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廁所的問題,張翠翠又說起别的事兒。
翠翠又說,“這個住在村中央吧,就這個問題,你家裡幹點什麼事,吃點什麼東西,左鄰右舍的,一問就知道,娘咱要不把房子換到北邊去吧,跑到北邊去看看,在那邊你吃點東西别人也看不見,也聞不着。”
李老娘現在不同意,她覺得這個位置挺好的,村子中間可不是好嘛,南邊北邊的出點什麼事兒都知道。
張翠翠又說,“娘,你說好的就這些不就是這點?好在中間是好是好,可是在這裡邊是個老太太,在西邊是個光棍爺爺,咱這房子啥時候能翻蓋?”
在農村,蓋房子可絕對稱得上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這不,當兒媳婦翠翠提出想要把家裡的房子收拾一下時,李老娘倒還沒啥特别大的意見。
然而,當聽到翠翠竟然打算直接翻蓋這座老房子的時候,李老娘可不幹了,她立馬反駁道:“翠啊,你說把房子拾掇拾掇,我呀,真沒啥可說的。但你要說翻蓋這房子,那可不行啊!咱們哪能這麼輕易就翻蓋呢?這不是瞎折騰嘛!”
一時間,屋子裡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此時,炕上正坐着三個大人,其中有李老娘、李大牛和張翠翠。
而在一旁角落裡,則還有兩個小孩子。
隻見那小小的嬰兒安靜地躺在柔軟的包被裡面,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四處張望;稍大一點的瑛子則乖巧地靠在媽媽身邊坐着,小手緊緊拽着媽媽的衣角,似乎對大人們之間的争論感到有些害怕和不解。
“娘,你看看這個土坯牆,再過兩年在牆上都得出蟲子,不說這些,那你說咱要是翻蓋房子,那西邊這個二老太,她有錢翻蓋嗎?西邊四爺爺也是個光棍,更不能翻蓋。”
其實這會兒張翠翠已經明白李老娘是什麼想法,李老娘的意思就是用這三年破房子給李二弟娶完媳婦之後,那之後翻蓋房子的任務就完全是李大牛的了。
現在李二弟還沒娶媳婦,那麼房改房子就由李二弟一份,李老娘當然不想讓小兒子出這個錢。
李大牛看了看翠翠,又瞧了瞧老娘,清了清嗓子說道:“娘,翠翠說得也有點道理。這房子确實破舊了些,住着也不舒服。再說二弟娶媳婦還早着呢,這事兒可以再商量。”
李老娘一聽這話,眼睛一瞪:“大牛,你咋向着你媳婦說話呢?這翻蓋房子可不是小事兒,得花不少錢。不說别的過了你們不是還說要給大孫子交罰款嗎?交完罰款,家李都咣叮咣了,還有什麼錢蓋房子。光想着問恁二弟要錢那可不行,他剛參加工作可沒幾個月,可沒有多少錢。”
翠翠見狀趕忙接着說:“娘,咱們翻蓋房子也不用一次性拿出太多錢,可以慢慢攢着修一部分先。但是不管房子翻蓋不妨礙,這個錢也得問二弟要,要不二弟結了婚,娶個厲害媳婦娘,你還想着這錢能從二弟手裡要回來嗎?”
李老娘一想,也是怎麼回事,要是現在小兒子不把蓋房子錢拿回來,那等着小兒子結完婚,這個錢,他能拿出來蓋新房子嗎?那也是不可能的,李老娘本來的想法搖搖欲墜。
張翠翠又說,“本來我們結婚前,是說要翻蓋這個房子的,那,當時不是說二弟上學又買行李箱又買手表的,這錢也就給他花了吧。那現在我們二弟把他的工資攢點拿回來,我們蓋個新房子,我們這麼做也是可以的吧?娘,你當年你不是說了讓二弟工作了,拉拔拉拔大牛嗎?我們也不去他工作地方賴着他,也不用他給我們找工作,就讓他把錢攢點給我們蓋個新房子,然後就這樣,娘,你不會不同意吧?”
張翠翠一邊說,一邊在心裡整理的想法,越說越是順溜,上輩子就應該這麼跟李大秋說,省了家裡還住着稻草房十幾年。
再者說了,通常情況下房屋翻蓋都是整整齊齊、排成一列的。
李家要是将自家房屋翻蓋成寬敞大氣的屋子,那麼西邊兩戶人家所居住的房子,張翠翠想,那恐怕撐不了多少年啦!
“娘啊,如果咱家要翻蓋房子的話,西邊二老太和西邊爺爺家的房子可就危險,你想想看,咱們新翻蓋的房子肯定會比他們現有的房子高出不少呢。等到夏天,一旦下起瓢潑大雨,那屋頂的雨水可不就順勢往低處流嘛!咱這樣的稻草房又怎能經受得住這般沖刷呢?估計沒過上幾天就得誇了。更别說,咱們這排相鄰的房子都是夥山夥牆,所以隻要咱家的新房建成,哪怕隻是下一場小雨,雨水也必定會順着牆壁流淌到西邊去,所以,那房子肯定堅持不了幾天,人家也不是傻子,能讓我們順當第翻蓋嗎?”
李大牛聽完張翠翠這番分析後,心裡頭不禁暗暗點頭稱是。确實如她所言,如今村子裡但凡有些錢财能夠翻蓋新房的人家,所建造出來的新房無一例外都要比那些老舊的稻草房高大許多。
這個稻草房旁邊要是更高的房子,稻草房被雨一淋很快就壞了,他們這一排都是三間一樣的屋,要是蓋,能蓋兩戶四間的新房子,新房子是每家四間,那誰從這個這一排搬出去誰都不願意。
“娘,翠翠說的是,咱這三家都是三間稻草房,不可能讓我們家先蓋成四間的。二大娘也不能賣給我們一間,要是賣給我們一間,那她那兩間房子壞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