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呢?去哪兒了?”
斂秋寒在四周轉悠了半天,别說法器了,一絲靈氣都沒見着。
“秋寒,你怎麼到這兒來了?一覺醒來沒看見你,為師很擔心。”
應微月不知何時出現,披着雪白長衫,站在漆黑的木櫃旁邊,黑白交相輝映,猶如一幅山水墨畫。
“我……”
斂秋寒正欲開口,卻突然想到,應微月與鬼王澤漓有所來往,如果被他知道黃泉的事情,他會不會告訴澤漓?
如今應微月在斂秋寒的心中已經沒有信用可言,自然也就不敢将黃泉的事情告訴他,便道:“我隻是想找一下複原燈,看能不能把我的龍泉鬼刀修複好。”
“龍泉鬼刀?”
見他疑惑不解的樣子,斂秋寒打算召出龍泉鬼刀,可應微月給他下了禁制,鬼力使不出來。
“你給我解開禁制,我給你看鬼刀。”
應微月沒說話,背對着明亮燈光,慢慢走上前,高大的身形不斷接近,陰影籠罩下來,斂秋寒有一瞬的壓迫感,身子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好。”
應微月見狀停住腳步,站在離斂秋寒兩步之外的地方。
“秋寒,你可以召出龍泉刀了。”
他說完,斂秋寒便感覺鬼力回到了體内,源源不斷,如浩渺江河渾身充盈,不禁神色一喜,擡頭卻見應微月微垂的眼簾,似有落寞,也不知是因為什麼。
斂秋寒沒有深究,率先召出龍泉鬼刀,将刀柄上的裂紋展示給應微月看。
“就是這個,我用了很多方法都不行。”
應微月拿過刀看了看,說:“這是龍泉石所化的鬼刀,想要修複,隻能用天池的靈氣。這樣,龍泉刀先放在為師這裡,為師會找機會将它修複。”說完把龍泉刀收入掌心。
“……哦。”
斂秋寒不說話了,連與自己魂魄相系的鬼刀都能被應微月強制收去,他還有什麼可以拒絕的餘地?
“對了,藏寶閣中的寶物法器都去哪兒了?怎麼少了這麼多?還全都是些靈力強大的?”斂秋寒想起什麼似的問道。
應微月擡眸看了他一眼,回道:“被煉化成靈氣,由為師吸收了。”
“……”
傳下去,應微月鐵齒銅牙專吃法器!各大仙門可要警惕!
仙門:……
“秋寒。”
應微月拉過斂秋寒的手,輕柔地摩挲着,細膩光滑的觸感帶着小心翼翼,可斂秋寒卻隻感到如冰雪般的涼意。
“為師好冷。”
他的手的确比平時還要冷。雖然應微月一向體涼,但今天卻是涼得有些吓人,斂秋寒感覺自己被一塊千年寒冰捂着,忍不住想要打個哆嗦。
“你冷就去烤火,抓着我的手有什麼用。我現在是鬼體,可比你冷多了!”
斂秋寒的大眼睛滴溜的圓,直瞪着應微月,在燭光的映照下,好像有兩團小小的火苗在燃燒。
他嘴上這麼說着,卻沒有甩開應微月的手。
“可是你……”
應微月似乎想說什麼,但住了嘴,轉而低垂眉眼,說道:“可隻有秋寒能給為師溫暖,為師也隻要秋寒的溫暖,由裡到外,從身到心,即使是鬼體,隻要是秋寒,就能給予我溫度。”
他說到後面的時候已然擡起眼睛,被淡淡燭光渲染的眸子就像是夕陽下靜默的海面,波光粼粼,溫柔濕潤,在此之下的正是名為愛欲和迷戀的潮流,暗湧不息。
他的話太有暧昧的嫌疑。
這真的是應微月嗎?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斂秋寒恨不得當場撬開他的腦殼,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清理幹淨。
“你冷不冷與我何幹,反正冷的不是我。”
斂秋寒态度強硬地扭過頭,不可被美色所誘惑,一定要堅定意志。
“可為師真的好冷啊!”應微月清寒的嗓音似乎染上一絲委屈,“為師現在隻想要一個來自秋寒的擁抱,這樣為師就不會冷了。”
好家夥,居然學會了打直球!
斂秋寒還沒吃驚完,又聽應微月說:“昨……作為師尊,為了給徒兒煉制保護鬼體的固元丹,在玉鄉池撈了許久的冰鯉,手到現在都還很冷……”
打直球不夠,竟然還敢賣慘!
“暖暖我,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