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人質雖然在監牢裡,但鐵門是敞開的,而且更奇葩的是居然沒有一個看守。”
談戰:“你确認看守沒混在人質裡?”
吳曉:“确認裡面的人沒攜帶武器。”
難道,是個陷阱?多慮了,确實如吳曉所見到的那樣——平靜。
這個“絕境”要出去隻有一條路,到達建築物的最高層然後飛出去,人質在最底層,要上到最高層,他們不夠打;這層相對局促的環境信号缺失,發不出任何消息,即便這群人擅長電子設備;人質隻在做□□的時候被人監管,并提供工具,該做的爆炸裝備都已完成,人質們無正事可幹,僅提供了書籍、牌類、旗類等遊戲用具,而此時他們正在下棋或打牌;裡間有監控,屏幕一端随時有人看着。
談戰讓徐宏斌攀上牆壁,把攝像頭遮蓋了,方便TZ現身。四五米高的牆,徐宏斌利用兩面牆夾角,徒手加蹬腳,就攀到了攝像頭的下方,快手一伸,摸了一把油彩在鏡頭上,輕松落地。如果監視器前的人不是時時刻刻盯着畫面看,一時還發現不了畫面被遮擋了。人質已經到島上好一段時間了,負責監控他們的人已然習慣了,看畫面也不如之前那麼認真。
徐宏斌跳下來時故意弄出了聲響,五個人質才意識到有人進來了,紛紛望向他,一臉詫異,都不及驚恐。談戰現身,和蔣捷打了照面。
蔣捷随意一句:“你來了!”像是朋友唠家常,串門子來家裡吃飯,并不着急,等着人來。
談戰:“回家吧!”他也是慢條斯理,似是正巧遇見,邀約一起吃個便飯。
這兩個人夠淡定的,其他TZ可是忙死了。
吳曉忙于給其他人質解釋:我們是中國軍人,來救你們的。他利用指紋一一确認人質身份。徐宏斌開辟逃跑路線。張章設置阻撓追兵的裝置。
行動前,談戰一早在航母上查看建築圖紙的時候,就已經選好了逃跑路線——廢棄的電梯井直達底層,又直通頂層,他打算所有人從這裡面爬上去。考慮到人質體力的問題,受力繩綁在TZ身上,由TZ拽着人質往上爬,時間緊迫,他和徐宏斌分别帶兩個人質,張章帶一個。
徐宏斌扒開電梯井的門,查看裡面的情況,他已經爬過一輪到頂層固定受力繩。齊赟已經到頂層就位,并接應了他。老舊的電梯纜繩雖可以用,但畢竟不牢靠,用自己的安全繩更妥當。
頂層天台已被齊赟這組控制,他悄無聲息地帶着TZ避開監控,從中層外牆沿繩索爬到了頂樓,剪斷了通電防護網,落地了頂層平台。覃澤、陳暢狙擊手構建了保護網和瞭望哨。齊赟接應人質,其他TZ破壞頂層的重武器,原本在頂層看守的兩個人已經死在了TZ的手下。
談戰讓徐宏斌帶着兩個人質先爬上去。徐宏斌先上,人質再逐個鑽進去,以他身上挂的受力繩為主承受力,保障人質的安全,為了省力,人質也會抓住纜繩往上爬,畢竟時間緊迫。這種雙方配合的爬法省時省力。
徐宏斌這組到了頂層,談戰這組開始上,剛到一半,吳曉傳來新情況:追兵到了,監控做的手腳被發現。齊赟轉身向天台出口持槍警戒,确保自己身後的人安全。夏兆隆靠過來,接手保護剛上來的人質,帶他們躲在一道掩體後面。徐宏斌趕緊搭把手拉繩子,讓談戰這組上去的速度快些。任務中,情況一旦有變,不需要談戰再下命令,TZ打配合各司其職,長期的訓練、實戰中練就出他們的默契。所以帶三中隊的人,談戰是最省心的。
談戰這組人質剛爬出來,下面就傳來了爆炸聲。底層,張章安裝的爆zha裝置起爆了,追兵趕到,腳下觸碰了紅線光束,引爆了裝置。張章推了吳曉一把,讓他帶着人質先上,自己殿後。吳曉沒有猶豫,按張章的安排跨進了電梯井。吳曉清楚,這些年自己在信息隊待着,戰力确實不如行動隊,這個時候,沒什麼可謙讓的,實力決定去留。
與此同時,頂層的覃澤、陳暢分别開了槍,狙了出現的敵人,并提示隊友敵人摸上來的方向,搞完破壞的TZ們紛紛加入了戰鬥,分劃區域,單發點射,上到頂層天台的通道逼窄,同時擠不下兩個人并排。TZ的封鎖網一旦鋪開,沒活人能抵達天台開槍。
