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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無國界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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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我在海外參與UN常規任務後,會多留一兩個月,跟龍奕“混世界”,刷經驗值。龍奕說:菜鳥不在“暴風雨”中飛行,是永遠不能長成為 “雄鷹”的。但他全然放手,不帶着我,讓我自己單幹任務,他又是不放心的,“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大爺的,有哪個親爹會帶着親生的崽往槍林彈雨裡沖?所以我不是親生的。

我難得在海外的假期,卻被龍奕派去了無國界醫療組臨時充當護士。成天在緊張爆烈的環境下幹活,偷得浮生半生閑,調劑一下。

以我對護士這行的經驗算,頂多就一實習護士,還是無證的,我僅考了個急救牌照。由于無國界人手不足,在這個戰亂頻發的地區,招募人實在不易,我在通過幾項考核後,準許無護士證上崗了。我被分配給一個韓國來的心胸肺科醫生當助手。

這位心胸肺科醫生是個資深美女,高學曆不說,還屬于少有的天然型。美女醫生對專業要求嚴謹,負責了無國界日常大部分的外科手術,但介于人手不足,她實在是沒得挑,隻能接受了我這個半吊子。我平時跟着龍奕急救,手腳練得麻利了,我倆相處下來還不錯。

我覺得,隻要不談業務,美女醫生還是挺親切的,大大咧咧的性子,不拘小節,對人對事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暴風驟雨後就是一道絢爛的彩虹挂天空,讓人賞心悅目。特别是美女醫生接受了我後,居然能當朋友相處。

工作外,美女醫生調侃周圍的人,樂此不疲。她對病人屬溫柔親民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這世上,顔值高是十分占優勢的。

美女醫生叫李恩熙,三十歲。

這天,李恩熙帶着當地部族的婦女和女孩去醫院例行婦科檢查,回程的路上,十個人擠在皮卡車的拖箱裡歡歌笑語,反倒司機一人孤零零地坐在車裡。

車行至中途,一群武裝分子手持AK~47竄了出來,擋了路,逼停司機,他們粗暴地把司機拖下車,強行把他按在地上跪着,槍管直戳他的後腦勺。

此時的我正坐在女人中間,啥都不能做。我尚未英勇到能憑借一己之力救下這一車的婦孺,所以覺得先觀望一下形勢,如果對方要動手殺人,再出手。一旦開了槍,我隻能專注幹掉對方,根本無力保障女人們的安全。

那種憑借一己之力充英雄的好漢,我能力實在欠缺,幹不來!

司機是當地人,口中念念有詞:“平民、女人、小孩。”意思是:我們是群手無縛雞之力,毫無威脅的人,别殺人。

武裝分子持槍戒備,盯着車上的人,李恩熙護着身邊的小女孩,大家都是一臉驚恐的表情,顯然一幫女人和孩子對他們夠不上威脅。

隻聽見武裝分子用極不标準的英文說出一個單詞:“醫生。”

起初,我居然沒聽懂。我去,能好好說話嘛,這麼個簡單的詞,發音跑到了姥姥家。見車上的人都被吓傻了,沒人回應,武裝分子隻得拖來司機當翻譯,對司機叽裡呱啦說了一通,然後用槍抵着司機的後背,讓他說給車上的人聽。車上,部族的女人雖能聽懂,卻不敢答話。

司機用英語說:“他們要找醫生,去他們那裡做手術。”

說完,司機十分為難地看向李恩熙。這是司機的下意識舉動,沒經驗,暴露了醫生是誰。武裝分子馬上會意,拿槍指着李恩熙,讓她下車。因為對醫生有所求,所以武裝分子對她還算客氣,隻是言語上威吓。

部族的女人想拉住李恩熙,讓她别去,但又不敢動作太大。

李恩熙從容地下車,讓司機告訴這幫人,她答應去,但條件是不許傷害車上的人。

武裝分子聽見她願意跟自己走,立馬點頭答應了她的要求。正打算帶走她,我高舉雙手站了起來,說:“等等,我是護士,能幫上醫生。”

