要下山,是因為最近要接連下雨。”
我一下子“眼睛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精明”,然後尴尬的摳腳趾,甚至一秒摳出三室一廳。
“師父告辭!”我一拱手就想跑。
師父又叫住了我:“之前悟空說你多思多想的時候,為師并沒有在意,如今麼……”
說到一半,師父從袖中掏出一卷書扔給了我,然後繼續說道:“這個叫靜心訣。你每天念個百八十遍,洗洗腦。”
我謝過師父,攜書告辭。
回到住處,打開書看到: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忘我守一,六根大定。
戒點養氣,無私無為。
上下相顧,神色相依。
蓄意玄關,降伏思慮。
内外無物,若濁冰清。
塵垢不沾,俗相不染。
虛空甯宓,渾然無物。
無有相生,難易相成。
份與物忘,同乎渾涅。
天地無涯,萬物齊一。
飛花落葉,虛懷若谷。
千般煩憂,才下心頭。
即展眉頭,靈台清幽。
心無罣礙,意無所執。
解心釋神,莫然無魂。
靈淨歸一,氣協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