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述似乎搖了搖身後的狐狸尾巴,眼中的得意一點也藏不住。
歲晚:“……行了做正事。”
慕回展開地圖,指了指一處,“我看過案卷,仙門弟子失蹤的地方大多是金陵和江州交界之處,可偏偏天劍宗就位于這交界處的山上,屍體基本上是在山腳或離天劍宗不遠的竹林、村子中發現的,位置不一。”
幾人映着火光跟着他的手看去,歲晚歪了歪頭,“我來時看過了,這天劍宗有三峰,主峰便位于最高的無涯峰上,是師尊和一些長老居住的場所,弟子上課比試在次峰三絕峰,而我們住宿吃飯的地方在這,蒼華峰,這座峰離出事的地點最遠,而無涯峰最近。”
“奇怪奇怪,為何是離師尊那些人的地方最近?這不是挑釁嗎?”
“我也是這般想得,但也有可能是燈下黑。”
“燈下黑?這是何意?”
“師姐……你是懷疑這其中可能有邪修,亦或者是修煉邪術之人。”
歲晚颔首,“天劍宗對弟子的作息把控極嚴,每日都有人守夜,且殿宇與殿宇之間挨得極盡,外人若闖怎會不察覺?”
“我覺得師妹說得在理,那現在我們便是弄清楚這些弟子究竟是為何而死。”
“還有驗屍記錄以及死者名單,我們要想些辦法複刻出來。”
有了死者的名單更能快速地排查這些人有無共同之處,有了驗屍記錄也能更好地對比他們的死因相同之處。
這也是他們能想到的,最便宜最直觀的方法。
“可我們不知道這些在哪怎麼辦?”
裴述突然舉手。
火光映着他格外認真的神情,倒有些好笑。
慕回圈住一個地方,“天劍宗雖大,但圖書閣卻隻有一個,去這看看。”
“這地方我知道,有上下兩層,我和裴述搜上層,師兄你和雲初搜一層,我們速戰速決。”
“得令!”
“……”
*
天劍宗的守衛當真是嚴密,幾人花了好大一陣功夫才到了圖書閣。
到了地方後本以為推門便可進,沒想到外面還有一結界。
歲晚輕輕将手放在了上面觸碰,一股強大的灼燒感立即傳遍全身。
裴述拿回她的手,對着她搖頭。
“這該如何?”
幾人用千裡傳音對着話。
“這裡面有什麼寶貝啊藏的這般嚴實?”
“有人來了。”
本來正疑惑的歲晚聽見動靜立即提醒出聲。
他們分散躲在了暗處,看着那群人漸漸清晰。
須彌月?是青雲宗那群人。
隻見他們手中拿一圓環形的配飾齊齊施法融于結界之中,這結界竟然出現了一道門,對着他們緩緩打開。
他們對了一個眼神,同時出手将劍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歲晚冷言道:“你們來這做什麼?”
哪知程還秀驚喜地笑了笑,低聲喊道:“歲姑娘?”
本來驚吓的須彌月聽到這稱呼愣住,頭往後轉,當真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歲晚?!”
須彌月叉着腰對着她蹙眉。
歲晚摸了摸鼻尖将劍入鞘,“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進去。”
“你們來這做什麼?”
程還秀拿着火把對向他們。
“當然是……來看書啦。”雲初靈機一轉。
須彌月的嘴角抽了抽,“你看我信嗎?”
歲晚看了看四周,一排排書架整齊地排列,若是再浪費時間恐怕今夜做不完,想着她便淡聲說道:“先不說了,我們要去看書了。”
說罷她拉着裴述就躍上了二層,順便熄掉了火把,從乾坤袋裡拿出了一小根蠟燭。
裴述感覺到她拉自己的力道還未松,不自覺彎了彎嘴角,臉湊向她,“師姐,我猜他們也是來查案的,為何不跟他們一起?”
歲晚拉着裴述慢慢走着,“他們?是敵是友還未可知,更何況,我覺得他們太蠢了。”
裴述聽到這話發出一聲笑,本想說什麼,就聽見歲晚的聲音,“我們分開查,這是蠟燭,要當心些。”
裴述輕聲應道,“嗯。”
相比上面的和諧,下面一層就顯得有些混亂。
須彌月纏着雲初一直問,“我猜你們不是來看書的,誰會大半夜偷偷摸摸來看書?而且圖書閣結界,沒有特殊的配飾根本進不去。”
雲初翻找的動作停了下來去看她,“什麼配飾?”
須彌月見他好奇,立即摘下腰間的圓環玉佩,在夜間竟然泛着青光。
“你們不是和天劍宗是死對頭嗎?怎麼會有他們的配飾?”
須彌月晃了晃腦袋,“想知道?”
雲初頓了兩秒,立即恢複淡如水的模樣,嘴角平了下來,“哦,不太想。”
須彌月的笑僵在嘴邊,骨子裡的征服欲讓她更加锲而不舍,“你當真不想知道?”
“不想。”
雲初依舊淡淡地翻着面前的書。
看着須彌月快氣炸的模樣,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彎了彎。
拿捏小孩這件事,他最有發言權,從小就不知道跟歲晚過了多少招,就須彌月這藏不住的性子,那可太好把握了,不出兩句她就會自己說出來。
“這可是我師兄幻化出來的,我師兄!你知道嗎?他可是玄真尊者座下唯一的弟子,就符術而言,我敢說,無人能勝他。”
雲初挑了挑眉,還是沒說話。
“雲初!”
聽到這聲的雲初終于有了反應,停下動作陰森森地去看她,“你知道上一個直呼我大名的人怎麼樣了嗎?”
須彌月被他突如其來的轉變吓了一跳,大腦一下子宕機,咽了咽口水順着他的話問,“怎麼樣了?”
雲初把手橫在脖頸間晃了晃,“已經去見我太奶了。”
須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