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西漠的孩子,出生在群山的簇擁,我看過夕陽暈染黃沙,我曾日日習武企圖博群賢盛名。我會在九龍,我會取得前名,在全天下少年人都會來争奪桂冠的朝巅會。
我會赢的,帶走盛名,會在天驕城對榜首的招待下酌千樽酒。
……
“阿嬷,九龍朝巅會是什麼?”
“是全天下人都向往的盛會,好好練武,你會站上那裡的擂台的。”
“站在,天下人的目光之下。”
……
“我們這些散修是從來不能與宗門子弟掙得,為何這蝮蛇挑戰者都是宗門子弟。何時有我散修一片天地。”
……
“為何,明明在宗門裡我也是破受稱贊的弟子,為何不過第一輪,就被一鞭揮下擂台?我不服,我一定要勝,取得複活賽的資格。”
……
人群看着面前三個少年顧及着那兩個血肉模糊的人,手腳逐漸施展不開。
明明無比期盼取勝,明明企圖參加複活賽。明明企圖在這個時代留名,作為天驕!盛談!
卻沒有人喊出那句。沖啊,赢了她們,我們就會獲得參加複活賽的資格。
對啊,赢了她們就會再得到比賽的資格了吧。
在家鄉名聲赫赫的他們,也會留在這個世界的名冊上,就有機會看到,自己的名字落于榜上流傳了。
本該是這樣的。
真的是這樣嗎?
“她們要帶着那兩個血肉模糊的人參加比賽嗎?這是拖累吧。”
有人發呆般地想道。。
“我沒有想過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比鬥,無論是人還是武器。如果比賽如此不公正,那我期盼的勝利,期盼的留後世名,是什麼呢?”
“我們,真的要去欺負幾個小孩子嗎?我已經是最高年齡參賽了。她們看起來才堪堪卡在參賽的最低歲數啊。而且如此小年紀,年華碩碩參加蝮蛇賽。我真的能赢嗎?”
“她們為什麼要參加蝮蛇賽?這麼小的年紀已經可以匹敵這麼多的人了嗎?”
古道上陌生的三個人,與他們對視。
明明方才還有些嘈雜的陣法外,一時間靜默了。
沒有人說話,無數無法被人察覺的心聲蘊蕩在每個範圍。
陣法消散了,不知是何人而起,他們内心沉重卻又迫不及待地向三人沖了去,有人繞開了地上兩個血肉模糊的躺“屍”,向她們攻擊。
刀槍聲猙獰,朝攬雲一個閃身躲過面前人的刀刺,趁他站立不穩踢上了他的背,左手快速将他脫手而出的刀刺接住,扔出古道。
“武器!”那人心驚,向前撲去。
側面人符咒随即襲來,朝攬雲立馬反翻躲開,順便用力将去追刀刺那人踹開了符咒的落腳點。
“哈,”刀刺人喘着粗氣,有些驚愕地看着朝攬雲反身而去應對其他攻擊,沒有再看他一眼。
明明還被攻擊包裹着,明明是對手,為什麼要把我踢開攻擊範圍?
他很清楚,雖然那符咒無法令他死亡,但也會是重傷的程度了。
箭!
一箭破雲而來——
他瞳孔緊縮。
“懶雲,”絡淨猛然出現,神清氣爽地施咒将箭減速,用惹人喜愛的傲慢,驕矜道,“不是說保護我嗎?這可是我保護你了!快快向我道謝俯首!”
“是嗎?”朝攬雲思考着她的預言應當是如何使用,挑了挑眉,借力側身飛起,踹開一柄正被甩向此處的長槍,“那南風可是最最厲害的保護者,是我小看南風了,賠罪賠罪。”
“那是當然,你離了劍打得過,我離了玉牌又豈是手無縛雞之力。”
朝攬雲一遍應和,一遍應對着那無數攻擊。
突然,她眼眸餘光中瞥見一起輝光。
“絡南風。”
她立即抓住絡淨将其甩出。一起大陣浮現在了原地,本是毫無蹤迹的地方,卻漫上了不少不知陣法的人的血。
而那血肉模糊兩人所在之處,毫無人迹,隻有一層淺淺的戰争餘波被陣法蕩開。
“徐懷初,”朝攬雲接着陣法靈力沖擊落到了徐懷初所在地,她與徐懷初背對,一同将攻擊之人洩力甩出,“我們要快點結束比賽了,半數一賽的人都在此處,更不論有些隻是運氣不好所以敗的。實力差距太大,有些人會被餘波傷害的。”
“所以?攬雲的想法是什麼?”徐懷初以指作劍,一斬過了一片人,朝攬雲也快速掐咒将群人震出了古道。
他眸光清冽,看起來蠻有把握朝攬雲已經有了實現辦法的。
“我們的目的是到古道盡頭,古道極長,我們一人背一個人,往古道盡頭走。把這兩個人扔到終點,再回過頭來放開手腳對戰。而那時,能跟上我們的人,也就不會被餘波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