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人應該不能同時做三份工作吧,我是說,國家隊教練、俱樂部教練和魁協主席……”莉茲一臉平靜地眨了眨眼睛,“不過考慮到是米歇爾女士,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有時候真是分不清你什麼時候在開玩笑,什麼時候在說實話了。”塞德裡克笑了笑。
莉茲也對着他僵硬地一笑:“我當然在開玩笑,絕頂聰明的迪戈裡先生,歐魁協委員會十個成員可都是男人,哦順便一提,桑卡拉也是男人。”
話音剛落,塞德裡克決定自己應當閉上嘴,他擡起雙手投降,就當不該提這個話題,而此時珀西也終于結束了他那些毫無用處的上任發言,揮了兩下魔杖,面前的那沓資料便一張一張飛到了每個人手邊。
“鄧布利多教授要求我們所有人輪流在宵禁時間前進行巡邏,确保不會有任何低年級的學生在攝魂怪駐守的卡口附近逗留。”珀西指了指發下去的文件,“按照排班表兩個人一組進行巡邏,有任何特殊情況請立即向我和佩内洛彙報。”
“真不錯,我們今晚剛好一組。”塞德裡克碰了碰莉茲的手肘。
“可惜我下周三就要和偉大的韋斯萊主席一起巡邏了,”莉茲搖了搖頭,小聲嘀咕着,“他就不能把自己和佩内洛都排在一起嗎?”
“你一會兒能幫我把這個帶給奧利弗嗎,我們約好早上在老地方見的,可是我得去趕早課。”塞德裡克從挎包裡拿出一本書。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沒有早課?”莉茲看似不情不願卻還是伸手接過書。
“有早課的話你肯定不會來開會,拜托你啦。”塞德裡克露出對她了如指掌的表情,然後在珀西宣布散會的同一時間溜出了會議室大門。
出門就撞上了平日早晨走廊裡最忙碌的時候,莉茲把報紙和書一起抱在懷裡,十分後悔答應塞德裡克要幫他去給伍德送書,不然直接回拉文克勞塔樓就不用經過這段路了,連續被來來往往的人撞了幾次,她歎了口氣縮進樓梯的拐角,準備先站在這裡等待着早高峰的結束。
為了打發時間,她低頭看了看書的封面,标題——以我為傲,翻開第一頁的副标題——卡特麗娜·麥克瑪,劃時代的魁地奇女王。這确實是伍德會借的書,她緩緩搖了搖頭。
先一步到達辦公室的伍德還以為塞德裡克應該已經來了,他可有一肚子的話等着和他說。
因為假期裡一大半的時間伍德都待在普德米爾聯隊的訓練場,期間還跟着英格蘭青年隊練了一個星期,等到終于有休息時間回到在富勒姆的家時,迪戈裡家和張家卻約着一起去法國南部度假了。更可氣的是這位好兄弟連個便箋都不留一張,害得他狼狽地敲了好久的門,最後爬上了二樓窗戶才發現家裡根本沒有人。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伍德背對着門方向,在空白黑闆上随手塗塗畫畫,捏着粉筆他轉過身抱怨道:“你這家夥真是有夠不守時的……”
誰料擡眼對上了那雙銀色的瞳眸,看不出情緒的眼神,把他整個人定在了原地,下意識攥緊了拳頭,一根粉筆被碾得七零八碎,愣是組織了三四次語言都沒能說出完整的句子來,他手忙腳亂地撓了撓頭,粉筆灰飛揚在空氣中,被小窗照進來的光襯得像點點仙塵。
“貓頭鷹速遞已送到,伍德先生請查收。”莉茲晃了晃手裡那本書,輕輕向前一抛。
伍德眼疾手快在高處便抓住了書,粉筆印也留在了封面上,這個場景熟悉得就像暑假裡的午後,她騎着掃帚将鬼飛球扔向球門,風會吹起她的頭發,那常常讓守在空中的伍德突然走神。
于是這一秒,他又呆住了。
“嘿——奧利弗!”莉茲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他的身邊,踮起腳在他眼前打了響指。
“哦,謝……謝謝,我想着得是塞德過來的,他昨天跟我說好的。”伍德語無倫次解釋着。
“我們早上一起開會了,”莉茲拉開椅子坐下,順便繼續看那份報紙,“他有早課來不及,我就順便來了。”
見他将目光移到了魁地奇速報上,她就大方地将報紙推過去了一些,大約是覺得距離還是遠了,伍德又把椅子挪近了不少,兩個人近乎是頭挨着頭,莉茲微微轉頭便看到了他臉頰上挨到的粉筆灰,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她伸手蹭了蹭他的臉,小指甚至碰到了他的耳垂。
悶熱的氣息在不算寬敞的辦公室裡升騰起,安靜了幾分鐘,莉茲冷不丁宛如掩飾一般地補充道:“是粉筆灰,我幫你擦掉了。”
“謝……謝謝。”伍德再次結結巴巴地道謝,低頭時又看到了她的眼睛,那種被石化的感覺并沒有減少,隻是這個距離和角度,更讓他在意的是莉茲的鼻尖和鼻尖下圓潤的唇珠——這會讓他無數次想起攻破自己球門的那一刻,她嘴角上揚,露出了坦率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