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見他這個樣子也知道肯定是出了問題,趕緊讓他來金阙觀的算命攤求高人指點。
甯轶哪裡是信玄學的那種料,本來就對這種事情充滿抗拒,還是被好友陳傑勸着才過來瞅了一眼,現在被晏椿這樣說,真真是渾身冒冷汗,但他心裡還是死扛着不表露出來。
定了定神,甯轶幹巴巴地吐了幾個字出來:“我要算命。”
他就不信了,現在這世界的科學觀還會這麼輕易就被玄學翻天了不成?
甯轶語氣既不友好也不誠心,特别像是被人撂了面子之後張牙舞爪的小獅子。
有生意上門,晏椿自然不會推拒,她彎了彎嘴角,露出了耐人尋味的表情:“推命?相面?還是占蔔?”
“相面。”說完,甯轶就摘了自己一直帶着的棒球帽,撩開劉海,露出一張清晰的臉龐。
剛才有棒球帽遮擋,甯轶的氣場就已經糊成了一團,這會兒露出了整張臉,晏椿更是感歎起來。
這可憐見的孩子,被折騰壞了吧,倒黴成這個樣子?
甯轶除了周身氣場糊成一團,命宮更是明顯發黑,晏椿皺着眉在他面部幾塊地方按了按之後,這才開口說道:
“你今年實歲二十,出生在秋天。家中父母健在,而且身體都不錯,但是再往上一代的長輩身體都不太好。你是家中獨子,表親的兄弟姐妹不少,但你們關系不好,所以現在多半老死不相往來了。你上個月月底受傷進過醫院,這事故是你其中一位表親的原因?不過你沒有告訴别人,大概是怕你父母不好做。你人中有豎紋,進醫院之後是不是留了傷疤,大概在腰側的位置......”
晏椿最開始的推演,件件正中紅心,如果隻是家庭關系,甯轶大可以認為晏椿是湊巧猜到,但她竟然能把他受傷原因,甚至留疤位置在哪都說出來,這就确實令人毛骨悚然了。
但甯轶還是不死心,質疑着:“你學過心理學?有些東西根據我的表情動作還有細節觀察是可以猜到的吧?”
晏椿并沒有第一時間回複他的疑惑,而是繼續說了下去。
“前面那些不是很重要,我們再來說說你的運勢。”
“在你的天倉位置上,從眼角上方伸向耳朵上方的将軍骨堅硬有力,平和隆起,說明你有相當的氣魄,無論是創業或者是做其他決斷的時候,都能比較果敢,有優勢,至少在你現在擔任組織者的團隊裡,你做的不錯。”
“你面相完整,沒大變化的話确實是一個多福澤,有前途,運勢好的人,不過...”
甯轶的忍不住追問:“不過什麼?”
“你最近特别倒黴,臉呈土色無光,人中凹溝不清晰,事事不順,身心疲憊。”
“可能因為倒黴,所以你近來皺眉特别厲害,命宮處的皺紋漸漸明顯,容易産生負面遭遇,你财帛宮有隐隐小缺,也是破财的征兆。”
“看你今天脾氣暴躁,精氣神很淺,氣運也跟着蕭條,印堂顯青黑色,不是要受到驚吓,就是會有意外災禍。寸勁兒程度厲害得緊,這幾天運氣都不會好的,而且如果不及時止損的話,可能波及到家人。”
聽到波及家人這兒,甯轶臉色越發難看:“波及家人?”
“你今天日角有一點偏斜,父親可能有小小損傷,不過不是特别嚴重。不考慮這些再看的話,其實你的日月角是豐隆有光澤的,兩邊較為勻稱,父母往後多半身體安康,所以不用太擔心。”
晏椿這段話剛說完,甯轶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到來電顯示,他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媽,怎麼了?”
“也不算什麼大事,你爸今天下樓扭了腳,現在陳醫生在家裡給他看呢......”
聽到這裡,甯轶十分驚恐地擡頭看着晏椿,極為艱難地挂了這個電話。
“你......”
甯轶覺得自己都要魔幻了!
他現在完全想不清楚這是巧合,還是錯覺,或者說這真的就是高人的本事。
想到自己近五天接連不斷的倒黴,他突然慶幸起今天的決定來。
晏椿看他的樣子也知道他多半已經信了,立刻把黃紙鋪開,朱砂研磨好,興沖沖地問他:“我這裡有護身符,可以驅鬼辟邪,五百一張,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