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謹見場面尴尬,忙笑呵呵地打圓場,把歐陽博衍推出了門外,“我家裡是從商的,到這個孩子出生的時候家裡的條件正好好轉,所以他從小沒吃過苦,我們也是給他慣壞了,我在此先賠個不是了。”
見他躬身,離他最近的璟文眼疾手快地扶他起來。
“我們并非斤斤計較之人,此行也是為了護令郎周全拿些報酬罷了,其他的我們無權過問。”
歐陽謹聽此點點頭。
“那明晚我們再來,今日時候不早了,我們便先回去了。”
歐陽謹:“幾位可以在我府中住下,我已為各位備好了房間。”
璟文莞爾一笑,“多謝,隻是我們要回去準備一些法器,到時好護二公子周全不是?”
歐陽謹眨巴眨巴眼,似懂非懂地颔首。
“多謝招待,今日先告辭了。”
“我送送你們……”
“不必了,請留步,在下告辭。”
說罷幾個人起身就朝門外走去。
“哎我問你啊,這歐陽家有幾個兒子啊?”雲初與那小厮搭話。
小厮斜睨了他一眼,嘀咕道:“你們不是其他的不過問嗎?”
“……”
記得還挺清楚。
“我們了解了解才可給這府中布陣不是?你且與我們說說,若是真捉到了那妖,功勞少不了你的”,雲初又加了句,“什麼都與我們說說,比如說,二十五年前的案子。”
“你們是正經人嗎?”
“當然是了!你若不跟我們說說怎麼回事,我們怎麼了解那妖,又怎麼保護你家二公子!對不對!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
“行吧,我就跟你們說說,其實就算我不說你們在街上随便拉個人問也能知道,這不是什麼秘密。”
“三十年前我還未出生,可我爹當時是歐陽府的管家,平常幫老爺算算賬處理處理雜物什麼的。”
“老爺有兩個兒子,大公子在的時候歐陽家還未起來,算不上一貧如洗,但也好不了哪兒去,可他也不怨,一邊幫襯着生意一邊苦讀考科舉。”
“上天有眼啊,大公子那一年高中探花,全縣歡喜,老爺就想着給大公子配個親,畢竟當時年紀也不小了,又前途無量,那媒人是踏破了門檻啊,後來精挑細選是娶了林家的小姐,那林家是書香門第,林家小姐的父親又是當地的縣令,這也算是門當戶對不是,哪知道當夜新娘就被殺了,割了頭。”
“大公子雖活了下來,但也受了驚吓,整日不吃不喝也不說話,一個月之後便抑郁而終了。”
“五年之後歐陽家的生意好了起來,二公子也出生了,因着大公子的緣故,老爺和夫人對他是百依百順,就這樣順順遂遂地長大了,這不,馬上也要成親了。”
“官府可有調查?”
“來了呀,當時大理寺的人也來了,在這待了兩三年,不過到最後什麼也沒查出來。”
眼看着到了門口,雲初突然出聲道:“那個我肚子有些不舒服,能否借用一下茅房?”
小厮未有一絲不耐,“可以的公子,在這邊,跟我來。”
擦肩而過之際,雲初對着他們眨了眨眼。
隻一個眼神,他們便知道雲初想做什麼。
他主修符術,對陣法一事更是手到擒來。
其實來之前他便有了想法,這個案子最直接、也最能想到的方法,便是問靈,
問靈之術需以死者生前最在意或最貼身的東西來施展,所以大多數都是以死者的衣物來做法,可如今這案子已過了那麼多年,他們本就是偷偷地調查,不好動作太大,這樣一來找衣物就是難上加難。
可來之前雲初又說,問靈之術也可以在死者故去的地方來問,因為生前若是執念頗深,靈魂會一直在死去的地方打轉。
這樣一來,雲初便想去碰碰運氣,看看能否找到那林家小姐和大公子的院子,查出些東西出來。
……
雲初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不遠處有蹲着的站着的四個人,他小跑過去,拍了一下裴述,從他的腰間拿了水壺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水。
裴述接過水壺,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話到嘴邊還是沒說出口。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雲初身上,而他這副既嫌棄又無奈的表情剛好落盡歲晚的眼裡,沒忍住發出一聲笑。
“你笑什麼?”雲初歪着頭奇怪地看着她,“我長得很好笑嗎?”
這話一出歲晚的笑一下子就收了回去,雙臂環胸靠在一邊的牆上,慢悠悠問他,“師兄你查到什麼了?可實現問靈了?”
雲初的胳膊搭在裴述的肩上,“别說了,我跟那小厮說去茅房,他竟然在門口守着,我隻好用空間異位将自己傳出去,哪知道傳錯了到了那歐陽博衍的房裡,你們知道他在幹嘛嗎?”
“在幹嘛?”
“他在和一女子恩愛啊。”
雲初擠眉弄眼地笑道。
“……”
璟文率先出手打了一下他的頭,對着他蹙眉,眼神中帶着警告,雲初一見他這樣子立刻就老實了。
“然後我就趕緊出來呗,想再傳一次,哪知道直接傳進茅房了,我就直接出來了。”
衆人的唇抿成一條線,無語地看着他。
“幹嘛幹嘛!我也不想這樣,誰知道我施法的時候就控制不住。”
“切——”
“回去睡覺!裴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