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她,莉茲瞥了他一眼,想着事後再找他算賬,于是她從袖子裡摸出魔杖将籃子裡那一打黃油啤酒一瓶瓶打開送到每個人手邊,接着高高舉起自己手裡那瓶。
“我實在沒什麼可說的,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就去打屬于你們自己的魁地奇吧,敬自由!”
“敬自由!”
“敬莉茲!”
狹小的休息室時隔一年多都沒有這麼熱鬧過了,上一次大概還是伍德帶隊拿下學院杯的時候,天色漸暗,大家三三兩兩往回走,先前滿滿當當的籃子已經隻剩下幾盒沒開封的巧克力蛙,莉茲把自己的挎包放在裡頭,慢吞吞地走在最後。
這真是不錯的夜晚,她覺得自己在烏姆裡奇與米歇爾面前都可以昂首挺胸,她是一個真正的勝利者。
不過米歇爾二代正式退出校隊的消息短時間内還是成為了霍格沃茨的大新聞,從旁人口中聽說這消息的瑪麗埃塔十分不滿,就好像她成了秋與莉茲之外的第三人,明明自己才是秋最好的女朋友。再加上黑魔法防禦小組這麼危險的事情自己都答應了要和她們一起,為什麼還是要将她排除在外。
“我希望你清楚,這不是遊戲。”
莉茲說這話的時候看向她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個過家家的小孩。
距離上次在豬頭酒吧聚會過去了一段時間,這天總算是等來了新的消息,莉茲實際上先前也想過主動去找赫敏聊聊,畢竟塞西爾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了自己。不過自己作為某人的重點關注對象之一,她要是貿貿然去接觸與波特有關的人看起來就太反常了,總不能真的站出來跟他挑明說他的處境很危險需要足夠嚴密的安保吧。
但鄧布利多教授都沒有幹涉,也說明了一點,他們都在等待,用如此顯眼的魚餌釣上最大的那條魚。神秘人在同一個人身上失敗了兩次,他一定不會放棄再來一次,這讓一切都變得明朗了。
今晚約定的時間是八點,莉茲差不多在七點四十五點時候離開了圖書館,負責巡邏的戴維斯正在把三年級以下的低年級學生吆喝回各自的公共休息室,他們彼此看了對方一眼,沉默着沒打招呼,直到莉茲走遠了幾步戴維斯才猶猶豫豫追上來,他塞給她一張巡邏排班表,然後又扭頭走回樓梯口。
她低頭看了一眼,上面有幾個人的名字被用星号标了出來,比如德拉科·馬爾福和潘西·帕金森,都是莉茲還沒離開學生會時候就知道的難纏家夥們,他們喜歡動用級長的職權欺負其他學院的學生,更喜歡的是通過舉報所謂的“不當行為”向烏姆裡奇表忠心。
這張會靈活變動的排班表在後來的日子裡幫莉茲避開了不少麻煩事。
到達指定地點時,瑪麗埃塔已經早早站在了那裡,那姑娘似乎還在跟鬧别扭,一看到自己就拉着秋往前走,莉茲聳了聳肩,擡起頭來觀察着這間憑空出現的屋子,她曾聽說過霍格沃茨有個神秘的房間,但被塞德裡克講得太玄乎了,她和伍德都認為這是完美先生做的一個夢,他夢裡的房間裡有個舞池,還有會自由活動的木偶人,手把手教着他跳華爾茲。若是沒有那一夜的練習,塞德裡克說自己一定會在喜歡的姑娘面前出糗的。
莉茲倒是覺得這個故事讓他看起來更滑稽。
然而這一刻她突然想跟他道個歉:“塞德對不起,你原來說的都是真的。”
黑魔法防禦小組的活動進行得比想象中順利許多,至少以純學生組織的标準來看,進展得相當不錯,無論是确立名稱為D.A(防禦協會/鄧布利多軍),還是确立一個領導者,都沒有耽誤太多時間。
盡管哈利作為組織者之一,由他來擔任領導是再自然不過的一件事,但秋還是主動提出了應當由七年級的莉茲作為領導,這得到了一部分高年級學生的支持,他們都更信任莉茲的能力。
分歧出現的瞬間,站在衆人面前的哈利一時語塞,他其實也認為秋的說法沒有問題,隻是這話由她來說倒是讓他有點面頰發燙,仿佛他是真的不自量力一般。
“我知道大家信任的是我的成績單,隻是我們并非是學習小組,我猜波特和我的想法應該也是一樣的,我們需要的不是一個具體領袖,我們隻需要一個共同的目标就可以,所以誰來當這個老大不重要。”她看向哈利,“重要的是如何保命,你說是嗎?”
哈利的緊張與不安在莉茲的講話聲中不見了,他想起了一年級那天的夜裡,她将用牛皮紙包好的隐形衣和兩塊曲奇餅遞給自己的模樣,輕聲細語的提醒安撫了那時因為闖了禍而自責不已的他。
“那我們就開始D.A的第一課吧,如果能夠練習得足夠熟練,它應該會是最簡單也最有用的咒語——繳械咒。”
“我覺得我們應該要定一個标準,”秋再次指出,“比如這個咒語要練到什麼程度才算是過關?”對學習從不模棱兩可的拉文克勞們常有這樣的執着。
“練到能夠搶走我的魔杖。”莉茲不假思索回道,就像她當時訓練塞德裡克時一樣。
“哈利能搶走你的魔杖嗎?”弗雷德問。
羅恩可能是把這話當作是對好朋友的挑釁,轉過頭瞪了自己哥哥一眼,但很明顯弗雷德隻是在幫好奇的所有人解決疑惑而已——哈利·波特真的能做到嗎?
“試一試?”莉茲起身。
“好的,試一試。”哈利掏出魔杖與莉茲站在了兩側,彼此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