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總愛走神發呆,裝備才做了一半,我停下手頭上的活計又開始發呆了,總是不由自主地想事情,在沒有得出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結論前,就隻能這麼糾結了。
以前在國内,呆在象牙塔裡,見識少,談不上有啥想法;現在走出來了,經曆的人事多了,免不了胡思亂想。
談戰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我身邊坐下,他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打斷了我的神遊,然後問:“從沒見你做裝備走神,有啥想不通的,說出來,我幫你參謀參謀。”
他果然是合格的領導,時刻關心下屬的心态。不然,我一個不高興可能就當甩手掌櫃不幹了。說實話,這麼被拘着真煩,所謂的常規任務太無聊。以前,被臨時拉進TZ湊數都是幹大活兒,刺激;現在,我輪為了後勤,憋屈。
我欲言又止。
談戰立馬就抓住了關鍵,“任務細節不涉及都不算洩密,咱們的行動大同小異的,你隻說你的疑慮。”
我總算能放心說話了,其實我還真想找個有經驗的人傾訴,“我在一個任務裡遇見了執行任務的袁铮,乍一看完全不敢認,他就像個陌生人,雖然有稍微易容,但我能認出他來。他的眼神冷漠疏離,透着狠戾;他動起手來,太強大的壓迫感了。如果我之前沒有和他相認,而是先在任務裡遇見,我一定不會接受他。”
談戰:“先入為主嘛。他在執行任務,在你面前做的所有事都是演戲,你别當真。”
我:“不是這個問題。既然已經認定了他,我就不會改變。我是在想,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就像袁铮給我的感覺,和任務裡的他就完全不一樣。我在意的是真實。有時為了執行任務需要扮演,但我确實融入了角色,而且還挺享受這種為所欲為的做派。”
談戰:“這種狀态是任務中必須的,和現實的你割裂。”
我:“我覺着吧,按任務裡的角色這麼活着也不錯,跳脫了某些規則,做事更爽利。”
談戰:“你能這麼問,證明你還守原則,你我的身份就是最後一道保障。底線在那兒,不能碰!哪種生活模式,你更自在?”
我:“部隊裡。”
談戰:“你瞧,你内心早有選擇。在外,有時候你可以嚣張跋扈些,别被人欺負。但離了任務,學會及時抽離,原則性的問題别觸犯。”
我:“你也是這麼過來的嗎?”
談戰:“是。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會困惑,記住我現在說的,以後你會懂。嗨,我還以為你在考慮袁铮的轉正期。”
我:“我終于知道為啥你稱他T800了,冷得像個冰窟窿。”
談戰:“你這脖頸上的傷是他弄的?你膽子真不小,敢接近那樣的他。”
我:“什麼呀!不是我!是他找我麻煩。”
談戰:“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任務裡,他應該盡可能避免和你有交集,冷靜如斯的他居然也會不淡定。”
我:“不能私下接觸嗎?那遇見了怎麼辦?”
談戰嚴肅地說:“不能!記住了,把他當陌生人。這樣對你倆都好。”
我:“我能問,他在執行什麼任務嗎?能讓軍部派人接觸的人,應該不是警察惦記的那點小事吧。”
談戰:“透露一點也無妨,還記得武警山地戰隊嗎?”
我:“是在找那股國際分裂勢力嗎?什麼時候斬首行動?”
談戰:“不能問了!”
我點點頭。
談戰:“看你現在這不在線的狀态,别做裝備了,一個不留神基地被你炸咯。你去個無人島,測試實驗成品,記錄數據,就當放個假。”
聽到“放假”二字,我真是感激涕零啊!雖然我是幹後勤的,但好歹是個人就該有假期吧,别說一周休一天,就是半天也不給我休。不是在做自家裝備,就是在給别家做裝備,反正接活的又不受累。
我:“好,我過幾天回。”
談戰對我的荒島度假提出建議:“帶淡水就行,食材可以下海取,很豐盛。”
我原本也是這麼打算,隻是現在有了更好的主意,“你要來接我嗎?”
談戰:“還要接?又不是小孩,自己回!”