司機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他想不明白,居然有人主動送死。司機認為醫生即使救活了武裝分子的人,也不一定能活着回來。雖然他是很想保護醫生,但實力不允許。

武裝分子問司機我說了什麼,司機告訴他們後,知道能多加一個護士,他們似乎很樂意,催促我也下車,帶上我一起離開,留下錯愕的司機和一衆婦孺。

上了武裝分子的車,李恩熙和我被安排坐在後排。我們被布條蒙住了眼睛,雙手合攏綁住了手腕,沒人看顧。車開進了山裡,路坑坑窪窪,被颠得左搖右晃,有節奏的跳動。開車的人很焦急,油門踩到底,輕車熟路,好在車技不賴。

李恩熙主動靠上我,能感覺到她微微發抖。客觀來說,她的表現已經很不錯了,遇上這種情況強裝鎮定,呈現出來的效果挺好。李恩熙在我耳邊說了幾句,坐在前排的人也不理會,估計是沒聽懂,再加上,他根本沒把女人放在眼裡。

以我的身手,要解決副駕駛位的人和司機沒啥問題。一旦開打,我可顧不上李恩熙的安全,我擔心誤傷了她,所以隻能再等等。

李恩熙小聲說:“你何苦送上門?”

我也小聲回答:“陪你啊!你一個人,不害怕嗎?”

李恩熙:“怕!但我也不希望你來。”

我:“兩個人有伴。”

我主動來陪李恩熙,她很感動。可能因為害怕,她沒再說話,隻是緊緊靠着我。一路默默記路,雖然被蒙住了眼睛,但這種記路的技能,我被龍奕訓練過,保管能原路返回。我打算等到了武裝分子的基地,再找機會逃出來。

幾個小時後,車終于停了下來,這一路颠得人骨頭酸麻。我很想抱怨,不給我系個安全帶,弄得我的腦袋撞了無數次車頂和車門。

有人驅趕我倆下車,我們規規矩矩地走下車,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有人給我們摘下了束在眼睛上的布條。陽光投射進眼眶,乍一睜開,很刺眼,我本能地擡起手臂擋光,半眯着眼,盡快适應,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武裝分子把我倆帶進了一間房裡,床上躺着一個人,床邊的桌子上散落着一些手術用的器具。簡單的交流後,我們被告知,給床上的人做個手術——割去闌尾。

這樣的小手術,在這個落後的地區是能要人命的大病,但是這群人不方便去政府醫院,因為他們全上了政府通緝的榜單;小診所,他們信不過;無國界的宣傳很到位,他們聽說了,而且十分信任這個組織醫生的醫德——救死扶傷,不分國界。

無國界的營地受政府軍保護,他們靠近不了,所以這次派人守在外圍守株待兔——抓醫生。不巧,今天,李恩熙就撞上了。

李恩熙要求給手術器具消毒,不然手術了,病人仍會死于感染,隻能用簡易的方法——沸水燙煮。還需要麻醉劑、血袋……她提的要求都得到了滿足。武裝分子在劫持她之前,洗劫了一家小診所,能拿的東西全部帶走,有對應病人的血型。

我倆的手被松開,以便做手術。手術順利,這對于李恩熙而言根本算不上是個手術,病人的情況穩定。

我倆沒再被綁,被人送進了另一間房,裡面有兩張小木床,僅夠人平躺,翻個身就能掉下來。

天已經黑下來,房間裡沒有照明,但外面的燈能從窗戶照進來一點光。

有人給我倆送了簡單的晚餐,兩個黝黑的硬面包和兩杯水。我倆都沒吃,絕對不信任這裡的人。

李恩熙湊近我,小聲說:“我剛聽他們說,要把我們留下。意思是,沒打算放我們回去了,是嗎?”

“應該是。”我詫異李恩熙居然能聽懂當地的方言,感歎:高材生就是不一樣。

在無國界時,我就聽說了,李恩熙是哈佛醫學院的博士。難得她不待在頂尖醫療設施的城市,居然願意跑到這個奇缺醫護人員的窮鄉僻壤當義工。還自學了當地語言。

在這裡,能抓到醫生絕對是寶貝,自然不肯放回去的。

李恩熙:“那,我們逃吧。”沒看出來,這女人的膽子也是忒大。

我:“天黑了,等天亮。”

李恩熙:“天亮了,我們還走得了嗎?”

