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Z的内部演習:二隊保護人質,三隊追擊劫持人質,并殺之。
二隊,四輛越野車的隊伍,共15人,護送人質——我,我的貼身保镖——談戰。我剛好來TZ送裝備,趕上他們演習,談戰便邀請我客串。預設劇情,二隊路線:由邊境小鎮進入,穿過一片原始森林,把人質送到一個秘密機場轉飛安全地。人質上了飛機,就算二隊赢。
談戰和我坐在車隊第二輛車的後排,二隊長坐在這輛車的前排,副駕駛位。
我手托腮,手肘抵在車門上,看着窗外飛過的重重樹影。不是我這個人疑心病重,通常談戰隐在幕後準沒好事,但現在談戰處在明面上了,那麼就是段澄明在幕後了,這得出大事。TZ的頭頭都這麼喜歡吊打自家人嗎?
二隊長一句話打斷了我的思緒:“梁媛,你不能偏心啊,把好東西都給了三隊。”
我趕緊把鍋扔出去,申明:“裝備全給了談隊。”你有本事找談戰要呀!憑啥萬事都挑“軟柿子”捏,有脾氣的去碰“硬石頭”。
出發一小時後,突然,車隊的第一輛車被炮彈掀翻,車身通體起火,後面的車被紛紛逼停,急刹車,車輪和地面擦出一道道不規則的黑印。隻見數枚煙霧彈從林子裡扔了出來,落在車邊,瞬間白霧缭繞。
二隊長在通話器裡命令:“後退!”(最後一輛車後撤)
但,最後一輛車倒車不過二十米,也着了第一輛車的命運,第二、三輛車被夾在車隊中間動彈不得,進退維谷。道路一邊的樹林裡射出一排排子彈,釘在車身上一個個坑窪,三隊的人打埋伏,終于出手了。
車裡的人從另一邊下車,借車身掩護,構成陣型,舉槍還擊,槍聲緊密,子彈傾瀉。
齊赟帶人逐漸縮小包圍圈,雖然一時不能把二隊怎麼樣,但不需要多久就能滅了所有人,他在火力上占優勢。
三隊全體出動,二隊剩下的人被逼得集中到了一輛車前後還擊。陳暢開槍後,二隊的人一個個被點名。不久,齊赟親自點了二隊長的名。
等齊赟走到車這邊,才發現,談戰和我居然不見了。
齊赟按下通話器:“車神注意,人質往你那邊去了。”
通話器裡能清楚地聽到夏兆隆咽口水的聲音,回道:“收到。”明顯很激動,如果首發就把談戰拿下了,那自個多長臉。
齊赟一聲令下,三隊的人追進了林子。
二隊在硬扛三隊的時候,談戰帶上我跑路了。煙霧彈的掩護遮擋了視線。我在前面跑,談戰在我後面,和我間隔了段距離。開跑前,我問他我們跑去哪,他說會有人接應。我納悶:二隊的人全被堵了,還能有方案B。
我果然被夏兆隆半道截住,我所理解的“接應”是自己這方的人,怎麼變成敵方了。我可是人質,是三隊要抓的人,我這算不算是自己送上門?
夏兆隆和另一TZ端槍警惕四周,他們異口同聲地問:“談隊呢?”
我禮貌微笑,突然趴下,抱頭伏在地上,子彈從我身後射出,正中一TZ,這倆懸着的心終于落地了——踏實。這倆人在見到我時直接忽視了要抓我這事,眼裡隻有談戰。
夏兆隆讨好道:“談隊,咱倆徒手幹一回,不然我立馬斃了人質,讓你白幹了。”
目前,近距離,談戰根本護不住我,躲避沒用,TZ的槍法個個了得。談戰點頭同意。他主動反轉了槍,屈身,做出往地上放槍的動作。
夏兆隆想都沒想,也照做放下槍。然後,我沒來得及看清楚動作,談戰明明已經放下的槍居然又握在手裡,還打掉了夏兆隆。雖然夏兆隆也握槍在手,但沒有開槍的機會。夏兆隆被斃了,但一副心悅誠服的表情。
談戰直接找夏兆隆拿車鑰匙,他立馬狗腿子狀雙手奉上,還不忘道一句:“您慢走!”
