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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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和歲晚下了山,看着歲晚如此淡定的神情就不禁想到了方才她與玄真提要求的情景。
“那你說說,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啊?”
“我可保證青雲宗的對手隻有我逍遙宗一個。”
天下名門争的無非就是那些虛名和臉面,這幾年青雲宗逐漸沒落,人才凋零,已經連續幾年将仙門大會的魁首拱手讓給那江州天劍宗,而天劍宗和青雲宗又勢同水火,多年不和,外界已經開始流傳這“天下第一名派”的名号要易主了,這青雲宗更是有怒無處放,隻能窩裡橫,暗中較勁。
歲晚抛出的這個條件更中此刻青雲宗的下懷,玄真作為掌門,心中自然焦急,若是能挽回宗門榮譽,更能大漲青雲宗弟子的信心,以後招募新人弟子上山也能更有底氣。
玄真聽着她的話隻微微一笑,便讓他們下山了。
歲晚知道,這是說進他的心裡了。
隻不過需要循序漸進,急不得,眼下最要緊的是鏟除邪教,救出裴述。
“你怎麼敢跟尊者提條件的,你就不怕他……?”雲初做了個手勢橫在自己脖子上。
歲晚看後笑了笑,“我逍遙宗有兩仙,還怕他不成?他同不同意隻是個形式,我們隻管做我們的。”
聽罷雲初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雖說歲晚的性子直了些,硬氣了些,但這種甯願委屈别人也不願意委屈自己的架勢沒少讓宗門裡的人佩服,師父佯裝阻攔,其實暗中相助,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就沒讓怨氣過過夜。
雖說逍遙宗是小門小派,可你聽說過讓天下聞名的小門小派麼?
因着歲晚讓宗門的名聲打了出去,好些欲吞并逍遙宗的大派都不敢輕易妄動,生怕青雲宗的悲劇在自己身上重演。
想着這些雲初的嘴角忍不住上揚,這一表情落在了歲晚的眼裡,惹來一陣嫌棄,“雲初你幹嘛?有病了?”
雲初聽到這話後嘴角一秒恢複如初,“叫師兄叫師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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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與青雲宗約定的日子是明晚,可到了時間卻沒等到他們的身影。
雲初和歲晚用了隐身符,二人找着裴述的蹤迹。
他們殺了守門的人,故意留了個活口問話,雲初的劍橫在他的脖頸間,問道:“你們那日抓的修仙之人現在在哪?”
那人欲自/殺,幸虧雲初反應快将劍拿遠,他氣得踢了他一腳,“說不說?”
歲晚蹙了蹙眉,輕聲道,“問不出來,直接殺了吧。”
“……”
二人隻能原路返回,到了那日被困住的大殿前。
“就是這。”
歲晚喃喃道。
“這兒?他們會把裴述關在這嗎?”
“會,就等着我們來呢,你看。”
話音才落,裡面就湧出了浩浩蕩蕩的黑衣人,符咒失了效,二人的身影暴露在他們面前。
“真來了啊,還真賭對了。”
他們緩緩散開,一位束發的男子從其中向他們走來,他的身後還跟着兩個人,押着渾身是血的裴述。
歲晚看到裴述的身影的那一刻瞳孔猛地一縮,想上前卻被雲初攔了下來。
“師妹,别沖動。”
歲晚恨得牙癢癢,低聲說,“青雲宗的那群廢物怎麼還沒到?”
“應當不會食言。”
“……騙子。”
歲晚上前放出聲音,“放了他,條件任你開。”
溫卓捏住裴述的下巴,露出那張滿是血污的臉對着她,“要他?隻不過是個廢物,這麼寶貝?”
歲晚握劍的手青筋暴起,“放了他。”
溫卓饒有趣味地看向她,“赢了我,再開條件。”
說罷他的手中又幻化出那日的火棍,眼中盡是對獵物的審視。
歲晚拔劍上前,雲初想跟上,卻被那群黑衣人團團圍住,歲晚側身,“雲初,要當心,他們修為不低。”
雲初應聲,看向面前握着兵器的黑衣人,便知道不好對付。
“沒有人能這麼爽快地應下我的戰帖,你是第一個。”
歲晚側了側劍身,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寒光,嘴角維揚,學着他的語氣,“從前有人問我黃泉路怎麼走,你猜我說什麼?”
似乎沒想聽他如何說,歲晚便直接瞬步上前,眼神冷厲,手中蘊足了靈力蓄力一斬。
“我送你去!”
幾日未見,溫卓似乎也驚訝于她修為的精進。
“逍遙仙境?”
火棍擋住她這一擊,二人皆因力後退穩住身形。
溫卓伸了個懶腰,将火棍背于身後,打量着她的身形,“小姑娘修為不錯啊。”
歲晚甩了甩衣袖,“哦,謝謝誇獎,廢物大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