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到最後才離開的莉茲聽見了塞德裡克的發言,笑着望向他們的背影,心裡念叨着好孩子果然就是好孩子,正要擡腳向前走時,來自身後兩旁的呼氣聲驚得她踉跄了兩步,連忙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轉過身去,喬治和弗雷德一臉得逞地兩手環抱站在原地,兩人相視一笑,還對着她擡了擡下巴。
“原來小古闆的女士的耳朵也是弱點。”弗雷德調侃道。
“我倒想知道誰的耳朵不是弱點。”莉茲眼珠子一翻,有些不滿地抿了抿嘴。
“我們的?”喬治彎下腰來,轉頭将左邊的耳朵貼過來,“您随意。”
毫不客氣地伸手一捏他的耳垂,用了些力氣向下一扯,莉茲湊在他耳邊:“把你們的東西收回去。”
說着将弗雷德剛剛丢進自己背包裡餅幹放在了喬治的手上,狠狠一拍他的手心又繼續說道:“上次格雷厄姆變成了金絲雀就是你們的傑作吧,少欺負一年級的孩子。”
女孩身上有木料的香氣,指尖的熱度觸碰到耳垂,靠近說話時呼出的熱氣又打在耳廓上,喬治整個人像觸電了一般,瞬間覺得有些口幹舌燥,他站直了身子後退半步,等莉茲邁着不緊不慢的步子緩緩走遠,他才向弗雷德伸出了手:“我都說了她不會上當的,二十銀西可,謝謝。”
“好啦好啦,都給你說中了,”弗雷德看見了喬治比頭發還紅的耳朵,“莉茲的事情怎麼可能有你不知道的。”
話說回那個徽章的事情,聽聞是幾個斯萊特林的學生做出來的,真想不明白是出于什麼心态,似乎隻要能針對那位波特,他們為塞德裡克聲援也無所謂,明明以往最不把赫奇帕奇的學生放在眼裡的是他們。周二從中午開始就停課了,莉茲暗喜下午不用面對斯内普那張僵硬的臭臉,也不用交上節課布置的長論文作業,她回寝室換了身保暖的衣服,便和秋還有瑪麗埃塔一塊兒往比賽場地去。她們兩個都沒有戴過徽章,拉文克勞其他學生也是,所有人保持着學院的風度——從不參與任何争鬥,安靜地看笑話。
可是一路上戴了徽章的斯萊特林學生和赫奇帕奇學生就不在少數了,顯然塞德裡克的話确實沒什麼效果,雖說學生主席傑姬已經帶頭摘了下來,但其他人好像根本不在意,一邊喊着“塞德裡克加油”,一邊按一下徽章讓它變成“波特臭大糞”。
在看台找了個空位站定,莉茲覺得自己聽見了火龍粗重的呼吸聲,她真希望是自己的錯覺,因為單單是這樣親耳聽到就令人毛骨悚然了,就算她跟塞德裡克已經練習了成百上千遍變形咒,他甚至不需要動腦子就可以将一塊石頭變成一隻活蹦亂跳的紐芬蘭獵犬,但他們還是沒想出用什麼辦法避免被噴出的火灼傷,熄滅咒總是不太靈光。
“天呐,我好緊張。”秋輕撫着胸口,一直在吸氣吐氣,聲響都快蓋過莉茲聽見的龍的聲音了。
“我的梅林啊我看到了什麼,”瑪麗埃塔驚叫出聲,“第一個項目是火龍!”
随着魔法部的工作人員将項目的内容文字在半空中顯示出來,看台上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倒吸了一口涼氣,此起彼伏的驚歎聲在第一條龍被拉出籠子的時候瞬間停止,莉茲能感覺到身旁的秋在發抖,她和瑪麗埃塔倆人緊緊牽着手,大氣都不敢出。那是一條銀藍色的瑞典短鼻龍,底下有結實的鐵鍊綁在它的爪子上,在衆人注視下,它大約是有些緊張,警惕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然後張開嘴對着上空噴出藍色的火焰,極高的熱度撲面而來,前排學生的巫師帽差點都要燒着了。
場地的邊緣站着四位裝備完全的巫師,套着防火鬥篷和面罩,手舉魔杖指着火龍,随時準備控制它,莉茲一眼認出了塞西爾的魔杖,懸着的心多少放下了一些,不管比賽的輸赢,至少她知道隻要有塞西爾在場,她是不會讓任何人陷入危險的。
“讓我們歡迎第一位挑戰的勇士,塞德裡克·迪戈裡,他将要面對的是瑞典短鼻龍!”巴格曼先生的聲音不知從哪裡傳來,倒是看不見他的人。
霍格沃茨的學生們集體歡呼着,本以為應該會遊刃有餘的塞德裡克卻在走出來時差點被絆了一跤,莉茲攥着衣角也緊張了起來,她在心裡催促着說:“塞德,快。”
總算在石塊上站穩了的塞德裡克掏出魔杖,将離短鼻龍最近的一塊石頭變成了紐芬蘭獵犬,但這次變出來的狗要比先前的都瘦小,一身深棕色的長毛被火龍呼出的熱氣吹得亂糟糟的。見獵犬被吓得一動不動,塞德裡克隻好對着狗又施了一個跳舞咒,讓它在場地裡到處亂奔,直到瑞典短鼻龍離開了它守着的那堆龍蛋和一顆金蛋。
也許是慌張的情況下咒語有效時間不如平時,塞德裡克好不容易将金蛋抱在了懷裡,就察覺到身後沒了追逐的動靜,此刻應該一直奔跑的紐芬蘭獵犬把頭伸進兩塊石頭的縫隙間趴着顫抖,而火龍沒了目标便回想起了自己的使命,轉頭正好與要逃離的塞德裡克對上了視線。
下一秒秋的尖叫聲把莉茲吓了一跳,好在塞德裡克畢竟有着魁地奇找球手的反應速度,他向左一個翻滾躲開了正面襲來的藍色火焰,但還是不免被餘焰灼傷了,莉茲看塞西爾最先站出來擋在塞德裡克身前,她先安撫了瑞典短鼻龍,而後打着手勢讓人帶選手去校醫院。
倒在一旁的塞德裡克站起身,臉頰被燒了一大塊,秋擔心得幾乎要流出眼淚,瑪麗埃塔的表情也像是被燒到的人是她似的,隻有莉茲終于完全松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念到:“活着就行。”
不過那張帥臉,确實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