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你明白什麼意思麼？”“我明白。”“明白就好。”

小雅轉身剛邁出一步，想了想又轉過來，“二媽，我想問問，欣欣為什麼？”“什麼為什麼？”小雅明知道林宜铮在試探她，但是她覺得自己需要走出這一步。“為什麼自殺？”“你怎麼知道她是自殺？”“都這麼說。”“沒有人真的知道欣欣是自殺還是他殺，警察和你父親也沒有查出什麼有用的線索。我不覺得欣欣會自殺。”

小雅不太明白林宜铮在固執什麼。但是她既然這麼說，小雅能說什麼，說自己都看到了欣欣跳樓的視頻。那當然是不行的。她撓撓頭，對着林宜铮四十五度鞠躬，“謝謝二媽。”

小雅自然是想知道自己和劉欣欣到底是什麼關系，為什麼自己從劉欣欣身體裡摔出來，但是之前的記憶都沒了。她到底是不是劉欣欣。她有沒有作為劉欣欣生活過。她為什麼完全沒有記憶。她走到了劉欣欣被鎖住的房間，心裡有些打鼓。她想進去看看，也許能回憶點什麼。知道真相是好是壞呢。她上前推了一下門。自然是鎖的，自然是進不去的。

她進了電梯，在角落裡看着她的李悅悅就出現了。她敲敲林宜铮房間的門，也沒管林宜铮有沒有讓她進去，就推門走了進去。

“小姐。”“嗯。”“剛剛劉藝文出門了之後，推了欣欣房間的門。”“然後呢？”“然後就走了。”“她和欣欣雖然感情不深，畢竟是親姐妹。雖然見面很少，但是見到了總是能聊幾句。欣欣走了，她想再去欣欣房間看看也正常。”“那。”林宜铮擺擺手，“我都這麼想，别說她的父親和奶奶了。不重要。”“那這次去林蕭蕭小姐的生日會，要不要給她點顔色看看？”“什麼樣的顔色？”林宜铮擡頭看了李悅悅一眼。

小雅試着打開劉欣欣房間的門，但是又沒打開的瞬間，就有些後悔。沖動了。雖然作為姐妹，因為她過世，想再看看她這種說法很合理，但是林宜铮知道了可能會有别的想法。她給周君君打了一個電話。

周君君可以說是秒接，“文文，有事情找阿姨麼？”“阿姨，你會去林蕭蕭的生日會麼？”“我從來也不去這種場合。”“哦。”“哦~這次你得去是吧？”“嗯。”“那實在不行阿姨也去吧。”“别了阿姨，你要是從來不去，突然因為我去，也不太好。”“也是。”

對面沉默了幾分鐘，“文文，阿姨問了一下。周啟雲和林蕭蕭從小不對付。她不去。我另一個侄女去，但是我跟她不熟，我讓她照顧你可能會起反效果。”“阿姨這也太。”“很正常的。”“那阿姨，算了吧。我就是想問問你去不去，不用麻煩你找别人了，還搭人情。”“這倒是沒關系，隻不過這幾年我拒絕的人有點多。要求人有點麻煩。”“沒關系的阿姨。”“先挂了電話，我有個人選，但是不知道她在不在，如果她在我就跟她說一聲。”“嗯，謝謝阿姨，不過阿姨你别跟我媽媽說吧。”“沒問題，你放心，阿姨嘴可緊。”

小雅挂掉電話心裡反倒有些打鼓。她到衣帽間，又把衣服和鞋子換上。在衣帽間裡把梁老師教的東西一遍遍的回憶。她照着鏡子，走了好幾遍。隻有最後一遍，她看自己覺得挺自然的。她使勁的伸個懶腰。陳麗麗正好要收拾衣帽間，她打開門正看到小雅拽着身體向上，趕忙過去撫上小雅的胳膊。“文文小姐，這樣不行。”“嗯？”“方姨剛剛跟我說了，看到您不太合适的動作，得提醒您，别形成習慣了。”“方阿姨說的也有道理。”她默默的把手臂放下。

陳麗麗幫小雅把衣服脫下來。挂起來。小雅看看覺得很神奇。“如果劉欣欣不出事，這件衣服也不會穿在我身上。很神奇。”她觀察着陳麗麗的表情。陳麗麗面無表情。“小麗，你們小姐會選這件麼？”“這個。欣欣小姐的衣服也都是老夫人選的，這我就不知道她會不會選這件給欣欣小姐了。”“你有欣欣房間的鑰匙麼？”“我怎麼可能有。”“她送給你過紀念品麼？”“我們工資不低的，所以也不需要欣欣小姐給什麼。”她眼珠轉了一圈，“當然如果給的話更好了。”“還挺誠實。”

小雅沒有脫掉鞋子。換上家居服，又走了幾次，“怎麼樣，可以麼？自然麼？”“我覺得挺自然的。不過文文小姐你的表情很冷酷。感覺很不好惹。”“這樣是不是就不會有人過來找我搭讪。”“文文小姐不希望被搭讪麼？”“我也不知道，我從來沒去過那種場合。不知道被搭讪好，但是完全沒有人理好。”“欣欣呢？她被搭讪的多麼？”“這個我從來沒跟欣欣小姐去過那種場合，我也不太清楚。”“她也不回來和你說說？”“那怎麼會和我說呢。”

“也是，她的性格就是不太愛說話。”小雅舔舔嘴唇，“她有沒有什麼變化啊？”“嗯？”“就是以前和最後離開之前？”“啊，這我沒有感覺。欣欣小姐不太愛說話的。我也不太敢觀察她，沒有發現。”“她從來不和你聊天？”“當然。”小雅不知道陳麗麗對自己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她覺得問的次數多了，可能對面就會有漏嘴的時候。

真正要上戰場的這天，小雅反倒沒有那麼緊張了。梁老師又來了，給她糾正了姿勢，穩了穩心神。笑呵呵的問她：“我昨天說的要搞個什麼人設，有沒有想好？”“我覺得搞個高冷人設不錯。梁老師，我能參加一次換一個人設麼？”“當然可以。”“那我這次就是高冷人設。”“怪不得，你跟你奶奶還真的是。”“嗯？”“沒什麼。不過我也都是聽說的。”

她又看了看小雅全套的裝扮，“等會兒上妝的時候淡一點。長得漂亮就是好，誰都願意多看兩眼。”小雅覺得梁老師對自己的笑容多了，她也對着梁老師笑。

“高冷人設。”“哦哦哦。”她趕忙冷臉，頭揚了起來。

“很好。”

“我還有别的地方要去，我走了，下周還是周六，我會按時來。下周如果你想，給你複盤，如果你不想，我們就繼續。”“好的，梁老師，梁老師再見。”

小雅在四點的時候加了餐，刷了牙，換好衣服，畫好了妝。就坐在沙發上等着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