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般的眸子此刻染上了一絲欲念,喉結的上下滾動昭示着他已忍到了極限,身體的欲望叫嚣,他沒辦法忽視,更何況心愛的人就在自己眼前。
身前的紗裙還未穿好,腰間的細帶松散垂落,白皙的脖頸因着他的向前而微微向後仰,歲晚咽了咽口水,朱唇輕啟,可還未吐出一個字音,眼前便全被占滿。
他一點點地咬着她的唇,再順勢撬開了她的牙關,不帶一絲溫柔地吻着她。
她不知道裴叙為什麼會突然那麼強勢,這和歲晚想象中的一點都不一樣。
不是說了隻要她這般做了裴叙就會對她百依百順嗎?
歲晚發出一聲嗚咽,手上用了力去推他。
裴叙感覺到了那股力道,動作緩緩放輕,接着松開了她,吻落在了她的唇角。
“要說什麼?”
他的聲音低啞而有磁性,往常他都是從容淡定的,但此刻卻因着她而染上不屬于他的欲念。
歲晚摸了摸耳朵,卻被他的手捉住吻了吻,接着是耳後,一直到脖頸,所到之處皆泛起酥癢。
“你輸了。”
歲晚突然想到昨天他和自己信誓旦旦打的賭,眼裡的茫然被現在的勝出而帶上光亮。
“嗯。”
裴叙動作沒停,順勢咬了下她的耳朵,歲晚一怔,沒有預料地發出一聲嘤咛,她蓦地捂住自己的唇,不敢相信這是她發出的聲音,一股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
裴叙看着那張瑩白的小臉上又重新一點點染上紅霞,紅的徹底。
他低笑一聲,将她的手放在了手心裡捏了捏,慰藉似的吻了吻她的唇,含着咬了咬,從方才到現在終于露出了柔色,“怎麼了?”
像是明知故問。
歲晚推了推他,不想跟他分說,見推不動,他的目光始終注視着自己,歲晚隻好将頭埋在了他的肩上,想用這個辦法來掩飾自己的羞恥。
“你不準跟我說話。”
“嗯?”裴叙貼了貼她的側臉。
“也不許對我動手動腳。”
“……”
接着她便再次聽到了那聲笑,和方才的一樣,讓歲晚的羞恥心更甚。
“阿姐,我認輸還不行嗎?”
裴叙的語氣帶着縱容和無奈。
“你認輸?”
歲晚直起身子看他,覺得新奇。
裴叙跟她認輸?
“嗯,我認輸。”
“那你以後都得聽我的。”歲晚的臉上再次帶上了以往的傲嬌,落在裴叙眼裡生動極了。
“嗯,聽你的。”
“那你現在出去。”
“……?”
裴叙挑了挑眉,沒動。
歲晚見他不動,蹙着眉看他,“你不是說都聽我的嗎?”
“嗯,道理來說是這樣……”裴叙拖着尾音,“可道理在此刻不算數。”
話音未落歲晚的面前再次被占滿,這一次比方才更加濃烈、纏綿。
歲晚的身子軟成了一灘水,由着裴叙吻着。
可突然,裴叙突然松開了她,和她拉開了距離,手指上再次纏着她的發。
“阿姐今日不對勁,按照阿姐的認知,不該會這樣,跟我說說,這些是誰教你的。”
歲晚眨了眨眼,腦子還暈乎乎的,嘴上脫口而出,“安瀾說隻要這樣你就會對我百依百順,還說若是不成,酒肆的酒随我挑。”
裴叙定了半瞬,忽地笑了,不知道是氣笑了還是對歲晚無奈的笑。
“還記得之前我給你看的書嗎?”
裴叙的呼吸再次灑在了她的頸間,歲晚還有些懵懵的,順着他的話問着,“什麼書?”
随着裴叙的話落在歲晚的耳邊,她眼睛上的那層水霧頃刻褪去,随之代替的是驚訝和茫然。
“你……”
“怎麼,阿姐想隻吃飯不出力啊。”
歲晚咬了咬下唇,沒有了聲音。
裴叙也就是想逗逗她,沒想做什麼,見她不說話,便想把她放下來,可那個白皙的腕子再次落在了他的腕處。
第三次了。
裴叙太陽穴突突直跳,隻覺得自己快被歲晚玩廢了。
歲晚躲了躲他的目光,到最後還是不知道該看哪,隻好對上他的眸子,水光潋滟的眼睛看向他,說出了今日讓他緊繃的那根弦終于斷掉的話——
“我又沒說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