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通過測試了,正直的奧利弗·伍德。”帕特裡克舉起酒杯碰了碰伍德的杯子,“祝你們幸福。”
這又是玩得哪一出,伍德茫然地喝了一口蛋酒:“你離家出走以後是不是變得太不正經了,以前那個老實的費爾曼去哪了?”
“我們離家出走三人組難道還有一個是老實人嗎?”傑姬笑了笑,“他是想說你通過好男人測試了。”
“莉茲比我們三個加起來還聰明兩倍,哪裡還需要這種測試。”伍德又哼了一聲。
“這倒是沒辦法反駁。”帕特裡克沉思了兩秒,“不過我們其實是離家出走四人組吧?”
“離家出走,你說米歇爾二代?”傑姬驚訝擺擺手,“怎麼可能,青年隊名單上還有莉茲·奧利凡德呢。”
“已經沒有了,”伍德歎了一口氣,“明年集訓的大名單上沒有莉茲。”
“羅傑告訴我她退出校隊了,所以我大概也明白她今年會跟我們一塊兒過節的原因。”帕特裡克解釋。
“哦梅林,你可是我的合作夥伴,”傑姬用手肘一碰帕特裡克,“我們一直在做魁地奇新聞,你取材居然不告訴我,奧利弗也是,有國家隊的消息倒是早點說啊!”她又拿起叉子隔空戳了戳伍德。
“那是因為莉茲是朋友,不是新聞,史密斯女士。”帕特裡克清了清嗓子。
“好吧,我也無法反駁,對不起是我唐突。”爽朗的傑姬總能很幹脆地承認失誤。
三人後來又各自添了一杯,這一回傑姬終于是喝到加了雙份威士忌的蛋酒,而帕特裡克和伍德則是換成了姜汁啤酒,他們隻希望傑姬不要和先前似的一喝多就開始跳舞,真搞不懂怎麼會有人的精力旺盛到這個地步,在工作室裡轉一晚上的圈圈都不會累。
好在這次傑姬很值得信賴,她不僅十分清醒,而且還很體貼地答應了伍德會好好照顧依然醉酒的莉茲。見隔壁房間的門關上,總算是長舒一口氣轉身推開了自己的房門,帕特裡克打開了房間的收音機,每日魁地奇在講從明年一月正式實行的《魁地奇保密條例》,很顯然英格蘭魁協主席亞克斯利得到了魔法部的支持,今年夏天以來各個俱樂部做出的強烈抵制活動沒有影響到他分毫,麻瓜出身的選手的親屬将再也沒有資格出現在家屬席上。
一下午的輕松氛圍在這一刻又被凝結,随着節目的結束,伍德和帕特裡克的沉默讓燃燒着壁爐的屋内降到了冰點。
“真夠窩囊的,我甚至都記不清自己被禁賽了多少次。”伍德坐在床邊兩手緊握,埋下頭來。
“這要是那麼容易的話,我跟傑姬不至于工作室都被人砸了三回。”帕特裡克自嘲地笑了笑,“史密斯夫人上門的那一回不算數。”
“說句老實話,我真的很好奇是什麼把你變成了現在這樣?”伍德擡起頭也笑了一下,“你在霍格沃茨七年可是零扣分記錄。”
“我也想給你一個很不錯的回答,讓我看起來比較像個很了不起的人物,不過我沒有,”帕特裡克躺倒在床上望着天花闆,“部長秘書室的面試可不容易,而且你知道我的上司是誰嗎?”
伍德應聲也在另一張床上躺下。
“正是今年在霍格沃茨呼風喚雨的那位女士,”帕特裡克打了個冷顫,“爸爸還問我為什麼要辭職,明明做得挺好的,聽說部長對我的評價也很高,我隻覺得自己已經堅持了夠長時間了,誰都不是珀西·韋斯萊,他天生就能吃這碗飯。”
“所以你就跟傑姬一拍即合了?”伍德搭腔。
“差不多吧,我那時在秘書室待了也有一年,我自認為對福吉那些荒唐的想法已經不在意了。”帕特裡克說。
“但我還是不太能接受在标着被控告不當言論的文件裡看到同學的名字,每日魁地奇這麼權威的節目,她身為主持人說幾句客觀的評論為什麼會被下禁言令,我第一次碰到了想不通的事情。”
“雖然我跟傑姬以前接觸不多,但我總覺得不能視而不見,審問的時候她說的話也讓我想了很多。隻能說幸好史密斯先生跟伯恩斯司長私交很不錯,傑姬的指控當天就取消了,不過她工作也丢了。”說着帕特裡克頓了頓,“于是我就腦子一熱,那天下班前也扔了一封辭職信,直接找去了傑姬家裡,我想她應該沒放棄要做些什麼。”
“你還是很了不起,帕特裡克,”伍德翻了個身坐起來,“這就是很了不起。”
“光顧着說我,變化更大的不是你嗎?”帕特裡克把同樣的問句甩回去,“你不記得在學校的時候隻要取消魁地奇比賽,你是什麼反應了,恨不得沖到麥格教授辦公室裡質問為什麼。”
撓了撓後腦勺,伍德面頰一熱:“至少那時候的魁地奇隻是魁地奇,我比較喜歡那時候。”
“我也是。”帕特裡克回道。
新的一輪沉默開始了,房間的氣氛再次回到了對話開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