談戰和我才走五分鐘,齊赟就追了上來,等他追到停車點,隻看着談戰的車屁股卷起的塵土,他隻來得及一梭子彈打碎了車後玻璃。齊赟立刻命令定位車輛,分配人手追擊。所幸談戰搶走了他這邊的車,車上有定位。
齊赟對夏兆隆抱怨:“幹嘛交車鑰匙!”
夏兆隆:“我不交,談隊也能搜出來,我從後面包抄過來,不用想都知道是開車來。”
齊赟:“你讓談隊自己搜,拖延時間,說不定,我就能趕到了。”
夏兆隆:“我現在是‘死人’狀态,不能還手,更不想挨揍!”
齊赟恨死了夏兆隆沒骨氣,但要換作自己,也是沒拒絕談戰的勇氣。誰的拳頭硬,誰就是強者。TZ的人發現談戰小氣又記仇,凡是演習裡得罪他的,他總能在之後的訓練裡找機會慢慢折磨人,美其名曰是為你好,實際上就是妥妥的打擊報複。别在談戰面前裝什麼氣節,在他眼裡,演習裡的“死人”連人權都沒有。
談戰一上車就拆除了定位裝置,他對TZ的手段再熟悉不過,這些都是他教的。
張章領隊的兩輛車從一條道上沖出,追在我們車後面。齊赟布控的這張網密不透風,談戰了解他,他也同樣熟悉談戰。張章向齊赟通報了位置,齊赟立馬趕去彙合。
我負責開車,談戰在後排還擊,搶來的車裡帶了足夠的彈藥。我一時錯覺夏兆隆是内應吧。談戰讓我避開大路,挑小路走。
張章的車在後面窮追不舍,時不時有TZ探出半邊身體,挂在車窗外射擊。談戰随手一槍就幹掉了冒頭的人。走小路,路況鐵定是不好的,颠簸難免,但隻要他開槍,都能命中人。
談戰對我說:“減速,讓後面的車近點,伏低。”
我按他的要求做。和大神在一起的好處就是我完全不用動腦,聽命令行事。
張章的車漸漸追上,TZ欣喜,紛紛開槍。談戰半身躺在後排座位上躲避子彈,他突然彈起,開了一槍,打中了後車的司機,後車猛然刹車,輪胎打滑,橫着擺停在了路中間,擋住了自家後面車的去路。
張章急忙跳下車連開數槍,可是沒啥用,我們的車卷塵而去。
張章被耽誤了少許時間,移開擋道的車,等他好不容易追到我們車的時侯,看見車就停在路邊,車裡沒人。張章先前打中了車的車胎,可算是把談戰截停了。
一TZ問張章:“談隊進了林子,要馬上追嗎?”
張章:“不,天快黑了,談隊擅長野戰,我們現在人手不夠,晚上進林子追他是找死。”
吳曉補充:“齊赟的人一到,等明天天亮了再追蹤,這林子大,反正一晚上談隊也跑不出去。還好,梁媛這次來沒帶裝備,不然有的受了。”
談戰和我在林子裡走得并不急,他料準了TZ不敢貿然追擊。
我:“張章會追嗎?”
談戰:“天快黑了,他人手不夠,不敢貿然進林子。”
我:“那明天天亮呢?”
談戰:“會!齊赟跟他彙合就能撒網了。”
我:“我們半路被伏擊,你确定這隻是二隊和三隊的演習嗎?”
談戰:“你的意思是,我們被賣了。”
我:“現在,就隻剩下你我還活着,你不覺得三隊針對的目标不是二隊,而是你?”
