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外再次回來的書安着急忙慌,在白露凝耳邊低語,小心說着商九和在外邊處罰所有人的情況。
見商九和回房,書安瞬間停下絮絮叨叨,心虛幹活,不敢再說話。
白露凝瞥着兩人的神态,一個氣憤隐忍,一個心虛謹慎。
環視周遭的氣氛,清透的眼眸轉動,猜着商九和為自己的事正在氣頭上,白露凝放柔嗓音,“将軍,剛剛去哪了?”
看主仆二人對視的表情,猜到書安把事情告訴白露凝了,商九和沒什麼好隐瞞的,“底下人辦事不力,得到處罰也是應該的。”
“那銀朱呢?将軍也罰了?”
在将軍府時,白露凝就知道商九和行事賞罰分明,處罰下屬毫不留情。
“銀朱侍奉不周,讓公主受了驚,自然該罰。”
“将軍如何罰她?”
“罰月錢半年,撥遣漿洗房三月,杖刑一十。”
白露凝微微張口,想反駁卻忍住了,想着銀朱是他将軍府的人,暗道自己不該多管閑事。
又想着銀朱是因自己而受罰,總歸于心不忍,白露凝想着該如何讓商九和消氣,放過一幹下屬。
“将軍既然賞罰分明,銀朱與書安一同服侍,銀朱受罰,為何書安安然無虞?”
話音剛落,商九和還沒說話,書安着急看着公主,無辜委屈的眼神詢問着白露凝,仿佛在說,“公主,您怎麼可以這樣?将軍的刑法我是一下都挨不住的。”
書安急得快哭了,但商九和在這裡,她又不敢反駁,隻能着急看着白露凝。
白露凝眼神回應着,自己肯定不會真的罰書安,隻是迂回戰術救銀朱。
但書安還是很害怕。
商九和瞥了一眼書安,他哪裡敢對書安動手?
這兩人看着是主仆,實際上跟親姐妹沒兩樣,商九和但凡敢動書安一下,白露凝會直接跟商九和鬧掰。
“書安是公主的人,我無權幹涉。”
聽到商九和的話,書安松了一口氣。
白露凝擡手勾着商九和的手指,“銀朱那丫頭伺候得好,我很喜歡,你把她調走,我會不習慣的。”
商九和反手握住,“公主在為她求情?”
“将軍可願賣我一個面子?”白露凝端起自己的茶杯遞過去。
接下茶杯,見白露凝俏皮的模樣,商九和失笑,知道白露凝是個心底善良的公主,不想佛了她的面子,“公主金尊玉口,微臣豈能不從?”
白露凝面露喜色,卻聽商九和說了“但是”,剛上揚的嘴角癟了下來。
“但是,做錯了就罰。”
“那就罰她半年月錢,讓她在我身邊,我再好好訓斥她。”還未等商九和說完,白露凝立馬接話,“你不是說我是商家的女主人嗎?難不成我連個丫環都處置不了?”
把商九和的話搶走,讓商九和無法拒絕。
“依你的意思。”商九和捏着白露凝的耳環,心情掩蓋不住的愉悅。
“書安,還不去找銀朱,好好教導教導。”白露凝給書安使了眼色,讓她快去找銀朱,免得腳步慢讓銀朱受罰了。
這樣一來,銀朱隻需要被罰三個月的月錢,等回去之後,白露凝找個由頭賞賜,銀朱還是得到了更多。
說完了銀朱,白露凝還想把其他的責罰都免了。
但她隻是看了一眼商九和,手上的茶杯還沒加水,就被商九和出言拒絕了。
“你這樣隻饒過銀朱,其他人還是被罰得重,讓其他人怎麼想銀朱?”
“他們知道你救了銀朱,就該知道平日要好好伺候誰?”商九和一副“我很貼心”的姿态,白露凝心地善良,太好說話了,這是在為她立威,也是在做給傅家看。
公主遇險,商九和重罰了整個将軍府的随從,自然不會放過傅家上下。
白露凝眼珠子一轉,緩緩起身,雙手環着商九和脖子。
商九和挑眉,看出白露凝的意圖,已經猜到最後的結果,知道自己最後會順從白露凝的意思。