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an:“容她再考慮幾天,你知道的,中國人都是比較固執的,中國軍人的信仰忠于國家,要他們做這種事是比較難說服的。”
Bosco:“如果她堅持不肯合作,那麼留下她也就沒多大意義了。”
Ivan:“你最好别動她,她有中國軍方背景,你是知道的,如果她死了,你會招惹上一堆麻煩人,他們會為了她給你添許多的麻煩。”
Bosco:“是會有些麻煩,不然,我也不會對她有耐性了,但這并不代表我應付不了這些麻煩和這些麻煩人。組織不養廢人,沒有利用價值的人都沒必要留下了。你應該很清楚這點。”
Bosco的最後一句話一語雙關:是在說如果不配合就殺了,也是在警告Ivan如果不乖乖為組織做事,那就是死路一條。Ivan聽明白了。
Ivan:“下次談,我會說服她的。再給她一點時間。”
Bosco:“好!看你的面子。你最好能做到。”
Ivan:“我幫你把Yanis帶來了,是不是可以讓我見見我的妻子。”
Bosco:“好,我會安排,讓你們見一面,但你必須保證不要耍花招。”
Ivan:“我妻子的命在你手上,我怎麼敢!”
Bosco:“很好!我就喜歡像你這麼明事理的人。”
我依舊被關在那個“鐵盒子”裡,裡面沒有監聽和監控,牆角有一個簡易的衛生間方便人解決内急,能沖水,還有個小型的洗手盆。被關的幾天,每天按時提供簡單的食物,我自然不擔心被下毒,畢竟還等着我幹活;照顧到我是女人,每天提供換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沒法洗澡,隻能用毛巾打濕了水擦擦身體。
我在換下背心前,扯掉了上面的扣子,當然不能做得太明顯,沒有扯掉所有的,扯掉了幾顆,像是不小心掉的,還有一顆扯着線挂在背心上,随時會掉的樣子。确實有人檢查了我換下的衣物,也沒查出什麼端倪。
Ivan第二次和我談時,我提出條件:上岸透氣,一直待在這個狹窄的空間裡讓人難受,還有,找個地方洗個澡,身上都臭了。
Ivan在請示了Bosco後,得到了同意,于是潛艇靠在一個島嶼國家,Ivan和我由一隊人陪着坐快艇上了一個港口。
在一個小旅館洗完澡,換了身衣服後,我走出了房間,來到海邊的小酒吧,Ivan在那裡等我。
Ivan站在海邊的木制棧道上,手裡拿着小瓶啤酒,邊小酌,邊看海。
海浪一層層撲打在岸邊的礁石上,喧騰不休,明知撲上沙灘就是死路一條,仍是義無反顧。他清楚,有些事自己必須做,有些責任必須擔,他看着奔湧不息的海浪,心卻前所未有的平靜了,自從妻子被綁架以來,他一直很焦慮、煎熬,現在終于可以解脫了。
從上岸,就一直有人随身看着我,我在房間裡洗澡也有人守在浴室外,防止我逃走或與外界聯絡。在海底潛艇裡邋遢了一周,我終于能清清爽爽收拾一下自己。
我來到海邊,走到Ivan身邊,一直跟着我的人這才走到離我們不遠的地方,繼續盯着我倆的動向。
顯然Bosco有交待屬下:這兩個人不老實,得盯緊點。Bosco并未完全信任Ivan,如果不是因為基地有更重要的事要做,Bosco一定會親自來盯人。
Ivan從身上摘下了竊聽器,他沒說話,把手攤開在我面前,我也跟他一樣摘下了明令要佩戴的竊聽器,交到他的手裡。他揚起手,再揮出去,把兩個竊聽器都扔進了海裡。
不遠處監視他倆的人還沒搞清楚是個什麼狀況。
Ivan微笑地看着我,說:“謝謝!連累你了。”
我微微颔首,沒有說話,與他擦肩而過後,快速往反方向跑,打算穿過海邊的小酒吧,往這個島嶼内部的小鎮裡去,我需要借小鎮裡鱗次栉比的房屋找個隐蔽的地方先藏起來,再想辦法逃離。
Ivan手裡有槍,他在我跑動的同時,開槍幹掉了不遠處監視的人,然後,他跑向了島嶼的另一邊,在碼頭,他安排了快艇逃離。
他和我必須分開行動,分别牽制跟随我們的一些人。
事發突然,負責在周圍監視我倆的人隔得遠些,但很快也意識到出事了,畢竟是受過軍事訓練的人,分兩路迅速追捕我倆。
如果Bosco安排得更仔細些,那事先在暗處大可以布置上狙擊手,等我和Ivan舉動有意直接開槍結果了,現在我們就是死人了,這一抔賭得大了些。幸好上岸後Bosco沒跟來,以他的缜密心思,估計會自己拿槍守在不遠處看着我倆,他就會及時開槍,有直接的生殺大權。
現在跟來小島的人是Bosco的屬下,怎麼動手,他們還得報備一下,對付Ivan和我是殺,是留,等上頭的決斷,所以耽誤了,沒能及時阻止,讓我和Ivan有了逃脫的時間。
我得穿過海邊的小酒吧進入小鎮,遠處監視的人從我的反方向跑進酒吧,堵我。我手裡握着Ivan剛給我匕首,他很了解我,知道我有自保的能力。
監視的人和我在酒吧裡撞上,凡是和我接觸的人,猝不及防,無一例外被我用刀割傷了要害,受傷的人隻顧得上按住傷口,不至于流血過多而死了,根本沒法再繼續追我。
