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原遠岸大道(北、南段)的地位就在無形中,淩駕在了江填路的東、西段之上。
閻弗生常年在遠岸大道上混,本來并不對這種高低貴賤帶有歧視性的東西放在心上,畢竟東西路上也有幾家格調還算不錯,能入得了他眼的酒吧。
然而今日瞧見敬雲安從東路酒吧裡,勾了個不知道什麼模樣的貨色後,閻弗生突然理解了遠岸大道上的所有資深玩家。
那一刻,他心底的偏見與歧視值被拉到了最高處。
後車尾燈因發動而亮起刺目的紅,閻弗生同時踩下油門,跟在了對方的屁股後面。
那車慢慢駛出東段,過了兩條街,朝着一家燈光低調,但裝修還算有品位的酒店開去。
閻弗生望着前車停在門口,車上人雙雙下車,敬雲安将手搭在同伴的背上,攬着對方走進了大門。
他忍不住擡眸睨了眼酒店的名字,“與汀蘭苑”四個字别别扭扭,不倫不類,古裡古怪的,他從未聽說過。
瞧着最多是個四星級。
讓人不屑。
“聽說這裡的刺身不錯,”副駕的男孩看向外頭的酒店,“而且不便宜。”
“怎麼,你來過?”閻弗生仍舊盯着那人背影消失的地方。
“沒有,但我朋友來過。”男孩說。
閻弗生從來不進非五星級的酒店。
于是方向盤在他手下一轉,車子就停到了大門口。
“下車。”
說着,閻弗生毫不猶豫地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将鑰匙扔給了門童。
“啊?你不說不喜歡酒店的嗎?”
男孩困惑着,趕緊從副駕下了車。
“你不是說這裡刺身不錯嗎,正好我喜歡吃生的。”
閻弗生徑直走進旋轉大門,直奔前台而去。
“您好,請問您需要什麼服務?”
“剛才進去那兩人,”閻弗生示意了下電梯方向,“是我朋友,給我在他們旁邊開個房。”
“抱歉這位先生,我們需要向對方确認——”
“得得得,”閻弗生本來就沒抱什麼希望,直接掏出了卡,“那你随便開一間。”
“請問您需要什麼類——”
“他們什麼類型的我就什麼類型,”閻弗生眉心一皺,不耐煩顯得整張臉攻擊性極強,“你别跟我說房型都特麼得保密。”
“好的,馬上為您辦理。”工作人員戰戰兢兢地笑着接過了他的卡。
閻弗生拿過房卡後,仔細一瞅,忍不住冷嗤了一聲。
商務房……還真是符合某個人的調性,上床都特麼上得冠冕堂皇。
從酒吧裡不到五分鐘約到的人,閻弗生不認為對方會有那閑情逸緻跟人去吃什麼刺身。
于是便也帶着20歲的鮮肉直接去了房間,一進門都還不等人家緩過氣,就直接反手将人按在了牆上。
雖然先前就已經感受過閻弗生的強勢,但今夜再重逢,那強勢甚至有了幾分粗暴的意味。男孩一時适應不來,腰身一軟,險些跪倒在地上。
還是閻弗生臨門一腳回過神,将人推進了浴室裡。
“收拾幹淨,動作利索點兒。”
說罷,他轉身去了落地窗邊。
閻弗生不喜歡在酒店裡辦事兒,以至于小鮮肉溜光水滑地從浴室裡頭出來,對着他一頓引誘撩撥,都沒讓他揚起十分的興緻。
連那張前日還覺得俊俏好看的臉蛋,都不怎麼生動了。
落地窗外燈影閃爍,K城的夜景暧昧又迷亂,如此良辰美景,不知正有多少美好的皮囊在糾纏,多少年輕的肉軀在堕落。
一想到那其中最是妖娆放蕩的一具,正在自己目前所處的方圓之内,或腳下,或頭頂,甚至或許就在隔壁,閻弗生便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他一把扯起跪在地上舔得正歡的男孩,将其反身推在落地窗上,用力地發洩着胸腔内那股沒來由的戾氣。
不夠,還不夠。
無論身前的人如何如花似玉,楚楚動人,男孩到底是男孩,不是男人。
閻弗生始終都覺得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