下層,張章一梭子彈掃過,追兵倒了幾個,他迅速竄進電梯井,拉着一根纜繩,手腳并用往上爬。他沒拉受力繩,因為吳曉和人質還沒到頂,三個人承重是沒問題,但他不願拖慢了吳曉上去的速度,而且他獨立上攀的速度也不慢,如果沒有追兵阻撓的話,他的速度隻會比吳曉慢一點。
底層,追兵從電梯井裡探進半截身體,槍口朝上一通亂射。如果是有經驗的,就會在這個時候打單發,極容易瞄中張章。
吳曉和人質已經爬出去了,張章立刻換手抓住了受力繩,由上面的兄弟拉繩子把自己拖上去,他可以毫無顧慮的拿槍掃射回追兵,把探出電梯井的人又逼了回去。張章終于出了電梯井,隻是眉角被子彈擦過,留下一道血迹,他滿不在乎地用衣袖擦拭。吳曉心疼他,兄弟的傷是保護自己受的。
齊赟已經聯絡了英國海軍接應,但直升機遲遲未到,這裡的五十個人打TZ十個人壓力頗大。他不得不就地取材,頂層正好停了架直升機,畢竟這個地方的人都是靠這一種交通工具出入。直升機的鑰匙就插在上面,連艙門都沒關,方便随時用,誰都不會想到TZ會跑來借用不是。
齊赟在通話器裡招呼一聲,張章率先坐了上去,啟動直升機。談戰呼啦把人質推進了機艙。TZ們從四面八方靠近,邊退邊開槍,交替掩護,依次登機,最後上機的是狙擊手,有TZ挂在機艙外射擊,保護隊友撤退。
TZ一退,追兵有了冒頭的機會,幾個機靈的敵人沖了出來,紛紛射擊直升機。
直升機上升到半空,張章盡可能保持平穩,挂在機艙外的徐宏斌解決了幾個追兵,又有更多的人沖上了頂層。吳曉引爆了TZ安置在頂層重武器上的炸藥,絢爛的火花騰空,此起彼伏的轟鳴聲,頂層天台瞬間陷入了火海,石塊鐵片亂飛,還有被炸飛起的人。
張章駕駛直升機趕緊逃出這個是非之地,飛出沒多遠,他突然在通話器裡喊:“抓緊!”直升機釋放出多枚幹擾彈,因為他們的屁股後頭追來一枚導彈,島上顯然還有重武器,島上的人顯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追擊TZ的導彈锲而不舍,沒被張章釋放的幹擾彈耽誤,直沖直升機來了,張章隻得一拉操作杆,打斜避開。這就把挂在機艙外的徐宏斌摔了出去,還好他身上系了安全繩,被帶回來時直直撞在了艙門上,拍得他心肺一顫,他呲牙咧嘴,咆哮:“章魚,你大爺!”
談戰眼疾手快,及時撈住了他,防止他再掉出去。他立刻覺着撞撞挺幸福的,自己身強體壯的,受不了多大的傷,再來一次也欣然接受,隻要是被談隊接住就行。
危機并未解除,導彈繞了一圈又回來找他們了。接應TZ的英國海軍直升機趕到,幫忙轟掉了導彈。
至于這個島,英國海軍會派人清場。此時,Ivan并不在島上,而且綁架人質的主要負責人也不在,估計碰巧離島了。
據蔣捷陳述:Ivan作内應,出賣了開會的地點和時間,所以綁架者輕而易舉就綁了與會的專家,不相幹的人留在了原地,沒傷害他們,還算Ivan有人性;抓了他們,帶到島上,逼他們合作做了一堆爆zha物的裝置,因為作品的結構複雜,為了盡可能快點完成,需要這五個拆彈專家分别負責一部分,然後再組裝;組裝好的成品統統拿走了,去向不明;本來五個人是不想配合的,但無奈綁架者威脅要殺人,他們隻得按要求做了。
至于蔣捷好不容易在有人監控的情況下,仍然在爆zha物裡放置了标識經緯度的特殊電路闆沒被任何人發現,他也沒再提及,談戰和歐陽依依也心照不宣,知情人都閉口不談,這事就像沒發生過。
就此事件,歐陽依依對外的通告:她的線人提供了有限的消息,她順藤摸瓜,經過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最終鎖定了那個島,含沙射影島上有她的内線,反正說謊不需要負法律責任。至于對方要不要、能不能查出那個線人,就根本不關她的事了。有關□□的說明,為了保護這五位專家,對外稱他們隻是被逼配合做了一些部件,确實也是如此,至于組裝成品的責任全由Ivan,這是個危險人物,被各國列為最新的恐怖分子,挂在了國際通緝網的前列位置。