我:“夜晚,野外不安全。天擦亮,我們就走。現在休息。”

黑夜确實方便我跑,但是李恩熙一定走不了夜路,我本來是要救她,要是害她走夜路受傷那可就尴尬了。再被抓回來,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

李恩熙被我說服了,躺上床休息。她沒有被劫持的經曆,而且武裝分子對待我們還算客氣,她似乎沒什麼危機意識,這樣也好。我表現出的鎮定對她是一針鎮靜劑,讓能她莫名地安心。

我在床上閉目養神,但時刻警惕着,刀握在手裡。

回想一下,其實吧,我以前也不是個會多管閑事的人,通常不願“救人”,主要原因是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救不了。冷血的說:我不願意對“人命”負責。

一次,跟着龍奕在一座戰亂的城市穿梭,我們要到一個指定地點取回一樣重要文件。撤離的人太慌亂,來不及回去取,隻能先保命;現在命保住了,那“奢望”就開始考慮“文件”了。于是,這個任務就落到了龍奕和我頭上。

城裡已經打成了一鍋粥,當權政府被推翻後,城區被多個武裝勢力分隔占領,我們走地面難免得靠子彈開路,而且一旦打起來很容易陷入“人海戰”。強龍難壓地頭蛇,畢竟人家有地利優勢,又打得比較亢奮,到時大隊人馬挨家挨戶的搜,我們連個躲的地方都找不着。

龍奕決定不走地面,我們走地下。根據逃出來的重要人物介紹,這座城高樓與高樓之間有地下隧道,所有高樓都是由他們公司承建。我們可以走隧道直通這人的辦公室樓宇,然後上樓取走東西,文件在保險箱裡,位置藏在一幅畫後面。

龍奕和我到達了一棟高樓的地下入口,在地下停車場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一扇門,設有密碼鎖。我們從樓宇承建商那獲取了密碼,開門進入,龍奕看了我一眼,示意警戒,我取出随身攜帶的小手電,點亮照明,配合在手qiang平行位置,前行。他把步qiang順手挂在了背後,也掏出手qiang。

當時,我剛開始跟他,被忽悠進入“危險地域”。初見血腥,十分不适,打起了退堂鼓。對他的态度也不甚友好。其實,我是怪自己無能,但無處發洩的不滿情緒全沖着他去了,他欣然接受,還好言相勸。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龍奕:“以後,就跟我‘玩’吧。”

我:“你稱這叫‘玩’?是不是太兒戲了!”

龍奕:“世界已經這麼亂了,就不能幽默以待嗎?”

我不屑道:“你真幽默!”

龍奕:“行,換個詞,跟我‘看世界’。”

我:“你不像是個脾氣好的,為啥遷就我?”

龍奕:“這還看不出來嗎?我欣賞你呀!”

我:“我這點微末的伎倆還不到你的十分之一,也值得你瞧得起?”

龍奕:“妄自菲薄了!”

我沉默不語。早前,無論是計算機專業,還是軍械專業,我即便不是最拔尖的那個,也屬于行内可傲嬌的前列,從沒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是個一無是處的笨蛋。如果不是因為我出生在和平的國度,而是生在這樣戰亂的地域,就算拼上我大學所學的全部,也活不過一小時。那種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無助感,朝不保夕的惶恐感,真讓人窒息。我極力想擺脫這樣的生存艱難,但内心又有那麼一丢丢尋求刺激的變态念頭,我徹底淩亂了,真TM無所适從。

龍奕繼續勸說:“你在軍校這些年,所學就為了在你家那幾畝‘試驗田’裡捯饬?在你老師面前刷刷存在感?”

