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斷滅劍……”修長老臉色慘白,“傳說中的兇邪之劍,由萬鬼萬魂煉化,陰邪至極,你身為鬼界鬼王,竟幹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
“沒辦法,本王要拿下仙界,自然會有所犧牲。”澤漓眸底閃過一絲狠厲,“如果不是應微月,本王也不會選擇這個費時又費力的做法,誰讓他太強了呢。”
“師尊……你要對師尊做什麼?”斂秋寒一聽到應微月的名字,就忍不住跳了起來。
“他那麼強,本王能對他做什麼!”澤漓好整以暇道,“無非就隻能借助他心愛之人的手,達到目的罷了。”
“你利用我?”斂秋寒幾乎是在瞬間反應過來,暴怒道,“你究竟幹了什麼?”
“斂秋寒,你應該不至于那麼笨吧?想想不就知道了,本王能讓你回到應微月身邊,告訴你仙風祭壇有能讓你成為真正的斂秋寒的力量,其實不過就是在欺騙你。你現在是鬼,本就歸本王管,本王能用天靈戒召喚你,自然也能控制你,何況你身上還有黃泉給的鬼界令牌。你以為本王為什麼沒有将它拿回來,不就是為了讓你和應微月纏綿的時候,給他加一道猛藥!”
“黃泉?鬼界令牌?”
斂秋寒忙摸索着身上,想要将那枚令牌找出來。
“不用找了,鬼牌已經通過你們的結合融入應微月的仙體,他失去靈魄,便再也不能妨礙本王了!哈哈哈哈……”澤漓猖狂大笑。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家夥!”斂秋寒破口大罵,“竟然使出這等下三濫的招數!我殺了你!”
重雪劍憑空召出,斂秋寒一個箭步沖上去,氣勢如虹,卻被澤漓一個簡單的擡手動作就掀翻在地。
修長筆直、隐隐發黑的手指戴着一枚黑色的骷髅戒指,那是能夠控制魂魄的法器天靈戒。
“天靈戒?那是師尊的東西!澤漓你個小偷!還給我!”斂秋寒想要爬起來,但迫于天靈戒的壓制,身體不能動彈。
“斂秋寒,你還真是傻得可憐啊!”澤漓睥睨着他,眼眸露出嘲諷,“你聽好了,這枚戒指本就是本王的東西,是他應微月為了控制你這一縷魂魄靈識從本王手上搶走的!”
“你說……什麼?”斂秋寒掙紮的身形陡然凝滞。
“當年輪回台上,應微月一怒之下釋放靈力,害得我鬼界衆鬼哭嚎,苦不堪言。”
即使隻是回想當日之景,澤漓都震撼不已,堂堂仙玉掌門、玄衡仙尊,光明純潔,清正尊貴,竟能釋放出那般黑暗而絕望的恐怖靈力!甚至使得一向陰森寒冷的鬼界都被深深影響!還差點毀了他快要煉好的生死斷滅劍!
此等大敵,不可不除!
“輪回台?”
斂秋寒面露疑惑,他覺得自己應該是不知道的,可不知為什麼,心底深處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要逃避!你知道應微月那般絕望是為何!
你都知道!
“想要知道為什麼嗎?”澤漓欣賞着斂秋寒越變越慘白的臉,是與當年應微月同樣的灰敗和絕望。他心底一陣暢快!
“閉嘴!”斂秋寒揚聲打斷他,聲音卻漸漸哽咽,“不準說!不要說……”
澤漓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因為斂秋寒,應微月最愛的斂秋寒,沒有魂魄,沒有轉世和未來啊!”
沒有魂魄。
沒有轉世。
沒有未來。
他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應微月連個期盼都沒有。
他要獨留他在這世上,十年,百年,千年萬年,無數光陰,此後隻有他孤身一人。
而他臨終前還要他許下那樣的承諾。
想想都絕望。
斂秋寒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許多畫面,紛雜淩亂,擁擠不堪。他抱住腦袋低聲呢喃着什麼,身體顫抖,滿是痛苦。
澤漓的話仍在繼續,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淬了毒。
“長白劍鎮山之劍,威力無窮,被貫穿心髒的凡人,别說活下去,就連魂魄都得當場潰散,再也不能聚靈。可惜,老天眼瞎,你的一縷魂魄靈識附着在了長白劍上,随它一同回歸天池龍泉石。還真是幸運呢。”澤漓把玩着手上的天靈戒,唇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應微月想要那一縷魂魄靈識,可就算得到又有什麼用,他想要的是一個完整的斂秋寒,而不是一縷殘缺的靈識。可既然有了這一縷魂魄靈識,那麼完整的斂秋寒也可以回來的,對吧?應微月就是這麼想的。”澤漓冷笑道,“所以他不惜一切代價,先是利用天靈戒鎖住你這一縷靈識,修煉魂魄,然後瘋狂地尋找複活禁術,把仙鬼兩界擾得不得安生,最後,他的确也找到了。”
澤漓直直盯着斂秋寒,莞爾一笑:“是我們讓他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