情報分析這檔子事,人家絕不會明明白白說透了給你聽,因為要保密的東西太多,涉及線人的安全,甚至影射了一個國家的情報網,所以隻管結果,不管過程。上頭的老大們都是過來人,清楚得很,隻要任務完成,最好是零傷亡,報告和解釋能說得過去,也沒必須青紅蘿蔔分得那麼透。
除了在香港發現并已經拆除的那個爆zha物,還剩下四個相同的,各國都會繼續追查它們的去向。
談戰、歐陽依依和蔣捷回國了,政治部有意進一步調查此事,他們被帶到了一個封閉環境問詢。
尹老師收到蔣捷回國的消息,上門政治部要人,他不管外面消息怎麼傳,他護犢子。
尹鴻在一衆領導面前發飙了:“老子的人拿命在外面搏,拆不了炸彈,我手底下的人死得壯烈;拆得了炸彈,你們TN的懷疑老子的人有問題,有證據嗎?有證據,老子就交人給你們審!你們這麼個搞法,老子的人以後還拆不拆彈了。”尹鴻在我軍的資曆深,任誰都賣他的面子。
政治部居要職的人立馬出來緩和氣氛,解釋道:就是走個流程,讓他消消氣。
歐陽依依按照之前對外的通情報告,再次複述此次事件的經過,解釋得很合理,至少沒人糾得出錯。有人提出了質疑,她都能解釋過去,在場的人根本抓不出她話裡的漏洞,也再問不出什麼。
談戰很佩服她思維缜密,條理清晰,太适合做對外發言人了,幸好這次全程有她參與。談戰和蔣捷一直保持沉默。他們三人已經事前商量好了說辭,就算要他倆發言,也能蒙混過關。
此事政審,一衆人在會議室裡僵持着。歐陽依依的解釋很合理,但是政治部的人不甘心,還想捕捉點蛛絲馬迹問出個什麼來。突然,轉機來了,據說,軍部某位将軍過問了此事,讓政治部趕緊放人,此事軍部已經有了結論——一緻對外。
談戰帶隊突襲那座孤島的時候,Ivan正巧跟綁架蔣捷逼他們做炸彈的人離開了島嶼。後來,島嶼被英軍控制,他們也就沒必要回去了。此時,他倆抵達了這個組織的另一個基地。
那人:“怎麼會有人找上島,不會是你?”
Ivan:“你如果不相信我,就殺了我!”
那人立刻變換笑臉,“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你老婆在我手裡,我相信你一定不會不顧及她的安危。”明晃晃是在威脅Ivan。
Ivan:“什麼時候我能夠見她?”
那人:“不急,你老婆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适當的時候,我會讓你們見面。”
Ivan:“那,我要跟她視頻。”
那人:“可以,馬上安排。不過,香港的事,組織很不滿意。”
Ivan:“我之前就告誡過你,放在哪裡都行,就是不要把那件武器放在中國境内。蔣捷雖然是最強的爆破專家,但梁媛卻是最全面的人,她跟過蔣捷和Timothy Sir學習,她熟悉他們的一切,所以,如果有人能拆除,一定是她。”
那人:“雖然香港警方隐瞞了拆彈專家的身份,但看來你很了解他們。隻可惜,她這次沒有到會,不然,我們能一起綁了,就沒有這個後患了。”
Ivan:“你不是派出殺手去殺她,難道不知道她的身份?”
那人:“聰明!組織确實有能力獲得一些情報,所以,你看,你能幫我們應該感到榮幸,組織不會虧待你。”
Ivan:“你什麼時候放了我老婆?”
那人:“你再幫我們做些事,我就放了你和你老婆。我還會給你一筆錢,讓你能重新開始。”
Ivan:“接下來,你打算?”
那人:“不急,我們手上還有四件武器,我得好好想想,怎麼利用。”
Ivan:“都組裝好了,你根本不需要我了,放我走!”
那人:“不,需要的!微調還需要你來做。你,能否做得更好些?”
Ivan:“沒人能超越Timothy Sir和蔣捷!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在會上分享了設計圖紙,我根本不可能組裝成。”
那人:“可惜了,Timothy Sir和蔣捷不能為我們所用。”
Ivan:“有他們在,這些炸彈都成了廢物。”
那人:“不,不!我們會更小心謹慎,用到實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