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聽見昭慶公主的調侃聲音,紛紛看向這邊,坐看熱鬧。
白露凝低眸,再擡頭時,挂上标準的微笑,“我不會,可我的驸馬會。”
一向自視甚高的白露凝聽完自己的話,對自己的下意識感到詫異,不曾想過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知何時起了依賴商九和的念頭,這讓白露凝覺得有危機感。
但當下情況緊急,容不得白露凝考慮其他。
這話最高興的莫過于商九和,兩邊翹起的嘴角根本壓制不住,很高興白露凝會把自己考慮在内。
商九和看白露凝的眼神透着濃濃的情誼,恨不得将眼睛黏在白露凝身上。
都知道昭慶公主的驸馬是個文臣,騎射是最薄弱的。但熙和公主的驸馬是骠騎将軍,區區一個狩獵,奪得魁首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昭慶公主咬着牙,保持着優雅,看白露凝的眼神透着一股殺氣。
眼珠子一轉,緊繃的身體放松,昭慶挑釁看着白露凝,“再強又如何,那也要看驸馬願不願意表現。據本宮所知,你與平南郡王的感情并不怎樣!”
白露凝嗤笑,笑話昭慶公主被寵壞了。
“昭慶公主好有意思,我們夫妻的私事您是如何得知?微臣好不容易求得熙和公主的歡心,我夫妻二人正是濃情蜜意時,昭慶公主這話又是如何傳來?回頭惹得熙和公主生氣,微臣可連房門都進不去。”
還想回怼昭慶公主,白露凝聽到身旁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商九和在裝模作樣。
偏過頭看去,白露凝狐疑的眼神看着商九和,腹诽這厮這話說得哪跟哪?他哪裡有讨自己歡心?不氣自己就不錯了。自己哪裡不讓他進房門?
這話說得好像整天欺負他似的,整個将軍府都是他說了算,白露凝自認自己才是那個需要謹言慎行的人。
雖然心裡嫌棄商九和的假惺惺,但白露凝屬于受益方,接受商九和的好意。
白露凝淡然看着昭慶公主,語氣略帶挑釁,“皇姐莫聽信了别人的謠傳,免得誤了消息,最後惹禍上身。”
暗指昭慶公主上次在衣錦坊的時候,被皇上責備,事情早就傳出宮闱。
想起上次的事情,昭慶恨的牙癢癢,回公主府的時候哭了好久。如今又被白露凝提及,昭慶公主火冒三丈,卻不能發作。
看着周圍的達官貴族在看熱鬧,昭慶公主覺得很丢面子,靠近白露凝。
身前卻被商九和擋住,昭慶公主愣住,從來沒人敢擋着自己。
白露凝拍了拍擋在自己身前的商九和,示意他沒關系,昭慶公主當這衆人的面,不至于把她怎樣。
昭慶公主靠近白露凝,忍着心中的不痛快,低聲威脅,“熙和,你若現在給我賠個不是,我可以既往不咎。你若是敢不聽話,别怪我不客氣。”
白露凝垂眸傾聽,再擡眼看昭慶公主,眼睛透着明亮。
周圍的人都湊着往前看,京城最近沒什麼樂子,生怕錯過兩位公主的較量。
若是以往,自然無須關注,昭慶公主是皇上膝下最受寵的公主,根本不把熙和公主放在眼裡。
但今日不同往日,熙和公主的驸馬可是平南郡王,那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看剛才的情景,平南郡王對熙和公主還不錯,肯定會護着熙和公主。
這兩位公主碰上了,還真能有一出好戲。
“我若是偏不呢?”白露凝歪頭反問,依舊挂着笑意,卻讓人覺得瘆得慌。
以前在宮裡,還會擔心昭慶公主的為難。惹到昭慶公主不開心,便會去尋白露凝的不痛快。不會對白露凝打罵,但會對書安打罵,以此來懲戒白露凝。
現在住将軍府,昭慶公主根本管不到将軍府上,白露凝完全不需要在意昭慶公主的情緒,更不需要看她臉色。
非要說在意的,還不如說白露凝需要看商九和臉色行事。
住人屋檐下,總歸有些不方便。把主人家得罪了,那可就住不下去了。
即便離開了商家,白露凝也會回公主府待着,那也礙不到昭慶公主的事情。
昭慶公主雙拳緊握,真是讓白露凝攀高枝去了,現在拿捏不了她了。嚣張跋扈慣了的昭慶公主推了白露凝,剛出手就後悔了,卻收不回來了。
“啊~”白露凝吃痛驚叫,順勢倒在商九和懷裡。
“昭慶公主,你怎可出手傷人。”商九和要上前理論,卻被懷裡的白露凝按住胳膊。
衆人驚呼,婦人們捂着嘴,驚訝昭慶公主如此失态。竟然敢在這樣的場合出手打人,可見私底下有多麼嚣張跋扈。
商九和低頭看白露凝,滿臉擔憂,剛剛那聲驚叫差點把商九和的心吓出來,“熙和,可傷到哪裡了?”
白露凝睜大無辜的雙眼,手心稍稍用勁,摁着商九和的胳膊,告訴他自己并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