我倒不是真需要談戰接,而是饞他的手藝了,海鮮燒烤也是他的拿手一絕啊。他将來要是退役了,擺個燒烤攤也很拉風,生意一定興隆。
我仍不死心,诓他來接我,繼續找理由:“怎麼說我也是個女人,你就不擔心我的安全?”
談戰:“喲,你帶着這些試驗品,就是個行走的彈藥庫,你才是最危險的!你聽話啊,不要去招惹别人!”
我氣懑,“你們怎麼總認為我能惹事呢?”
談戰:“全世界沒幾個人能拆的炸彈,你就能,你可能惹事了,怎麼敢小瞧了你!要不是我和龍奕這麼看着,保不準你就滿世界闖去了。”
我:“喔,真辛苦你倆了!”
談戰:“還有,海軍陸戰和武警訂裝備,我駁回了。”
我:“不做生意了?”其實,收不收這些人情賬,我根本不在乎,不過是因為談戰和龍奕的面子。
談戰:“物以稀為貴!”
我明白了,會心一笑。談戰這是打算坐地起價,海外行動便宜行事,畢竟他手下能調動的人多多益善。
船送我到無人島,卸下試驗品和必需品後就走了,說是幾天後來接我。我不着急幹活,反正談戰給我放假了,消極怠工,找了個樹蔭下躺着小憩。
睡得正迷糊,突然發覺面前光影被遮擋了。大爺的!這要不是個無人荒島,這麼突兀被打擾,非吓死不可。
我剛上島,就放飛了無人機探測,顯示此地就我一個活物,連小型動物都沒有。島四周,我正對面的這塊水域能進船,如果劃橡皮艇也能聽到;其它區域有暗礁,船靠近不了,除非遊過來。我臨時起意來了這個島,隻有談戰知道,沒人能預先鎖定我,大可高枕無憂,不需要防範。
我睜開眼時,看到了袁铮,有些許驚喜。
他穿着潛水服,濕答答的頭發,應該是遊上岸的,可能是直升機或是船先把他送到某個水域。
我:“你這摸哨都不帶聲音啊!”
他無奈笑笑,“你這話說的,我竟無言以對。”
我在他面前會犯蠢,他也一點不介意。要不是他對我沒有任何威脅,光憑他偷摸靠近,就能不動聲色把我幹掉。我也沒必要懊惱,如袁铮、龍奕和談戰這樣的偷襲高手,不管怎麼防範,都是死。如果遇見,我也隻能認命。
袁铮坐到了我身邊,我由躺着的姿勢坐了起來。不由自主地想起任務裡那個陌生的他,有些耿耿于懷,一時不知道說啥,我們彼此無言了幾分鐘。
他突然開口:“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們可以分手;如果不想再見我,我也可以不出現。”
這沒來由的話,聽得我莫名其妙,但我準确捕捉到了兩個字——分手。什麼情況?他居然敢跟我提分手,老子的怒火蹭蹭就往上冒,我一掌把他推倒在沙地,騎在他身上,掄了他幾拳。
我咆哮道:“小時候,說要娶我的是你;長大了,先來招惹我的又是你。現在,你跟我提分手,你當我是個物件嗎?不想要了,随便扔!”
我是卯足了勁打的,他結結實實被揍了幾拳,一點不反抗。聽了我的話,他臉上卻顯出錯愕的表情,我瞬間明白了關竅。
我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雖然問的是他,但我很快就意識到可能發生的情況,所以繼續問:“談戰告訴你的?他跟你說了什麼?”
想來以老大的本性難移,難得抓住個機會整蠱袁铮,他又主動送上門,不耍他浪費了。
沒等袁铮回答,我又繼續說:“你被他騙了!你得罪他了,故意整你!”
袁铮:“他說,你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我,所以躲來無人島冷靜幾天。”
談戰這話說的模棱兩可,三分假七分真,讓人不好分辨。如果不是因為涉及到我,袁铮根本不會上當。
袁铮小心翼翼地問道:“所以你還打算要我嗎?”
