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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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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裡靜悄悄的,隻有一道婦人的聲音在低低吟着《金剛經》。

時值正午,毒辣的陽光毫不留情面地炙烤着地面上的蝼蟻。佛堂内卻點着檀香,煙霧缭繞間,襯得整間屋子都透出一股子伽藍梵天般的沉靜。

而佛堂外的陸暄頂着烈日,背上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他跪在四杆橫放的紅纓槍上,槍杆與槍杆之間留有縫隙,那些凹凸不平硌得他從膝蓋到小腿都已經疼得沒了知覺,質地粗硬的粗麻褲子更讓他雪上加霜,那些與槍杆接觸的地方已然隐約透出了血迹。

而陸暄已經這樣跪了兩天了,沒吃沒喝,一動不動。

他身前還擺了一張小案,案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陸暄執一枝羊毫筆在紙上緩緩默着《心經》。倏地,一滴汗水從他額上滑落下去,正好點在他剛剛寫完的苦厄的“厄”字上,瞬間便暈開幾圈漣漪,模糊那個字原本的形态。

陸暄寫字的筆一頓,沉默地将那張已經寫了大半的紙疊了疊,放到了左手旁的那一摞紙上——那是他抄廢的紙,不是寫錯了字,便是像剛剛一樣,不小心弄上了污漬,全都用不了了。而他右手旁,那些密密麻麻寫滿了小字的紙,已然堆了有三四十頁那麼厚了。

他默不作聲地抽出張新紙,手已經有些抖了,心中卻沉靜似水。

他本以為來到将軍府,日子會比以前在陸府時好過那麼一點半點,卻沒想到,也不過是換了個地方跪着受罰而已。他或許還應該慶幸,至少在這裡不用裝作不會寫字,還能在這裡默寫《心經》順便複習之前大哥二哥交給他的東西,而不是被罰去掃地、挑水甚至清理茅廁……

這樣想着,他嘴角不禁挂上了一抹諷刺的笑。

他重新開始默寫今天的第不知多少遍《心經》,其中内容他早已滾瓜爛熟了,提筆便是一個漂亮的楷書小字:“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

他寫了着許多遍,自然不會不知道這其中的意思,然而他的心卻變得越發不平靜起來,寫到“菩薩”二字時,甚至大逆不道地想,當真有人能“觀自在”嗎,當真有人能“度一切苦厄”嗎?

若真的有,或許是他佛性還不夠,無法勘破生命中的這許多嗔癡妄念,所以才會被滾滾紅塵裹挾着,一步步在地獄之中越陷越深吧。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少女的聲音突然劃破了佛堂中的寂靜氣氛。

“姑娘!你才剛醒,還是由慎兒扶着慢些走吧!”

“你那速度比八十老妪走得還慢,也不知由你饞着,我明年此時能不能走到這!”

“那自然是能的!慎兒隻是怕姑娘現下還未好全,萬一走得太快,身子吃不消可如何是好!”

陸暄剛聽了第一個音節便知道是誰來了,都不用回頭,單聽腳步聲,便知道是紀淼淼和她那貼身丫頭一邊拌嘴一邊朝着這裡走來了。

那兩位妙齡少女無論是穿着、舉止還是說話時的神态、用詞都與這個死氣沉沉的地方格格不入,陸暄莫名有種錯覺,好像自己突然被那兩個叽叽喳喳個不停的少女拉進了另一個世界。

佛堂外面,突然就變得郁郁蔥蔥、生機勃勃,熾烈的陽光不再是照得他眼睛生疼的罪魁禍首,而是為他指引道路的光明。

紀淼淼一邊腳下生風一邊在心裡吐槽慎兒這個時靈時不靈的榆木腦袋,慎兒則跟在後面生怕她又兩腿一蹬像上次一樣突然暈倒,不敢落下半步,若是叫任何一個來自現實世界的人看到了,恐怕都會以為這兩位是在參加什麼競走比賽。

但這話若讓紀淼淼聽見了,大概會哀嚎一聲:“老娘這哪裡是在參加競走比賽那麼悠閑的養老活動,老娘這是在救命!”

她記得原著中紀嶽連就有這麼個習慣,從小到大,紀淼淼若是不小心磕着碰着了,不論是不是她自己的錯,這個隻會用溺愛彌補女兒沒有母親關愛的父親都隻會懲罰陪在她身邊的人,從前是她的丫鬟,從陸暄來了後,這個可憐的背鍋俠就成了陸暄。

原著中,原主大病一場之後雖然堪堪痊愈,卻落下了一輩子的病根,身體從此不比原來,動不動就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重操練武的舊業更是天方夜譚。

失去了人生中唯一,也是最重要的愛好,原主便把自己心中無處發洩的苦悶轉移到了陸暄身上,每天以折磨陸暄為樂,自從發現隻要自己受傷,父親便會向陸暄發難後,她甚至有時會故意讓自己受點不痛不癢的小傷,好借父親的手給陸暄苦頭吃。

紀嶽連雖是無心,原主确實故意的,又不像陸府的範慶源一樣還要管府裡的雜事,她成日裡無所事事遊手好閑,每天隻需要幹一件事,那就是找陸暄的麻煩,仿佛陸暄便是害得她這輩子再也拿不起心愛之物的罪魁禍首一般,他有多狼狽,她就有多開心,甚至把這當成了用帶替代武學的另一個病态的嗜好。

正因為有原主的存在,陸暄在将軍府幾年受的苦,比過去十幾年在陸府受的還要多了不知多少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陸暄又非君子,而是個很能忍常人之無法忍耐的奸臣小人,是以他一朝得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過去那一樁樁一件件原主加諸其身的痛苦,全部成百上千倍地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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