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凝思量了一會開口，“我今夜不舒服。”

“怎麼了？”商九和蠢蠢欲動的心瞬間被擔憂所代替。

今日總見白露凝悶悶的，卻不知她哪裡不舒服。

白露凝松開商九和的手，稍微側身對着商九和，“我葵水來了，将軍要是不方便可以去其他房間，明日我再搬出去。”

自認大度豁達，白露凝見商九和想找女子纏綿悱恻，恰好自己身體不适，不能幫他排解情緒，主動提出讓他去找通房丫環。等明日白天，白露凝再搬出去，房間還給商九和，他就可以在自己房間享受，無需到其他地方去。

商九和眉頭緊皺，生氣白露凝這是把他當什麼了！

見商九和不悅，白露凝還以為是自己掃了他的興緻，别扭咬着唇解釋，“我都開口讓你去找别人，通房丫環也行，歌姬舞姬都行。唔。”

話沒說完，商九和傾身向前，吻住白露凝的嘴巴。

白露凝本就情緒不佳，被商九和突襲的接觸，下意識咬他的唇，推開他，看他的眼神變得很不友善。

房間昏暗靜谧，空氣仿佛停滞，帶着血腥味，聽到彼此的喘息。

雖沒看見對方的臉色，卻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别扭。

商九和舔舐唇上的傷口，歎了一口氣，“我自知自己算不上溫柔體貼，可我又不是衣冠禽獸，你又何必把我想成那般無恥之人。”

郁悶至極，商九和雖然想和白露凝共行枕席之歡，但白露凝身體不适，商九和也不會強行逼迫人家，更不是為了貪歡才與白露凝共枕。

白露凝嘴裡有血腥味，别扭掩着被子，對商九和的話持懷疑态度，“那你還強吻我。”

“你說了讓人傷心的話，還不許我反抗一下？我又沒把你怎樣，非得把我趕出房門，你才樂意！”商九和越說越難受，聲音夾雜着難以忽略的委屈，仿佛白露凝對他做了天大的傷害。

聲音低沉，語調小心翼翼，反倒讓白露凝覺得是自己的問題。

“是你先動的手，我本來都睡了。”白露凝小聲辯解，這件事确實是商九和引起的。

本來睡得好好的，都怪商九和鬧騰，才有現在的尴尬局面。

“是我不對，那你也不能把我趕出去。”商九和靠近白露凝，據理力争。

被商九和攬着，白露凝想推開卻下不了手，“我沒趕你出去。我身體不适，陪不了你做那事，讓你出去找别人，你還不樂意了。”

隻是給了一個建議，商九和若是着急房事，白露凝主動讓他去尋樂，豈不是更好？白露凝都做到這份上，還要被嫌棄，那也沒話可說。

商九和冷哼，“我在你心中，除了那趟子事，就沒有其他了？”

白露凝：“……”

在白露凝的認知裡面，他們之間，除了那趟子事，确實沒什麼其他交集。

啞口無言，在商九和看來，相當于默認，心裡嘔死，“我想與你結床榻之好，你若不适，我自不會勉強，好好睡覺就是了。”

商九和一口氣說完，說得清清楚楚，不讓白露凝再誤會自己。

不能再讨論這個話題，商九和會被氣死的。拉好被子，将兩人蓋得嚴嚴實實。摟着白露凝，把白露凝的腦袋摁好位置，閉眼睡覺。

突然被商九和禁锢着，白露凝下意識要躲開，想了想還是沒有抵抗。内心掙紮了一會，算是妥協了商九和的做法。

房間安靜。

商九和緩了情緒，商量的語氣，“别總對我防備太深，試着接納我，好不好？”

被商九和捅破這層隔閡，白露凝清楚自己對商九和的疏遠，隻是這樣不利于雙方的關系。

但白露凝不敢賭，害怕自己敞開了心，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自己的母妃便是最好的例子，何曾幾時，白露凝的母妃是宮裡最受寵的嫔妃，風頭無人能及。可最後還是慘死在冰冷的深宮。

自成婚後，白露凝便盤算着與商九和相敬如賓是最好的，商家看在皇室的面子上，總歸不會虧待了自己。跟商九和保持一定的距離，将來他納妾收婢，自己再搬出院子，獨居一方淨土。若機緣巧合，有幸回公主府養老，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再衆多的選擇裡面，唯獨沒有要與商九和交心這一事。

等待回複的商九和，心底說不出的緊張。

數日的相處，商九和想和白露凝更深一步的了解，清楚白露凝對自己的戒備。

兩人之間，總是隔着一段看不清的距離。既然白露凝不願邁出第一步，那商九和就往白露凝身邊靠近，總會拉近距離。

借着昏暗的燭光，商九和盯着白露凝撲閃的睫毛，等待着她的答複。

“好。”白露凝輕聲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