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啊……好疼……”
斂秋寒發出痛苦的叫喊,手指緊緊抓住應微月的手臂,幾乎要給他刮下一層血肉。
他微阖着雙眸,對應微月喊着疼,神情痛苦,唇色慘白,身體時不時地痙攣,那一聲聲痛苦不堪的呻吟落入應微月的耳中,簡直就是在拿刀割他心頭的肉。
應微月滿眼都是心疼,一邊親吻着斂秋寒安撫他:“沒事,沒事的,不疼,秋寒不疼……”一邊掌心按住斂秋寒的後背,将靈力輸送到他的體内。
這靈力顔色很淡,幾乎看不清楚,但非比尋常,僅憑鬼體是絕不能承受住它,隻有借助應微月的靈魄才能吸收。
而那枚融入斂秋寒體内的銀色寶石,便是應微月的靈魄。
懷中的人漸漸安靜下來,應微月的臉色卻是格外的陰沉。
或許,他就不該輕易放過那個冒牌貨!
安撫好斂秋寒後,應微月穿衣下床,一個瞬移就來到了囚牢深處。
冒牌貨仍是被吊着的樣子,氣息微弱,黑發散亂,遮住了他整張臉。
應微月眼神陰郁地上前,捏住他的下颚,頭發落到兩側,便露出那張和自己心愛的人一模一樣的臉。
這張臉滿是血污,緊鎖的眉頭,憔悴的神色,蒼白的唇,這一切都讓應微月心生不忍。但隻要一想到有人不僅強占斂秋寒的身體,還害他受苦至此,心底的怒火就燒了起來。
“你究竟做了什麼?”
應微月微微用力,那人似乎感受到疼痛,眉蹙得更深,慢慢睜開了眼眸。
“……”
他似乎想說什麼,但因為實在虛弱疲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應微月眯起雙眸,雖然秋寒已經修煉成鬼體,但這是他的身體,一直被他人強占,實在是沒有這個道理。
靈魂轉移之術……
如今隻能借助這個禁術了,但是要如何才能找到它?
正思索間,那人掙紮了許久,隻聽他吐出兩個輕輕的字——
“哥哥……”
應微月眼神複雜地看了他半晌,随即轉身離去,路過花影的時候卻突然停下,斜睨道:“花影,你給秋寒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看來仙尊已經親身體驗過了,效果如何?”花影上前,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在昏暗的環境中顯得高深莫測。
應微月的眼神冷了下來。
花影不敢再打趣下去,回道:“合頸歡,若是再飲合卺酒,便是幹柴遇烈火,不燒上個三天三夜是不會罷休的。”
“這個藥,隻有催、情之效嗎?”
花影俯身一禮:“不敢欺瞞仙尊。”
“諒你也不敢!”應微月甩袖離去。
花影望着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幽幽道:“藥自然隻有催、情效果,可若是再加上離魂香……應微月,你的斂秋寒将再也不會醒來了!”
應微月很快就回到了天雲殿,做的第一件事是看了熟睡中的斂秋寒,他睡得很安穩,呼吸淺淺,像隻慵懶的貓把自己裹成一團。
應微月親了親斂秋寒透着粉的臉頰,這才走到那隻精美的爐子前,将裡面的香料全都倒了出來,檢查一番後,發現除了平時常用的醒神香,竟多了一味離魂香。
可離魂香一般用于治療失魂症,是誰放的?目的為何?
思索之際,床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應微月擡頭,正見斂秋寒翻身坐起,揉着毛茸茸的腦袋,嘴裡還嘟囔着什麼,像極了一隻撓人心的小貓。
“睡好了?”應微月走過去将人摟進懷裡,輕揉着發間,“還要再休息會兒嗎?”
斂秋寒搖搖頭,蹭着應微月的胸口,軟聲道:“師尊,我全身都疼,怎麼感覺像是和人打了一架。”
“嗯,打了三天三夜。”應微月喃喃道。
“啊?”
