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洗澡間拆了，連着塑料布送到李大志家，幫着搭了一半，李大牛就回家了，這不是還準備去二姐三妹家嗎？

回到家，果然李老娘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跟你三妹說，小被還沒做好，等生了再送過去，讓她不用惦記我，肚子那麼大了，說不定頭年就生，這些東西，大包袱是你三妹家的，小的是給你二姐的，也讓你二姐不用惦記我，你回來了，讓她少來幾趟。

李老娘囑咐了又囑咐，李大牛帶着李老娘收拾好的東西，騎着自行車就往二姐家走去，正好順路。

“翠翠，我去二姐三妹家，中午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和娘做點東西吃，麥乳精别忘了喝，冷就别洗衣服，等我回來洗，瑛子，爸爸出去給你買好吃的，你在家乖乖的？好不好？”

“好。”瑛子點頭，家裡風幹，瑛子臉都開始皴了。

“哎喲，我看看，這臉是被風吹的？那我去供銷社買瓶轱辘油回來吧。”李大牛看瑛子的臉很是心疼，小孩臉嫩，一吹就紅。

“個丫頭片子。”李老娘在那嘀咕，看李大牛臉色不好，又沒說下去。

“行，那大牛，你小心點，二姐三妹給咱娘的東西你就捎着，給咱的你就不用要了，都不富裕。”張翠翠這麼說也是有原因的，二姐三妹孝順婆婆是應該的，照顧兄弟就沒什麼必要了。

不是張翠翠小心眼兒，上輩子這姐妹倆就覺得李大牛沒本事，給老娘幾塊錢，下次回來還得問問張翠翠這邊花沒花，那才是小心眼。

李大牛瞅眼張翠翠，知道媳婦是個什麼意思。

說實話，李大牛有時候覺得，這兄弟姊妹也就是那麼回事兒，一個爹一個娘生的又怎麼樣？你家裡有錢，闖的好，姐妹都高看一眼。

那邊李老娘不嘀咕丫頭了，又說，“我就說了吧，你芳嫂子肯定不能過來洗，你看看，大志過來把東西拿走了，還說咱們家要開個洗澡堂，這還開什麼澡堂。”

這時候李大牛就要出去，又把車子停下，回來跟李老娘說，“娘，這不是新壘的竈，等我回來，把這和豬窩那邊弄弄，光叫女人來洗就行，你管着燒火，我管着挑水，誰來洗，五分錢，等大志哥把塑料布拿回來，我把豬窩弄弄，這快過年了，洗澡的人肯定不少。一個人五分錢，我就不信還有人眼紅。”

說完，李大牛騎車就走，村裡能掙大錢嗎？

不可能的。

冷風一吹，李大牛腦袋更加清醒，路上，他一邊走一邊琢磨着李大志的話。

翻新舊東西，這活兒他以前沒怎麼幹過，但在東北，大姐夫就是木匠，自己跟着看了不少，昨天看劉木匠弄個嬰兒車，好像也不是很難。

更何況，李大牛明白，劉木匠那麼說，實際上是想要個拉生意的可能，不一定是真的。

但，這生意要是真做起來，家裡的經濟壓力也能減輕不少。

到了二姐家，二姐很驚訝，“大牛你這是從東北回來了？怎麼還沒走？咱娘不是說回來看看孩子，你就馬上回東北嗎？”

“二姐，那都是什麼時候說的話了？孩子已經落了戶，罰款也交了，以後就在家裡安家，今天來，我這個當弟弟的來看看你。這是娘給你準備的，包袱裡有什麼東西我也沒看，你拿着好了，我還得去看看三妹，你看看她要快什麼時候生，我就不坐了哈，娘說我回來了，你就少走幾趟。行了，你這還挺忙的，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

看着年輕的二姐，李大牛就想起自己蓋新房的時候，二姐送了一萬，把老娘接走，這挺好的吧？可等房子蓋了，擔心自己借錢饑荒太多，二姐和老娘商議出去借屋住，這就讓李大牛很來氣。

二姐還想給李大牛還點東西，“大牛，我給咱娘做的衣服你給捎回去啊！”

李大牛喊了句，“年前你給送過去好了。”

騎車就走了。

到了三妹家，三妹正挺着大肚子在屋裡做針線，見李大牛來了，她高興地站起來，“大哥，你怎麼來了？”

對三妹，李大牛态度就好多了，“來看看你，順便給你帶點東西。這是咱娘給你準備的東西，有什麼我也沒看，說是小被等你生了再送過來，到時候妹夫去報喜，正好讓他把咱娘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