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的表情透出幾分無奈,同林姝解釋道:“沒有的事,砍柴才是順帶的。”
林姝不再逗他,問:“你背着這滿滿一背簍的菌子,還要再砍一大捆柴?拿得動麼?”
周野:“不礙事,背簍背前頭,木柴捆好背後頭,這樣也不會壓着菌子。”
已經挨着林姝坐下的林小蒲揚聲道:“阿姐,你小看阿野哥哥了。阿野哥哥别說再背一大捆的木柴了,便是把咱倆一手一個拎着都不成問題!”
林姝聞言,眼眸轉動間便是一句打趣,“阿野哥哥,正巧我和小蒲都累了,不然一會兒下山的時候你一手拎一個,将我和小蒲拎下山?”
林小蒲捂着嘴,噗噗地笑。
這大白日的,若是她和阿姐真被阿野哥哥拎下山,不出一日,這事兒準傳遍整個甜水村。
而且就算阿姐敢說,阿野哥哥也不敢做呀。
林姝明顯調笑打趣的話,周野卻是一本正經地搖搖頭,“你若真腳酸走不動,一會兒下山的時候扶着我臂膀走。”
林姝一雙眸子噙着兩汪清泉水般,望向周野,細柔好看的眉毛卻是生動地一挑,楚楚可憐中頓時就透出兩分明豔來,“阿野哥哥,就隻能我扶着你走,不能是你直接背着我麼?我看那木柴也别砍了,你前頭一背簍菌子,後頭再背一個大活人兒,如何?”
周野陡然頓住,神情古怪地看她好一會兒,“不成,上山采菌子的人不少,叫這些人看見了傳出去,那些喜歡嚼舌根的還不知如何在背後編排你。”
林姝極力繃住嘴角,才沒叫自己笑出聲,乖巧地點頭道:“阿野哥哥說的很對,我聽你的,一會兒隻扶着你臂膀走,絕不叫你背我。”
周野默了默,遲疑地道:“你若實在累了,一會兒扶着我走時,可以将身子都吊在胳膊上,隻腳尖虛虛着地,這樣旁人是瞧不出來的。”
林姝本是逗他玩兒,沒想到這老實巴交的漢子卻想出了個不那麼老實的辦法,當即就應道:“真的啊?那我真就不客氣了!”
周野點點頭,蹲身放穩背簍,“等我片刻,我去去就來。”
林姝坐在石頭上悠悠扭動着腳脖子,姿态頗為閑适,“不是,真要去砍柴啊?這才下了雨,山上的草木濕哒哒的,砍來的柴都是點不着的濕柴,砍回去也得放在院壩裡曬一曬,何不直接等這林子裡的木枝被日頭曬幹了你再來砍?”
随即她眼眸幽幽一轉,唇畔綻開一抹極燦爛的笑,“阿野哥哥若實在還想帶點兒什麼下山,不若去砍幾根竹子?”
周野聞言,扭頭看她,“阿姝妹妹是想用竹子做什麼?可是那圍魚池子的籬笆?”
“何止那圍魚池子的籬笆,我想做的東西太多了!大件兒的便有那什麼竹凳子竹椅子竹躺椅的。不知家裡有幾張竹席子,如今還受得住,再過一個月,不鋪竹席我定會熱得睡不着,竹席子肯定也得來一張。小件兒的話,砍幾節竹筒做成筆筒,還可以做些小花盆養花花草草。小蒲手裡沒什麼能玩的,我還想給小蒲做些小玩具,譬如竹蜻蜓竹風鈴竹編小球什麼的。”
林小蒲十分配合地哇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