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娘也跟着點頭,“是這個理兒。但人多了事也就雜了,到時候咋分成,誰負責啥,可得提前說好。”
大牛沉思片刻後說道,“娘,這确實要好好商量。我看要不這樣,按投錢多少來分成,負責種植和炒制的單獨給工錢。明天我就去找王叔說說這事兒。”
張翠翠其實不太看好炒瓜子這門生意,因為上輩子也有這麼一回事,就是五六年後從東北回來後,東北的五叔六叔看李大牛日子過的累,說是先借給李大牛本錢,就是從東北給他發了好幾包瓜子,好不容易炒熟後去集上賣。
結果李大牛不小心收了一張50塊錢的□□,好幾天的收入等于白瞎了,而且炒瓜子需要有技術含量,要是沒有技術含量,這瓜子炒出來根本就沒有人買,那時候人們生活也變好了,炒瓜子也是需要競争的。
現在李大牛說要和村裡人合夥種瓜子炒瓜子,張翠翠心想這完全不可能嘛。這邊也不是種瓜子的地方,也沒有人以炒瓜子為生,村裡人種幾棵自己吃還可以,出去賣,很少見哪。
而且村裡邊的老王家根本就不會炒瓜子兒,誰家說在飯店打工就一定會炒瓜子兒呀?
灌了兩個輸液瓶,李老娘洗臉洗腳,很快就到堂屋睡了。
李大牛在洗腳,順便把襪子也洗了,“翠翠,你是不是也不看好瓜子生意?”
聽李大牛這麼問,張翠翠也實話實說,“明年種瓜子炒瓜子,這一年的時間太長了,誰家要是有個什麼事,那這本錢怎麼算呀?再說了,也不能保證明年這個炒瓜子一定能掙錢是不是?我看大牛,你也别牽頭去幹這個事兒,我們再想想别的辦法吧。”
李大牛笑笑,果然翠翠是這麼想的,“翠翠,其實我今天想問你,是不是咱們過上好日子了,而且還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李大牛低聲說。
張翠翠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
李大牛深吸一口氣,“我覺得這不是普通的夢,我在東北的時候聽人說過,有時候夫妻之間會有一種心靈感應,如果兩個人同時夢到類似的場景,也許預示着将來真的會實現。”
張翠翠将信将疑,“真的嗎?可是我的夢裡沒發生什麼好事,我們這次回來沒在老家呆着,很快去了東北,過了五六年回來,家裡還是這個破房子,等到瑛子讀高中的時候,我們才能翻蓋房子,好不容易翻蓋了五間房子,結果人家說我們家門前,這個大煙囪對我們家有害。咱娘身體不好,得了癌症。”
張翠翠越說聲音越低,眼淚都要下來了。
李大牛握住張翠翠的手,“翠翠,我知道你擔心的事情很多,但正因為夢裡看到了那些不好的結果,我們才更要改變。如果隻是按照原來的路走,那一切都會成真。看到了不好的夢,我們才能有更好的改變是不是?”李大牛隻能這麼安慰翠翠,要是翠翠知道她死後,家裡還發生了很多事兒,那不是平白讓翠翠擔心嗎?
張翠翠擡頭望着他,眼裡滿是疑惑,“那你的意思是?還要賣瓜子,收□□?”
李大牛眼神堅定,“我們可以借鑒夢裡失敗的經驗。比如那張□□,以後收錢的時候一定要仔細辨認;至于炒瓜子的技術,我們可以找真正懂行的人學習,要是你不想我們炒瓜子,我們就不幹。比起夢裡,我們多了好幾年時間?是不是?我知道,我太愛面子,現在我明白了,面子值什麼錢?放心,以後我沒那麼傻,我大姐那我們就不去了。”
張翠翠聽着李大牛的話,心中有些動搖,“可這隻是夢,萬一不靈驗呢?”
李大牛笑了笑,“就算不靈驗,我們也多了些見識?不是嗎?兩個人都做了那麼長的夢,不是老天在幫我們嗎?”
張翠翠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地點了點頭,“那好吧,大牛,那就試試。不過還是要小心,光看賊吃肉,沒見賊挨打。我的意思是,瓜子不好弄,我們就弄别的,對了,你還記得你都是在哪挖的人參嗎?”
聽張翠翠這麼說,李大牛就笑,拍拍褥子,“我們躺下說話,把燈吹了。”
張翠翠一看,原來李大牛把瑛子放在炕梢最裡面,小子在瑛子腦袋上面,和瑛子一條線,這樣兩個孩子往外面的空間就能睡兩個大人,李大牛睡在最外面。
“這樣也行,就是咱娘睡床有點冷,這炕也時間長了,不熱乎。大牛,要不趁着這個月還沒到臘月,我們掏掏炕洞?還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