我合身趴在他胸口,主動吻他,他雙臂把我緊緊環住。
我不知道,平時的他是否冷若堅冰,不需要任何人;而我隻知道,我和他都把彼此看作家人,相互依賴。
我對他抱怨道:“以後不許提分手!你先招惹了我,就必須對我負責!”
袁铮喏喏連聲:“再也不提!”
趁太陽落山前,袁铮搭好了過夜的帳篷,夜裡蚊蟲多。他還下海揀了貝殼和螺,捕了條魚,晚餐烤了吃。我用石塊搭了個竈,撿了些樹枝,坐等他“做飯”。
雖然沒加任何調料,但海鮮鮮嫩可口,純自然風味也是不錯的。
在蚊子肆虐前,我和袁铮鑽進了帳篷。雖然是單人帳篷,但擠擠也是挺溫馨的,小别勝新婚。
袁铮拂過我脖頸上的傷痕,語氣滿是愧疚:“就這麼相信我?那樣的情況了,也不肯對我動手?”
我内心腹诽:動手了,隻是打不過你!
我頸部的傷痕蠻深的,一直沒褪,那時我能明确感覺到他下手力道的分寸,再加上我百分百信任他,所以沒做任何反抗。
我:“我信你!”
袁铮:“如果有一天……”
我不等他說完就道:“如果有一天,你我站在了對立面,我會動手,親自動手!”
袁铮:“好。”
我:“談戰說,任務裡,我們遇到,應該盡可能避免交集,那你為啥主動招惹我?”
袁铮:“就是忍不住想逗你,想接近你。”
我内心抑郁:大爺的,哪有撩逗人直接上手掐脖子的,這麼變态的情趣嗎?
袁铮:“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看到那樣的我。”
我:“又不是真實的你。”
其實糾結這個問題沒啥意義,我确實不會接受那樣的袁铮。但我更清楚:現在,在我面前的他,屬于我,這是真實的,我喜歡他,這就足夠了。
于是,我岔開了話題,“其實你真的了解我嗎?或者說,你所喜歡的是記憶裡的我?”
袁铮強調:“我了解你,一直都在關注你,你的所有事。你初中畢業的那年,我本來有個短假,可以去見你,但臨時有任務,不得不返回。後來,要不是爺爺反對,我會在你第一次海外行動時,把你帶回家,我不想讓你面臨這些。雖然之前,我錯過了許多你的重要時刻,但今後我會一直在。而且我很确定——我愛你!”
我:“我也是!”
後半夜,袁铮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意識到他又得離開了,雖然不舍得,但我也留不住,于是隻能放手。像我們這樣的人,從來都是身不由己。袁铮沒讓我送出帳篷,他說有小艇來接他。
我知道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日子彌足珍貴,這事還得感謝談戰,他先把我發配來了無人島,然後又把袁铮騙過來,就是為了給我倆制造單獨約會的機會。
雖然談戰故意制造了一個小小的誤會,但這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因為隻要我和袁铮見面,這個誤會就一定會解開。我是什麼性子,談戰很清楚,風風火火、幹脆利索,容不得沙子,我絕對不會允許袁铮這麼不清不楚地分手,整得明明白白,什麼事說開了,就沒事了。
我和袁铮能在任務裡偶遇,這件事還得從歐陽依依找我出任務說起。她托人送來一本假護照給我,要我按照指示抵達亞洲的槟城。
我反複研究了一下這本假護照,做工精良,手藝堪比正版。護照上的照片是我,但名字不是我,顯示我是澳籍華人。我正拿在手裡把玩,吳曉靠過來把護照拿過去翻來覆去的看,然後評價做工還不錯。
我問:“這樣能以假亂真?”
吳曉:“隻需要在你入境的城市修改入境記錄即可。”
我:“防火牆好進嗎?”
吳曉:“軍部或國際刑警的電腦黑進入境處的系統很容易。”
雖然吳曉說容易,且國際刑警那邊已經做了準備,但入境槟城時,我還是做了遮掩,戴了頂鴨舌帽,配上T恤和牛仔褲,打扮得像普通遊客。入境處的檢查人員隻是随意的瞄了一眼脫下鴨舌帽的我,然後蓋了章,放我過關,連問都沒問。
歐陽依依在機場出口接領我。
我:“為什麼要我用假護照?”