斂秋寒一臉懵懂地擡頭,漆黑的大眼睛像是能說情話似的,直勾心魂。
應微月一直都是一個自持力很強的人,但面對斂秋寒的時候,總是控制不住地想親他、吻他、觸摸他。
他捧着斂秋寒的臉,指腹摩挲唇瓣的形狀,然後低頭輕輕地含住。
“師尊……”
斂秋寒的身子有些僵硬,下意識想要往後縮,可應微月一個用力捧得更緊了。
“不準逃。”應微月專注地看着他的眼眸,“怎麼老是改不了口?嗯?”說完懲罰似的用力咬了一下。
“我知錯了,夫君。”斂秋寒嘶了一聲,立馬乖乖改口,“對了,師……不是,夫君,我感覺體内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是你的……”
“嗯。”應微月輕聲打斷他,“是我的靈魄,它可以保護你,還可助你修煉。”
“可是靈魄……”
“一個碎片而已。”應微月淡淡道,“隻要你需要,為夫這條命都可以給你。”
斂秋寒驚得說不出話來。
“好了,我去給你做飯,你再好好休息一下吧。”應微月一臉寵溺,“我的秋寒,辛苦你了。”
聽此,斂秋寒仍是一副不得其解的樣子。
“我和你一起。”
斂秋寒說完就跳下床,卻沒想到自己現在赤條條光溜溜的,布滿痕迹的軀體落入彼此眼中,斂秋寒立馬轉過身,扯被子蓋住自己。
應微月清冷的嗓音帶着獨特的性感:“秋寒如此坦誠相待,是想和為夫重溫舊夢嗎?”
“師尊!”斂秋寒羞澀地用被子把自己的腦袋也給裹住。
應微月噗嗤一聲笑了,拿起旁邊的衣物,說:“好了,逗你的,你願意,為夫還舍不得呢!要我幫你更衣嗎?”
“不、不用了。”
斂秋寒接過衣服急急忙忙穿好,梳洗的時候,應微月給他編了個辮子,打上紅結,又簡單束了個發,戴好精緻的玉冠。
“我的秋寒多好看啊!”應微月看着銅鏡中的斂秋寒,由衷地贊美。
“師……是夫君最好看!”趁應微月沒發現,斂秋寒及時改了口,“你昨日穿喜服的樣子,真的好美呀!美得就像是神仙!”
“昨日?”應微月笑了,卻沒多說什麼。
“走吧,我們去吃飯。”
兩人來到廚房,仙玉門仍是喜氣洋洋、張燈結彩的模樣,紅綢緞帶、紅木窗花、紅色燈籠……大紅色無處不在,鮮豔奪目。
這下斂秋寒更加堅定了隻過去一天的想法。
應微月讓斂秋寒坐在一邊,自己動手做起了紅糖湯圓、紅糖豆包、喜蛋、燒麥、方糖糕……按着斂秋寒的口味,做了不少軟糯可口的美食。
最先端上來的是喜蛋,外殼鮮紅,内裡還是個溏心,蛋黃緩緩流淌着,看起來極為誘人。
斂秋寒剝殼的時候有些不小心,蛋黃心弄得滿手都是,應微月端上一盤糕點,笑着說:“怎麼吃得像個小孩一樣。”
“因為夫君你做得太好吃了!”斂秋寒砸吧着嘴說。
“真的嗎?為夫也想嘗嘗。”
聽此,斂秋寒便把手上剝好的蛋遞到應微月嘴邊,應微月卻轉而舔他的指部,将手指間殘餘的蛋黃液輕輕舔去。
“……”
小影靈哪兒經得住這種架勢,當即收回手,小臉紅撲撲的。
“怎麼了?”應微月咬着他的耳垂故意問道。
“師尊真是太壞了!就知道欺負我!”斂秋寒飛快地說完,拿着一塊方糖糕埋頭苦吃。
“隻對你壞,隻欺負你。”應微月湊近了些,“好不好?”
“……”
斂秋寒臉皮都快燒沒了。
仙道第一人玄衡仙尊也太沒臉沒皮了!
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