我:“在擅長的領域更能獲得滿足感。”

龍奕:“所以嘛,要走出你的舒适區。”

我一本正經地回道:“我會認真考慮。”

龍奕:“别擔心,有我在!我會擋在你前面,隻要我沒死,你就好好的。”

聽到這話,我突然紅了眼,鼻涕在鼻腔裡有些沖動了。還好,在這樣昏暗的環境下,他沒看我。我趕緊收拾自己的情緒。

連接高樓之間的隧道内,壁上挂有應急燈,使通道内不至于全黑,走在裡面,适應環境後,看路沒問題,用不上夜視儀。

我們走了一段路,開了幾道門,進入了不同的建築樓。我們在一棟樓的隧道裡,偶遇了一對避難的父子,我看到有孩子,沒能及時開槍。沒想到,我們的突然出現,驚吓到了那父親,他居然先開了槍,但情急之下槍沒打中,龍奕及時卸了他的槍。經過一番解釋後,父子了解到我們對他們沒有威脅,便能“和平共處”了。

龍奕在一邊跟父親和孩子溝通,介紹的身份是:他和我是兄妹,我們是雇傭兵,受雇主所托取一樣東西。

而我正坐在另一邊的地上埋頭鬧自己的小情緒。龍奕和父子說完話,靠近我坐下,摸了摸我的頭,又捋了捋我的頭發。

那一刻,我有點受寵若驚,但還是擡起頭,不善道:“我又不是犬,别摸頭!”

龍奕:“那我還能摸哪?你不會告我‘騷擾’。”

大爺的,一天不動手就皮癢嗎?可惜,我不夠他打。要換做别人,分分鐘被我“秒殺”,在他的面前,就是妥妥的挫敗感。後來,慢慢地,我也就認了。

我:“我要是開不了槍呢?”

龍奕拍了拍他的大腿,表示“夠粗”。

我:“連累你,也不怕?”

龍奕:“我腿粗,拖得動你,随你抱!”

他可真是心大。後來想想,他是拿命在換過命的交情。這家夥最擅長收買人心,我肯定不是第一個栽在他手裡頭的。

我雖然不想帶着這對父子,但龍奕開口了,也就沒了反對的權利。

龍奕:“問吧。”

我:“為什麼帶上他們?”

龍奕:“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我:“你沒有佛緣!”

對于一個“殺神”而言,長年手起刀落的,偶有憐憫之心,真是破天荒的事。

龍奕眼神放空,像在回憶什麼,“我們這種行走在死神地域的人,會覺得‘生命’這脆弱的小東西格外可愛!”

我:“聖母心泛濫!”

龍奕:“以後,你會了解。”

那對父子跟着我們去取文件,但他們隻是在樓下隧道裡等。然後,父子帶我們通過下水道離開城區,這個父親曾是建築工人,熟悉地形。

父子之前沒能從這個地下出口出去,是因為出口被人安置了炸彈,他們過不去。現在龍奕跟父子保證我們能解除威脅,安全帶他們出去。

龍奕對我做了個“請”的手勢,意思是:你開道。

我超過他,往前走,随嘴抱怨一句:“我就不是親生的!”

龍奕:“我養育你也不容易!”

我不禁回頭看了他一眼,撇嘴道:“就比軍犬待遇好那麼一丢丢!”

龍奕對我豎起大拇指,“你比軍犬能幹!”

我支棱起“爪子”,對他做了一個撲咬的動作,他接過梗,呵呵直樂。

父親:“你們兄妹真有趣!”

龍奕:“你能聽懂?”

父親:“聽不懂,但從你們的互動可以看出。我曾經也有個妹妹,隻不過她……”

很久以後,我才懂得龍奕那句話的意義:“生命”就如黑暗中的火種,讓人禁不住想要呵護。

善待生命,珍愛生命,無論何人 、何地、何時。

天擦亮,我陡然睜開了眼睛。我側耳聽屋外的動靜,輕手輕腳下了床,走到李恩熙的床邊,輕輕推她。李恩熙睡得不熟,很快就清醒了。

我倆蹑手蹑腳地靠近門邊。

我打開門,剛跨出門口,就被人從身側用槍抵住了太陽穴,我不得不停下邁出的腳步。我站定,目不斜視,望着前方,因為幾步開外,還有一個人拿槍指着我。走道裡,光線昏暗,但能看清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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