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
裴述一頓,忙去解釋,“師姐不是……我……是……是師兄……他給我聽的。”
歲晚離他近了些,“少跟雲初學。”
裴述乖乖點頭,讪讪地去看她的反應,見她沒再追問後默默松了一口氣,順着她的目光向下看去。
果如裴述所說,這曲子不一會兒便結束了,而周立也擺擺手示意她們退下,隻留下了一位貼身的侍女,随後便傳來了暧昧的聲音。
歲晚:“……”
裴述:“……”
說實話,真沒料到這事。
歲晚将瓦片蓋住,問他,“我們什麼時候進去?”
裴述知曉她的心思,罕見的沒有順着她的心意說,“師姐想什麼時候進去?”
歲晚似乎有些驚訝地看向他,那眼神許是沒料到裴述會将問題抛給她。
裴述心虛地摸了摸鼻尖,笑意更甚,“等一會兒?還是現在……”
歲晚立即回答:“我覺得還是等一會兒的好,你看那個時候他也放松了警惕,我們也好下手對不對?”
“嗯,師姐跟我想得一樣。”
“……”
兩人不知道等了多久,歲晚昏昏欲睡之際被裴述點醒,她順着他的手指看去,已經都睡下了。
“一會聽我指揮,知道了嗎?”歲晚對他說。
“嗯,師姐想做什麼?”
“從這跳下去!”
“?”
沒等裴述反應過來歲晚就直愣愣地從這跳了下去,她周圍泛着金光,下去的時候瓦片碎了一地。
而裴述隻好順着她的那個口子跳,落地時發現周立正忙着穿衣。
“來人!有刺客!”
可無事發生。
她早就知道周立見到他們時會叫,早就把這間屋子施了咒法,裡面不管發生多大的動靜外界都不會有所察覺。
歲晚笑眯眯地看着他身後的女子,“美人,你現在想睡覺對不對?”
“……對對對公子,奴家頭好暈,先睡了……”
那女子還怔了一下,随即明白歲晚口中的意思,搖搖晃晃地躺了下去,還選擇背對着,求生欲極強。
周立罵了一句“死婆娘”後穿着裡衣就指着歲晚的鼻子罵:“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舅舅是誰嗎?知道我爹又是誰……嗎?”
還沒等周立說完歲晚就一記勾拳打了上去。
周立隻覺得鼻子裡有液體流過,伸手滑過放到眼前才發現是血。
“我%#****”
同樣這句話才說了一秒鐘又是一勾拳打了上去。
隻不過這一拳不是歲晚打的,而是裴述。
歲晚驚喜地看着他伸手,發出一聲驚呼,“可以啊裴述,上道。”
裴述甩了甩手,面罩之下都能想象出他那上揚的嘴角,“多謝誇獎。”
周立想去拿劍,被裴述的短刀橫在脖頸間。
“不是啊哥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要錢我有的是,想拿多少拿多少。”
“我要你的命。”
周立:“……這恐怕不行。”
裴述的刀刃又離他近了一分,周立已經能感覺到利刃滑過皮膚的刺痛,他此刻才意識到不對。
壞了,可能真是來殺他的。
“大大大大大俠,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除了……除了我的命行嗎?我師父是青雲宗的世尊,舅舅是當今刺史,殺了我你也跑不掉啊!”
裴述眨了眨眼看向歲晚。
“這人好像有些腦子。”
又是千裡傳音。
“廢話!”
歲晚上前,“不殺你也可以。”
周立的眼睛發亮,“什麼條件什麼條件,隻要我能做到決不推辭。”
“聽說你得到一枚血玉,價值千金,怎麼樣,拿這個換你的命值不值?”
周立似乎還有些猶豫,可當裴述的刀離他再進一寸時他又立馬改口。
“給給給!在……”周立閉了閉眼,似乎也很是舍不得這血玉,“在我外衣上。”
歲晚頓了下蹲在地上翻找着他說的外衣,果然從外衣上找到了懸挂着的血玉。
那玉映着月光,竟一閃一閃地發着紅光。
“我怎麼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歲晚收起血玉問他。
周立咽了咽口水,挪了挪脖子上的刀,“有一個辦法,血玉可治百病,我拿着它脖子上的傷立刻便能愈合。”
歲晚半信半疑地晃了晃血玉,盯着他看了半瞬後放在他的掌心,“要是一會兒沒反應,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