談戰笑得雲淡風輕,“我不介意偶爾陪兄弟們玩一場。”
到底是誰玩誰?“大神”打架,我一凡人遭殃。我以為扮演人質,隻需要安靜待在車裡就好,是個輕松的活,頂多配合“尖叫”幾聲,沒想到不但被人攆着跑,還得挨槍子;夜宿林子不說,還要幹活。這樣的待遇,誰樂意當人質?!TZ家的人質要求也忒高了。
夜色,互勢競長的墨綠枝幹簇擁着一條狹長的星帶,縫隙間瀉下銀川的幽光,星星點點撒落在枝葉上,若隐若現。突感渺小的自己被埋沒在了廣袤的森林裡。
談戰半躺在樹杈上休息,但警惕四周。他根本沒打算走出這片林子,在這裡收拾三隊才是他的狩獵場。我以為他會堅決執行任務,送我去目的地,但他說:既然我們已經被出賣了,那以段隊的性子就一定會買到底,現在預定的目的地就成了個甕。
夜色朦胧,墨色消釋,天快亮了。
我從坐睡的隐秘處爬了出來,走到談戰所在的樹下。
談戰:“我睡五分鐘。”
他緩緩閉上了眼,輪到我警戒。整片林子不算清明,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天亮了,朝陽的光輝穿透層層枝葉,穿梭于迷霧中,稀釋淡化了晨霧,蟲鳴聲漸漸低垂,鳥鳴聲歡悅高亢。俗話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子吃。
TZ起的比蟲子還早,因為他們要吃掉的是恐怖生物——談戰。齊赟信心滿滿,這次三隊傾巢出動。怎麼說三隊是談戰一手調教出來的,肯定不能丢了他的臉面。
俗話說得好,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談戰的“死”,得重于泰山才能突顯出價值。齊赟在段澄明面前立下了軍令狀。
談戰精準地把握了時間,五分鐘後,他深邃的眸子裡閃出野獸般的精光,從樹杈上一躍而下,輕巧落地。
我:“開始了嗎?”
談戰:“走!”
我知道,談戰的“狩獵祭”即将拉開帷幕。雖說談戰教三隊傾盡了全部心血,三隊的人都學會了他的本事,但論單打獨鬥,三隊依然無人是他的對手。那麼,車輪戰呢?俗話說得好:雙拳難敵四手。
現實告訴我:一旦進入了談戰的獵場領域,将無人幸免。龍奕曾經跟我說過,叢林裡的談戰最危險,殺傷力比肩蘭博,這回總算是見識到了真實版“蘭博”。
談戰居然用從夏兆隆那搶來的通話器先聯系了齊赟。
吳曉收到信号時,有點小激動,他馬上興奮地告訴齊赟:“談隊在通話器裡找你。”
談戰:“鐮刀,跟老二合夥算計我,挺開心的吧。”
齊赟:“您誤會了!行車路線是段大隊給的。”
談戰裝作不知,“K!敢情我是被自己人賣了。你收到情報時,是不是挺亢奮呀!”
齊赟:“是有那麼點小激動!”
談戰:“難得有機會陪你們玩一局。”
齊赟:“請您老高擡貴手!”
吳曉正在抓緊時間搜索談戰的位置。一聲槍響,談戰幹掉了齊赟身邊的一個TZ,緊接着第二聲槍響,又一人挂了,談戰這樣肆無忌憚地開槍,齊赟是挺歡喜的,因為第二槍足夠陳暢鎖定談戰的位置了。
陳暢确實沒有辜負齊赟,談戰開了第二槍後,他找到了談戰,陳暢開槍狙擊,但還是讓談戰躲過了。
談戰快步向林子深處移動。齊赟帶着一幫人追了過去,并提醒衆人:不要單獨行動,三人一組,留心腳下的陷阱。
陳暢這邊正要移動,就被埋伏在一旁的我給狙了。同理,陳暢開了一槍,足夠我鎖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