歐陽依依:“我去!你還不知道嗎!你現在以真實身份入境,甭管哪個國家都得騷動。基本上,你和炸彈同在,你出現在哪,哪就有殉爆的危險。你的名字上了國際紅榜,還好,你平時深居簡出,沒留下真實圖像。”
在理,稍後,我得入侵槟城入境處把相關信息删了。
歐陽依依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補充道:“放心,國際刑警又不是吃素的,不用你出手,善後工作妥妥的。”
去停車場的路上,歐陽依依:“一個小時之後,陪我去接個人。”
我:“什麼人?”
歐陽依依:“稍後你會知道。”
上了一輛越野車後,她對我說:“去後排把裝備穿了。”
我穿上内嵌鋼闆的防彈衣,武器是手槍,穿上戰術背心,多加了幾個彈夾。等我穿戴完畢,回到副駕駛座,她也到後排換上了裝備。
我問:“任務是貼身保護嗎?”
歐陽依依不忿道:“這狗娘養的,老娘就不想伺候!”
聽她這話,我瞬間明白:被保護者是個罪犯。有的時候現實就是這麼無奈,理應受法律制裁的罪犯,卻被執法者保護着。
開車十幾分鐘後,我們彙入了一個車隊,五輛越野車。歐陽依依把車開到了車隊的第二順位。超車的時候,我随意瞄了一眼其他越野車内,都是全副武裝的警察,看裝束和裝備應該是特警。
車隊行進差不多一小時後,我們抵達了一所監獄。
歐陽依依下車,和特警隊長以及兩個特警一起走進了監獄,接領保護者。
我觀望監獄的周邊設施,除了鐵門鐵絲網的标配之外,門口碉堡上還架設有重機槍,監獄獄警的槍支是軍警用型号,看來這是一座關押重刑犯的監獄。
兩個特警壓着保護者走出監獄,看身形是個男人,保護者身戴手铐腳鐐,套了遮頭的布袋,被押進中間一輛車裡。
車隊出發,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歐陽依依上了車,跟我解釋道:“這家夥落網也是蠻戲劇的,一場交通意外,車撞路邊樹上了,人當場昏迷。被交警發現送往醫院時,核查身份,發現是挂在國際刑警網上的要犯,立刻轉送來了這裡。”
真可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行駛上一條公路時,車隊遇上了大塞車,因為前路偶發大型交通事故,所以這一段路已經堵了近半個小時。這次任務需要嚴格保密,而行車路線是既定的,所以沒有辦法和當地警方及時溝通信息。車隊打算後退,變換方向時,後面多輛車擠上來,徹底堵了後路。
特警隊長已經聯絡了當地執勤的交警,盡快疏通出一條路,讓車隊優先通過。從後視鏡裡可以看到,在這樣大堵車的情況下,居然有人下了車,向我們的車隊靠近。
來者不善,那些走下車的人别在褲腰帶上被上衣遮擋的凹凸形狀,很明顯是一把手槍。
特警隊員下車警示,要求正行走在馬路上的幾個年輕人雙手高舉過頭頂,并勒令他們停止行進,站在原地不動。
但年輕人中,有人被警察這麼一呵斥,條件性的反應動作就是伸手向腰間,摸槍。
特警隊員在警告無效後,果斷開槍,擊斃了幾人。
又有一輛車緩緩往前開動,意圖靠近車隊,車内的人亮明了武器,意圖開槍。特警隊員立刻開槍壓制,把人擊斃在車裡。
同時,車隊另一面也響起了槍聲。是有人聲東擊西,先派幾個小喽羅在一邊吸引特警的注意和火力,然後有人從另一邊靠近,突襲。可惜,遇見了經驗豐富的特警隊長,他及時擊斃了另一邊打算劫走保護者的人。
槍戰雖引起了路面上其他車輛内人員的恐慌,但是特警高聲呼喊:要求所有人必須待在車内,誰冒頭就開槍打誰,現場秩序得到控制。