我身形嬌小,從小練武,反應極快,加上龍奕平時對我的訓練嚴格,動作敏捷,出刀利落、準。龍奕還專門讓我熟悉了人體結構,方便攻擊時拿捏部位。我平時訓練針對性強,對手是龍奕或TZ這樣的高手,訓練我熟練地出手,靠近人揮手一劃,就能造成大出血的傷。
我掃開了酒吧裡擋道的人,一路跑進了小鎮的居民區。
這個地界,我不熟悉,第一次來,邊跑邊觀望房屋布局結構,考慮哪個地方方便躲躲。我還沒物色好地兒,擦身而過的子彈就射進了我剛剛靠近的牆壁裡。我似乎也對危險具備了一定的預感,及時躲過了。
也許是我身後開槍的人在跑動,所以沒有瞄準。也許是長期的習慣使然,我不會在一處呆太久。
追捕我的人很快就跟進了居民區,而且他們應該是得到了Bosco的命令——不留活口。像我這樣的技術人員全世界多了去,幹掉了,大不了花錢再找。
我擅長跑步,每天晨跑風雨無阻,這個好習慣現在淋漓盡緻地發揮。我靈巧的以房屋作為依托躲避子彈,盡量往小巷裡竄,找拐角躲。島上居民的房屋多是一二層樓的房子,院牆也不高,我一旦跑進了死胡同,就輕松地翻爬過去,腳在牆面上一蹬,手攀上牆緣跳到另一邊;或在房屋二樓的平台上跑一小段,經過幾間屋子,然後迅速跳下一層。我在居民樓間或晾曬的衣物間,又或是居民擺放的家什間穿梭,身後追我的人總是離幾米遠,一直緊緊地跟着。我雖然甩不掉人,但追我的人射擊倒是失了準頭。
我體能不錯,上竄下跳了這麼久,不見累。正跑得起勁,突然角落裡一隻手伸出,抓住了我的手腕 ,力氣大得不由分說把我往兩棟房子間隔的牆面拉。我一驚,根本掙脫不開那隻大手,我被動随着那隻手的拉力往牆與牆之間擠了進去。
跑得這麼沒規律性,我相信不是打埋伏的人堵自己,如果是,大可以放黑槍直接撩倒了我。我這麼想着,倒是很鎮定,另一隻手掄起拳頭,順勢擊打大手的主人,甚至準備好了近身時擡腳踢那人的要害部位。
隻是大手主人的另一隻手快速地捏住了我擊出的拳頭,厚實的大手掌全然包裹住了我的小拳頭,伴随熟悉的聲音:“冷靜,冷靜。”
我看到了Stone,激動得熱淚盈眶,親切感滿滿,油然而生的安全感讓我覺得自己不用再逃了。我不管他為啥突然出現在這兒,隻要他站我這邊就行。
Stone沒有辜負我的厚望,讓我當誘餌繼續往前跑就是了,而他繞到追兵的身後幫我解決這些人。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徒手幹掉了幾個武力不弱的雇傭兵。最後是他出現在我的身後,跟我說不用再跑了。他帶着我徹底擺脫了追捕,離開了這個島。
我好奇Stone怎麼會出現在此處。他告訴我:他的雇傭兵小隊接領了一個任務,就是解救Ivan和他的妻子,但是Ivan提出了附加要求——接應我。當Stone知道任務還牽連我時,他挺開心的,主動出手救我,那麼我便欠了他一個大人情,以後有的是機會找我還。他的小隊接任務救我,和他親自來救我差别很大。
我從Stone那借了衛星電話跟歐陽依依聯系,知道另一邊營救Ivan妻子的行動英國軍情六處的人撲了個空。Stone的人搶先救出了Ivan的妻子。
歐陽依依接到我的電話時是狂怒的,她沖我發飙:老N替你操碎了心!你TN的跑哪去了?
Stone的隊員踏上那艘漂在海裡關押Ivan妻子的船,船上看守的人本就不多,他們很快解決了看守的人,救了Ivan的妻子。
軍情六處接到那個信号發射器發來的位置也找了過去——一艘漂在公海上的船。我雖然按計劃把紐扣發射器給了Ivan,但他顯然有自己的打算。他并不打算和政府合作。
我在潛艇裡和Ivan聊時,因為有人在監聽,所以我倆一邊說話,一邊用手語交流。爆破專業的特殊手語,簡單明了,快速有效,我倆都是行内人,懂得。
Ivan和我手語交談的内容是要我手裡的發射器,他要交到自己妻子手裡,必須先保證妻子的安全,才能考慮自己脫逃的事。我毫不猶豫地交給了他,根本沒問别的,我相信他。我們的交談很快就結束了,沒被人發現端倪。
Ivan帶着發射器和妻子見了面,臨走前他給妻子留下一個小巧簡易的電子裝置,他告訴妻子:等到了指定的時間,就将發射器放進電子裝置裡,然後打開。
這樣,Stone的人便通過發射器準确的鎖定了Ivan妻子的位置,從而救了她。至于軍情六處為什麼會撲個空,那不過是時間差的問題。Stone的小隊早早在附近海域随時待命。
歐陽依依很郁悶,她也不明白到底出了啥事。預設劇本裡不是這麼演的,明明對好了劇本的,沒想到我不按套路出牌,劇情跳脫得有點離譜。她說放我出去,就野得收不回來了。
那幾枚爆zha裝置或許靜靜的躺在某個城市地标建築的不起眼角落,這些地方都熱鬧非凡,人潮湧動。它們等待着被人喚醒,如果一旦被觸發,那整座城市将萬劫不複。
各國積極應對,嚴陣以待。山雨欲來風滿樓,世界本就是多事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