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店做的向來都是長久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氣運生意。
姚塗生既然在玄學一條街能安得住腳,對于古玩、法器之類的東西必然是有相當的眼力。
像他這次經手的幾件古玩,就是有收藏價值的那種,尤其是這枚青桐造的三清鈴,絕對是多少有點道行的法器。
晏椿拿出這枚三清鈴端詳片刻後,也是微微有些驚異:“這枚三清鈴品相不錯。”
不僅是造型完好,而且自帶煞氣氣場,特别是它外圍還有一層封印,确實是被蘊養了好些年的法器。
三清鈴是道教法事中比較重要的法器之一,标準三清鈴高六至七寸,口徑約三寸,□□有舌,搖動後可以發聲,柄端形狀呈“山”字形,和三清尊神相應。
姚塗生拿出來的這枚三清鈴尺寸雖然比标準的小了一半,但鈴身上镌刻的道教圖騰,都是正經道家法器會有的。
晏椿在金阙觀雖然行二,但不論是實力還是威懾度都要越過她的小師兄張顧昭,想到小師兄被道觀的銅錢劍壓得辛苦,晏椿便忍不住想把這枚三清鈴盤下來。
拿來哄小師兄高興也是沒什麼毛病。
張顧昭的那柄銅錢劍,是祖上傳下來的,和祖師爺這個原主人一個德性。
銅錢劍見鬼砍鬼,遇邪殺邪,靈氣和煞氣都非常重。
但以張顧昭目前堪堪天師道入門的水準,在相蔔、道場法事、風水這幾件事上興許是業内佼佼,但捉鬼拿妖控制法器的本事也約等于零了。
銅錢劍脾氣大,天天懶在祖師爺的西偏殿裡,和他一起吸食香火靈氣,除了自己高興或者被晏椿威脅,誰也使喚不了它。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它有三百六十四天都躺着一動不動,唯一配合跟着張顧昭出來闖蕩的那一天,多半還是看在小師兄誠心供奉的面子上。
晏椿一直想給張顧昭找一個靠譜一點的新手法器,顯然,這枚三清鈴就比較适合。
這麼想着,晏椿就開始拿出手機盤算自己最近賺到的硬通貨。
“開張沒幾天,除了甯轶,來捧場的都是同道道友。”
“加上今天的兩千塊...四千四...五千都湊不齊。”
“回頭還要給道觀添置消耗品、給小瑾和小師兄買禮物。”
想了想,晏椿又拉開自己的布袋,露出裡面兩隻白白軟軟的小兔子。
“還要帶兔崽崽們去看醫生,買口糧。”
“這能剩下多少呀?别說三清鈴了,就是買個三清鈴柄都不夠的。”
晏椿臉上的表情又垮了,心說到底是哪個“小人”把玄學界法器的市價給炒上去的?
明明受衆就少,還賣得這麼貴,真的超氣!
說實話,晏椿靠着高考完的這一個禮拜就有了四千多塊收入,這絕對是大部分同齡人難以仰望的制高點,但對于她來說,她是真的存不住錢。
——————
被七七和師父救回去的時候,晏椿對于這個世界仍然是模糊的,得虧張顧昭盡心竭力的灌輸才讓她漸漸适應。
她的身份是玄學晏家唯一留下孩子,十歲的時候被其他家族追逼,在浮澤山出了意外,被師父張翎救了之後,才得以僥幸地活下來。
至此,過往凡凡總總,皆是前塵雲煙。
就目前社會而言,玄學界屬于一種特殊存在的國家機關範疇,由玄學公會和特殊派遣調查隊組成。
玄學公會以國家機構形式存在于世,由玄學界同仁為主要參與者,職責在于處理世上所有非常态性事件和科學解釋不來的事件,包括但不限于捉鬼、救災、考古、非正常曆史遺留事件、靈異事件等等。
特殊派遣調查隊則由普通人類組成,輔助玄學界同道進行善後處理活動。
那時候他們幾個小輩都有零花錢,就是才剛剛學會走路的張顧瑾也能拿着硬币去買糖。
晏椿身體恢複後,每天都在不遺餘力地完成玄學公會發布的積分任務,同時還要兼顧國家的義務教育,張翎給的錢多半都被她拿來買了吃的來補給過度消耗的體力腦力。
天知道義務教育這種事情居然會這麼費腦,簡直比她小時候背道經還費勁!
到後來大了一點,一有餘錢就拿來買東西吃俨然成了晏椿一種戒不掉的習慣。
所以在連張顧瑾都有自己小金庫的時候,晏椿連個毛毛都存不住。
——————
她雖然沒錢,但她有“手藝”呀!
更何況姚塗生肯定也不缺這點錢,像他們這種摸到了玄學門道的生意人,對于風水玄學相關東西的興趣,絕對比錢大,所以還不如投其所好來得方便。
打定主意,晏椿就誠心地開口:“姚老闆,這個能賣給我嗎?我等會兒給你畫個貔貅符紋的招财符?”
顧名思義,招财符是一種運用風水氣場改善财運的符箓,而增加了神獸符紋的符箓靈氣會比普通符箓濃郁一些,持續效果也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