很快交警清理出一條道路,車隊從這條無阻礙的道路上通過。
現場由趕到的當地警察善後。
車隊抵達了一棟建築樓,由地下停車場進入,這是國際刑警設在當地的一個基地,保護者被特警押入了一間審訊室,被按在了一張椅子上坐下。
歐陽依依帶着我走進了審訊室隔壁的一間房,透過這間房裡的大玻璃,可以看到審訊室内的情況,并且聽到裡面的說話聲。
國際刑警負責審訊的一位警員先是非常和藹的問了保護者幾個問題,保護者非常配合,全部回答了。當審訊者問保護者貨品藏匿的地點時,保護者開始沉默了。審訊者又重複了一遍問題,保護者依舊緘默。
審訊者也不着急,沒再繼續問,而是走到一邊雙手環抱于胸,靠牆休息。
審訊室的門再次被打開,另一人提進了一桶水進來,坐在椅子上的保護者盯着這桶水瞬間變了臉色,他身體不可抗拒的抖動。
審訊者一臉淡漠的說:“機會,已經給你了,既然你不配合,我們換一種方式問。“
保護者企圖做最後的掙紮,立馬有兩個人上前,一左一右鉗住了他的手臂,控制住了他的身體。
審訊者拿出了一塊幹毛巾,在空中抖落了幾下,然後向保護者走去。
保護者看這架勢,眼中透出了驚恐的神色,卻欲言又止。
這模樣落在審訊者眼中,立馬說:“你千萬别開口!我們稍後再談。”仿佛審訊者并不想被打擾中斷目前要做的“遊戲”。
然後,審訊者也不管保護者的抗拒,把那塊幹毛巾敷在了他的臉上,審訊者用手薅住了他的頭發,把他的頭拉成後仰,從桶裡舀了一瓢水,直接澆在了他的臉上。被打濕了水的毛巾服貼在面部越吸越沉,等水瓢裡的水倒盡,審訊者又從桶裡舀了一瓢水,繼續倒。
保護者因缺氧劇烈掙紮,但是控制他的兩個人緊緊的箍住了他的手臂。受了水刑,他胸口劇烈起伏,顯然呼吸不暢,身體不規律的亂抖。
第三瓢水下去之後,椅子下方的地面已經積了一灘水,保護者也幾乎到了承受的極限。
我詫異的望向歐陽依依。原本以為的法治社會,居然也有這些小動作,不留傷,驗不出來,就可以為所欲為。
歐陽依依:“這叫不拘小節。”
我以為槟城所謂的法制國度,在這個年代是不會出現濫用私刑的違規行徑。當然,我個人并不反對,我沒有任何的審訊技巧,對于一些冥頑不靈的人,以強硬的拳頭打到他開口為止,是我所能想到的唯一有效的辦法,而且我也曾經這麼幹。人就是種很奇特的生物,一旦自我認可了某個觀點,那麼即便它是錯誤的,也照做不誤。
審訊者摘掉保護者面上的毛巾,問道:“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說話了?”
保護者邊從口裡噴水,邊連連點頭。
看吧,打服了,多配合。保護者招供,說出了郊外的一個莊園。
那所莊園,特警強攻進去,裡面的保安隻有十個人,沒激戰多久,在特警打死了兩個保安後,剩餘的人都繳械投降了。
保安們積極配合,交代了莊園的情況,在這棟房子的地下室裡,埋葬了幾十具屍體,都是供莊園主人和他的朋友們玩虐至死的女童或女人。
這些女人是由人販子通過不同手段,如拐賣,綁架等等抓來的,然後通過中間人轉賣給富商和政客們玩樂。
警察在保安的指認下,很快找到了那間地下室,并且将多具屍骨從地下室裡取出,并排放置在屋外的草坪上,都用白布單遮蓋。稍後有驗屍官檢驗,做屍檢記錄,并提取DNA,在數據庫中比對,尋找她們的親人,接領回這些可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